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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说没有东西余下了?”红后问。
“我想这就是答案。”
“错了,”红后说,“和平常一样,狗的脾气会剩下。”
“我不明白,怎么……”
“怎么,你想一想,”红后叫道,“狗的脾气,留下了,是吗?”
“或许是的。”爱丽丝小心地回答,
“如果狗跑掉了,它的脾气不是留下了吗?”那个王后得意地宣称,
爱丽丝尽可能郑重地说:“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算,”但她又情不自禁地想:“我们谈得真无聊呀!”
“她什么算术也不会。”两个王后特别着重了“不会”两个字,一起说道。
“你能做算术吗?”爱丽丝突然转向对白后说,因为她不情愿让别人如此挑剔。
白后喘着气,闭着眼睛说:“我会做加法,如果给我时间……然而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做减法,”
“你知道你的基础吗?”红后问。
“当然知道。”爱丽丝答。
“我也知道,”白后低声说,“我们经常一起说的,哦,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懂得文学语言!这难道不是很了不起吗?可是别泄气,到时候你也会做到的。”
这时,红后又说了:“你能回答有用的问题吗?面包是怎么做的?”
爱丽丝急忙回答:“我知道,拿些面……”
“你在哪儿摘棉?在花园里还是树林里?”白后打断了她的话问。
“面不是摘的,面是磨的。”爱丽丝纠正说。
“你说棉是亩的,那你搞了多少亩棉?”白后说,“你不能老漏许多事。”
红后急忙打断说:“搧搧她的头吧!鼠她动了这么多脑筋,要发烧了。”于是她们用成把的树叶给她搧风,直到爱丽丝请求停止。就这,已经把她的头发搧得蓬乱不堪了。
“她现在又清醒了,”红后说罢又转向爱丽丝说,“你懂得语言吗?fiddle…dee…dee在法语里是怎么说的?”
“这不是英语。”爱丽丝认真地回答。
“谁说是英语了?”红后说。
爱丽丝想出了个办法,得意地宣称:“如果你告诉我fiddle…dee…dee是什么语言,我就告诉你这词的法语。”
但是,红后却生硬地站起来说:“王后们是从来不做交易的。”
爱丽丝说:“那么我希望王后们永远不要提问题。”
白后急忙插话了:“不要争吵了!你知道闪电的原因吗?”
爱丽丝觉得对这问题很有把握,于是脱口而出地说:“闪电的原因是由于打雷……啥!不,不对了,”她赶快纠正,“我说了另一个意思。”
“要纠正是太晚了,”红后说,“你一旦说了一句话,你得负责到底,并且要承担后果。”
白后又插话了,眼睛盯着地上,神经质地摆弄着手:“啊,我想起来了,上星期二我们遇到了一场多么大的雷雨呀!我是说在上星期二中的一天里。”
爱丽丝给弄糊涂了,说;“在我们国家里,同一个时间里只有一个星期二呀!”
红后说:“那是愚蠢的方法,我们现在在大多数情况下,同一时间都有两个或三个的白天和晚上。在冬天,我们有时甚至把五个晚上并到一起,这样可以暖和些,你懂吗?”
“那么,五个晚上比一个晚上暖和吗?”爱丽丝大胆地问。
“当然,五倍的暖和了。”
“但是,同样的道理,也会五倍的寒冷了。”
“正是呀,”红后喊了起来,“五倍的暖和,五倍的寒冷,正像我有五倍于你的财富,五倍于你的聪明。”
爱丽丝叹了口气,不再说了,她想:“这些话正像没有谜底的谜语一样使人迷惑。”
白后又低声说了,很像对自己说的:“矮胖子也懂得这些,他曾经到门口来过,手里拿了个螺丝锥……”
“他要干什么?”红后问。
“他说要进来,”白后接着说,“找一头河马。然而,碰巧那天上午屋里没有河马呀。”
“那么,平时有河马吗?”爱丽丝惊奇地问。
“哦,只有在星期四,”白后答道。
“我知道他为什么来了,”爱丽丝说,“他要惩罚那些鱼,因为……”
这时,白后又接话了:“那天是有一场大雷雨,你简直不能想象。”(红后插话说:“爱丽丝是永远无法想象的。”)“弄得一部分屋顶坍了,于是那么多的雷窜了进来,结成一团在屋子里转,打翻了桌子和摆设,直到我被吓得忘了我的名字。”
爱丽丝心想:“我从来也不会在紧张的时刻去想自己的名字的,那有什么用处呢?”但是她没有说出来,怕得罪了这位愚蠢的王后。
“陛下一定得原谅她,”红后对爱丽丝说,并拉起了白后的一只手,温和的抚弄着,“她的心是好的,但不免说些傻话,这是通常的规律。”
白后胆怯地看看爱丽丝。爱丽丝想说些安慰话,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说些什么。
红后继续说:“她没有受过良好的教养,但令人惊奇的是她有多好的脾气呀!轻轻地拍拍她的头吧,你会看到她多么高兴。”爱丽丝不敢这样做。
“一丁点仁慈行为可以对她产生奇迹。”
这时,白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爱丽丝肩上、呻吟说:“我太困了。”
“她是乏了,真可怜。”红后说,“你就抹顺她的头发,把睡帽借给她,再给她唱支温柔的催眠曲吧。”
爱丽丝想照办,可是,“我没有睡帽呀,也不会唱什么温柔的催眠曲。”
“那只能由我来唱了。”红后说罢就唱了。
“睡吧,夫人,睡在爱丽丝的膝旁!
