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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们怎么弄?”男孩说。
“我可以到上游去,沿着小溪往下走,把它往下赶,”我说。“你在浅滩那儿等着,它想从那儿通过时,你把它的屎给我踢出来。我不管你怎么弄,你给我把它弄到岸上来。然后,抓牢它,别撒手。”
“ok,妈的,你看它!看,它动起来了!它想往哪儿跑?”男孩尖叫道。
我注意到鱼又开始向上游游动,并在靠岸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哪儿也去不了了,他已无处可逃了。看见没有?它吓得屎都拉不出来啦。它知道我们在这儿。它在转悠,想找个出口。看,它又停下来了。它哪儿都去不了。它自己知道。它知道我们会逮着它。它知道自己快完蛋了。我上去把它往下赶。它过来时你抓住它。”
“我真希望我带着我的枪,”男孩说。“对付它肯定绰绰有余,”男孩说。
我往上游走了几步,然后趟着溪水往下走。我一边走一边注视着前方。 突然,鱼一下子从岸边窜开,在我面前转了个身,激起一片水花,飞快地向下游冲去。
“它过来了!”我喊道。“嗨,嗨,它过来了!”但鱼在到达浅滩前,转身往回游。我一边拍打水一面大声叫喊,它又转了回去。“它过来了!抓住它,抓住它!它过来了!”
但那个蠢货找了根树棍子,这狗日的,鱼游上浅滩后,男孩用根棍子来驱赶它,而不是像他该做的那样,把这个婊子养的踢死。鱼变得疯狂起来,它转了个向,侧着身子,一下子就窜过了浅水滩。它逃掉了。这蠢货朝它扑过去,摔了个正着。
他浑身透湿地爬上岸。“我打着它了!”男孩大声喊道。“它肯定受伤了。我已经抓住它了,但没抓牢。”
“你什么也没抓住!”我喘不过气来。我很开心他摔到溪里。“还差老大一截子呢,狗日的。你拿着那根棍子干吗?你应该踢它。它现在早跑出十万八千里了。”我想吐口水。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没逮到它。我们很可能再也逮不到它了,”我说。
“该死的,我打着它了!”男孩尖叫道。“你没看见?我打着它了,我的手已经碰着它了。你离它有多远?另外,到底是谁的鱼?”他看着我。水顺着他的裤子流到他的鞋子上。
我没再说什么,但还是想了想那个问题。我耸耸肩。“好吧,我觉得应该是我们俩的鱼。这次要抓住它。谁都别犯臭,”我说。
我们向下游涉去。我的靴子里进了水,但这孩子从头湿到了脚。他用他的龅牙咬住嘴唇,不让牙齿打战。
那条鱼不在浅滩下面的水流里,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都见不着它。我们互相看了看,担心鱼往下游游了很远,已游进某一个深潭里了。但就在这时,这该死的家伙在靠岸的地方上下翻腾起来,它的尾巴甚至把泥土都带到了水里,它又游走了。它游过另一个浅滩,大尾巴露在水的外面。我见它在靠岸的地方慢慢地游着并停了下来,尾巴有一半露出水面,轻微地摆动着用以抵挡逆流。
“你看见它没有?”我说。男孩四下张望。我抓住他的胳膊,用他的手指指着。“就在那儿。好,现在听好了。我会去河岸中间的那条小溪。知道我说的地方吗?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发信号。然后你往下游走。好不好?这次,如果它掉头的话,你千万不能让它从你身边溜掉。”
“好,”男孩说,用龅牙弄着他的嘴唇。“这次一定抓住它,”男孩说,一脸被冻坏的样子。
我上了岸,放轻脚步,向下游走去。我从岸上再次滑到水里,涉着溪水往前走。但我看不见这个巨大的婊子养的,我有点紧张。我觉得它很可能已经跑掉了。再往下游那么一点,它就会游进一个水潭。那我们就再也逮不着它了。
“它还在那儿?”我喊道。我屏住气。
小孩挥了挥手。
“预备!”我又喊道。
“开始!”小孩叫喊着回应。
我的双手抖个不停。溪水大概有三英尺宽,两旁是土岸。水虽然浅,但水流很急。小孩向下游走来,水漫到他的膝盖处,他向前扔着石块,一边拍打溪水一边叫喊。
