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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最后,甚至表现得很聪明;所以我想,你们看见我并不总是那么……笨,一定很高兴。”
这才是最要紧的。你废话真多,阿廖沙……”怎么能跟他对着干呢?也就是说,我可以向你们二位起誓,如果他对我很凶!
“啊呀,你得了吧,阿廖沙!亲爱的!……”
娜塔莎最受不了人家说阿廖沙笨。有好多次,她绷起了脸,生我的气,虽然没有明说,原因是我太不客气地向阿廖沙证明他干了什么什么蠢事;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她受不了别人贬低阿廖沙,尤其是因为她在内心深处也意识到他健。但是她从来没有向他说过她的这一看法,怕因此而损害他的自尊心。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感觉不知怎的特别敏锐,总能猜到她心中秘密的感情。娜塔莎看到这点后很伤心,便立刻对他说好话,跟他亲亲热热。现在,他这话之所以会在她心中引起痛感,其原因也就在此。
“得了吧,阿廖沙,你不过是不爱动脑筋罢了,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又加了一句,“你干吗要贬低自己呢?”
“嗯,好吧;那就让我把话说完吧。在拜会过伯爵以后,父亲甚至对我大为恼火。我想,且慢!当时,我们正坐车去拜访公爵夫人;我早就听说,她有点老糊涂了,再说耳朵也背,而且非常爱小狗。她养了一大群狗,喜欢得要命。尽管如此,她对上流社会仍有很大影响,甚至连不可一世①的纳因斯基伯爵,也得登门向她请安②。因此一路上我就拟订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你们知道我拟订这计划根据什么?我根据的是所有的狗都喜欢我,真的!这点我早发现了。可能是我身上有一种吸引力,也可能因为我自己也非常喜欢各种各样的动物,到底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狗都喜欢我,就这么回事儿!顺便谈谈吸引力,我还没跟你说呢,娜塔莎,前几天我们去招魂了,我去拜会了一名招魂大师;简直太有意思了,伊万·彼得罗维奇,我甚至大吃一惊。我把恺撒③的魂给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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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的上帝!你把恺撒找来干吗呀?”娜塔莎大笑不止地嚷嚷道,“真是无奇不有!”
“为什么……倒好像我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权利把恺撒的魂给招了来?又少不了他半根毫毛!还笑哩!”
“当然,少不了他半根毫毛……啊呀,亲爱的!嗯,恺撒对你说什么啦?”
“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拿着一支铅笔,铅笔就自动在纸上移动,写出了字④。人家说,这是恺撒在写。这我可不信。”
“他究竟写什么了呢?”
①②原文是法文。
③恺撒(公元前一00-四四),古罗马统帅、政治家、作家。
④相当于我国的扶乩。
“他写了果戈理剧本中类似‘奥勃莫克尼’这样的字①。……别笑啦!”
“你就接着说公爵夫人吧!”
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阿廖沙说,惊慌地注视着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呢?”“好吧,那你接着说吧!”但是直到现在还未签订任何正式的婚约。