宴会以前,我们还有小睡的时光。
宴会以后,红后、白后、爱丽丝,
和大家都去舞会上欢畅欢畅!”
“现在你知道这些词了,”红后接着说。并把头靠在爱丽丝的另一个肩上,“再唱给我听吧,我也困了。”一会儿,两位王后都睡着了,并发出了鼾声。
“我该干什么呢?”爱丽丝喊道,完全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只见先是一个脑袋,接着又是—个脑袋,从她肩上滑下来,像两个小土堆沉重地压在她的腿上。“我想,从前不会有过这样的事,一个人竟要同时照顾睡在两旁的两位王后,不会有的,全部英国历史中决不会有的,因为同一个时期只会有一个王后。醒醒吧!你们这些沉重的脑袋。”她不耐烦地说,但是除了有节奏的鼾声外,没有任何回答。
鼾声越来越清晰,而且越来越像一种曲调,最后爱丽丝甚至辨出它的词来。爱丽丝急—切地想听清楚,以致当这两个大脑袋忽然从她腿上消失时,她还想去抓住它们。
霎时间,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拱门门口,门的上面用大字写着“爱丽丝女王”。门的两旁各有一个拉铃的拉手,一个写着“宾客之铃”另一个写着“仆人之铃”。
爱丽丝想:“我得等歌声过去了,再拉铃。我该拉……拉……拉哪个铃呢?”她被拉手上的宇难住了,“我不是宾客,也不是仆人,应该有个‘女王之铃”才对呀!”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一点儿,有一个长嘴动物伸出头来说:“下星期之前不准入内。”然后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爱丽丝又敲门,又拉铃,没结果。最后,坐在一棵树下的一只老青蛙站了起来,一跛一拐地慢慢走到她跟前。青蛙身穿发亮的黄衣服,脚蹬一双大靴子。
“干什么?”青蛙用低哑的声音问。
爱丽丝转过身来说:“管大门的仆人在哪儿?”她有点发怒了,正想找别大的岔子。
“哪个门?”青蛙问。
爱丽丝对他说话时那种慢吞吞懒洋洋的神态,愤怒得几乎跺脚了。“这个门,还用问吗?”
青蛙用他大而迟钝的服睛盯着大门,然后靠近些,用大拇指在门上擦了擦,好像要试试门上的油漆能不能擦掉,然后看着爱丽丝。
“给大门回答吧,”他说,“大门一直在问你什么了。”他的声音那么哑,以致爱丽丝难以听清。
“我听不清你说的什么。”
“我说的是英语,不是吗?要么你聋了?”青蛙说,“大门在问你什么?”
“什么也没问,”爱丽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一直在敲门。”
“不该敲呀,不该敲呀,你知道,它生乞①(①青蛙嘴宽,“生气”两字发不清,说成了“生乞。”)了。’青蛙嘟囔着走过来,然后,用他的大脚向门踢了一脚,“你不要去管它,它也不会来管你。”他喘着气说完,一跛一拐地回到树旁。
这时,门猛然地开了,并传出了尖脆的歌声。
“爱丽丝对镜中世界说:
‘我手执王芴,头戴王冠,
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