“它过来了!”小孩摆动他的胳膊。我看见这条鱼了;它径直冲我游来。看见我后它想掉头,但已来不及了。我跪下来,在冷水里摆好姿势。我用胳膊和手把它一下子舀了起来,抱着它站起身来,把它从水里扔了出去,我和它一起摔倒在岸上。我把它紧贴着我的衬衫抱着,它在那儿乱扭乱跳,直到我的手沿着它滑溜的身体移到它的两鳃。我把一只手从鱼鳃捅进去,一直捅它的嘴里,从下巴那儿把它给卡住。我知道我终于制服它了。它还在不停地扑腾,非常的不好抓。但我抓牢了它,我不会让它逃脱的。
“我们逮着它了!”男孩一边泼着溪水一边叫喊。“老天在帮我们;我们逮着它了! 它可真不一般!你看它!哦,天哪,让我拿着它,”男孩大声喊道。
“我们得先把它杀死,”我说。我用另一只手卡住它的脖子。我用尽全力把它的头往后扳,小心提防着被它的牙齿划着,我感到了鱼身发出的嘎吱声。它慢慢地抖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就不动了。我把它放在地上,我们研究起它来。它至少有两英尺长,出奇的瘦,但比我钓到过的任何一条鱼都要大。我又抓住了它的颚。
“嗨,”小孩说,但他弄明白我的意图后,就没再说什么。我把血洗掉后,把鱼放回了原处。
“我太想拿给我爸看了,”小孩说。
我们浑身湿透,打着抖。我们看着鱼,不时地碰它一下。我们撬开它的大嘴,触摸它的牙齿。它的两侧都有伤疤,发白的伤口有二十五美分硬币那么大,松泡泡的。头上靠嘴和眼睛的地方有刻划的痕迹,我猜这是跟石头碰撞或打架造成的。但它真是瘦,瘦得和它的长度太不相称了,你几乎看不出它侧面的粉色条纹,它的肚子灰白松弛,而不是像应该的那样又白又鼓。但我觉得它还是蛮不错的。
“我想我得走了,”我说。我看了眼远处山头的云彩,太阳正从那儿往下落。“我得回家了。”
“我想也是。我也一样。我冻死了,”小孩说。“嗨,我要拿着它,”小孩说。
“我们去找根棍子,从鱼嘴那里穿过去,我俩抬着它,”我说。
男孩找来一根树棍。我们把它从鱼腮那里往里穿,一直穿到鱼到了棍子的正中间。而后,我们一人拿住棍子的一头往回走,看着鱼在棍子上来回晃动。
“我们拿它怎么办?”小孩说。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是我逮住的,”我说。
“是我们俩。另外,是我先看见它的。”
“那倒是,”我说。“好吧,你想扔硬币来决定还是怎么着?”我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而且,如果我输了的话怎么办?
不过小孩说,“不,不扔。”
我说,“好吧,我无所谓。”我看了看男孩,他的头发立着,嘴唇发紫。必要的话我制服他应该不成问题。但我不想打架。
我们来到我们放东西的地方,用一只手把那些东西捡起来,谁都不松开拿棍子的手。我们走到他放自行车的地方。我抓牢棍子,防止他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是,我想起了个办法。“我们可以把它切成两半,”我说。
“你什么意思?”男孩说,他的牙齿又打起战来。我能感到他抓紧了树干。
“切开它。我有把刀。我们把它切开,一人拿一半。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做。”
他揪着他的一缕头发,看着鱼。“就用那把刀?”
“你有刀吗?”我说。男孩摇了摇头。
“就是,”我说。
我抽出树干,把鱼放在男孩自行车旁边的草地上。我拔出刀来。在我比划着该从哪儿切时,一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过。“这儿?”我说。男孩点了点头。飞机在跑道上轰鸣,从我们的头顶上腾空而起。我开始切鱼,见到内脏后,我把它翻了个个,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扒了出来。我不停地切着,直到还剩下肚子上的一块皮连着它。我用手抓住两边,把它撕成了两半。
我递给小孩尾巴那部分。
“不干,”他说,摇着他的头。“我要那一半。”
我说,“这两个一模一样!该死的,你等着,我马上就要发火了。”
“我不管,”男孩说。“既然它们都一样,我就要那个。反正它们都一样,是不是?”
“它们是一样的,”我说。“但我要这半个,鱼是我切的。”
“我要这个,”小孩说。“我先看见它的。”
“用的是谁的刀?”我说。
“我不要尾巴,”小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