“唉,可你们总是打断我的话呀。我们来到公爵夫人家,我从巴结咪咪下手,这咪咪是只又老又讨厌、坏透了的小狗,再加脾气特倔,还爱咬人。公爵夫人叮喜欢它了,喜欢得要命;倒像跟它一般大似的。我先用糖果来喂咪咪,没出十分钟我就教会了它伸出爪子来跟人握手,可别人一辈子也教不会它握手等等的。公爵夫人那份高兴劲呀就没法提了;她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咪咪!咪咪!咪咪会握手啦!’一有人来拜访,她就说:‘咪咪会握手啦!这是我的教于教会它的呀!’纳因斯基伯爵一进门,她就嚷嚷:‘咪咪会握手啦!’她边说边看着我,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真是个心肠好极了的老太太;甚至看着她都让人可怜。我抓紧时机,又对她百般奉承:她有一只鼻烟壶,壶上画了一幅她本人的肖像,还是六十年前她在娘家当闺女时画的。她一不小心把鼻烟壶掉到了地板上,我捡了起来,装作不知道似的说道:这幅画像太美啦②!简直是一种理想的差!嗯,这一来;她就心花怒放,骨头都酥了;跟我拉起了家常,问我从前在哪上学,常到谁家去,又说我的头发长得很美,诸如此类的话讲了一大堆。我也乘机给她逗乐,引地发笑,给她讲了一件丢人视眼的丑事。她就爱听这个;仅仅伸出一只手指头吓唬了我一下,然后便笑逐颜开,高兴极了。她让我走的时候,还亲吻了我,给我画了十字,让我每天都去她家给她解个闷。伯爵握着我的手,两眼显出一副巴结的样子。至于父亲,虽然他是一个十分善良、十分正直、十分高尚的人,但是你们爱信不信,我们俩回到家后,他高兴得差点哭出来;他拥抱我,跟我无话不谈,跟我说了一些神秘的心里话,什么前程呀,关系呀,金钱呀,婚姻呀.许多话我也没听懂。就在这时候,他给了我一笔钱。这事发生在昨天。明天我还要去公爵夫人家,不过父亲毕竟是个非常高尚的人………一可别把他往坏处想,虽然他让我离开你,娜塔莎,但这是因为他财迷了心窍,因为他看中了卡佳的百万家私,而你偏偏设这些;他见钱眼开完全是为了我,他只是因为不了解你才对你不公平。话又说回来,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呢?他已经习惯了,认为只要有了百万家私也就有了幸
①源出果戈理的一个来完成的剧本《诉讼》(一八四二):女地主在自己的遗嘱中把自己的名字“叶夫多基娅’写成了“奥勒莫克尼”,意为信笔涂鸦。
②原文是法文。
福,这不能怪他。他们那些人都这样。要知道,必须用这个观点,而不是用别的观点来看他……这样,他就立刻显得正确了。我特意赶来看你,娜塔莎,为的是说服你,让你相信这点,因为我知道你对他存有偏见,当然,这事错不在你。我并不怪你……”
“你在公爵夫人那儿受到了恩宠,这就是你自鸣得意,发生过的事吗?所谓略施小计云云就指这事吗?”娜塔莎问。
…倒好像我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权利把恺撒的魂给招了来?又少不了他半根毫毛!还笑哩!”你就接着说公爵夫人吧!”),古罗马统帅、政治家。
“哪儿呀!你怎么啦!这不过是开头……我之所以要讲公爵夫人,也就是要通过她把父亲抓在手里,你明白吗,我要说的最要紧的事,还没开头哩。”
“好吧,那你接着说吧!”
“今天,我还遇见一桩事;甚至是一件非常怪的事;直到现在我还惊魂未定,”阿廖沙继续道,“必须向你们指出,虽然我们那门亲事,父亲和伯爵夫人已经商量好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未签订任何正式的婚约,因此哪怕我们立刻分手,也不会闹出任何乱子来;只有纳因斯基伯爵一人知道,但是这人是我家的亲戚和靠山。此外,虽说这两个星期来,我跟卡佳成了好朋友,但是直到今天晚上我还没跟她说过一句关于未来,也就是关于结婚的事呢,而且……也没谈到过爱不爱的问题。此外,还应先征得k公爵夫人的同意才行,因为我们想得到她各方面的庇护,而且巴望财源由此滚滚而来。她的态度也就是上流社会的态度;她认识的人很多,而且都是高官显贵……他们肯定想把我领进上流社会并在那里站稳脚跟。但是特别坚持非这样做不可的是伯爵夫人,也就是卡佳的继母。问题在于,因为她在国外干的种种勾当,就目前看,公爵夫人不见得会接见她,如果公爵夫人不接见;别人也很可能不接待,因此,这是一个好机会…一趁给我与卡佳说媒之便与公爵夫人拉上关系。因此,过去一直反对这门亲事的伯爵夫人,一听说我今天在公爵夫人家旗开得胜,简直高兴坏了,但是先不谈这事,最主要的是:早在去年,我就认识卡捷琳娜·费奥多罗芙娜了;但是那时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因此也看不出她这人……”
“无非是你当时更爱我,”娜塔莎打断他的话道,“所以才看不出,可现在……”
“别说了,娜塔莎,”阿廖沙热烈地叫道,“你完全想错了,你在侮辱我!……我甚至都不想反驳你;你听下去就会了解一切的……唉,你太不厂解卡佳了!你不知道,她有一颗多么温柔、明朗、鸽子般的心啊!但是过一会儿你会知道的;只要你把话听完!两星期前,她们到这里来以后,父亲带我去看卡佳,我开始仔细地端详她。我发现她也在端详我。这完全吸引了我的好奇心;且不说我想更好地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