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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让你解开裤子。炼笔之处是在人的丹田,必须从那里才能判断出状况。」
「为什么让我解啊?」
「难道让我解?」小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中夏面色一红,不再争辩,低头,心里忽然回想起来:今天早上秦宜摸那地方的时候,表情却甘之如饴,一想真是让人面赤心跳。
好不容易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碍把郑和的裤子脱至膝盖处,罗中夏如释重负,还未及喘气,小榕又说道:「握着我的手。」
「这个好办!」罗中夏心中一喜,连忙把手伸过去,忙不迭地把那双温软细嫩的小手捏住,一股滑润细腻的触感如电流般瞬间流遍全身。他再看小榕,小榕的表情严肃依旧,双手泛起一阵橙色光芒,这光芒逐渐扩大,把两个人的手都裹在了一起。
「你可以松开了。」
罗中夏一阵小小的遗憾,不情愿地把手放开,指尖一阵空虚。随即他惊讶地发现那团橙光仍旧围着自己双手。
小榕抬了抬下巴,「我已经给你渡了一注灵气,你按我说的去做,用手去给他注入丹田。」
纵然有百般的不情愿,罗中夏也只得去做了。他强忍悲愤,把双手平摊按在郑和丹田部位,缓慢地顺时针挪动。随着手掌与肌肤之间的细微摩擦,那团橙光竟逐渐渗入郑和小腹,并向身体其他部分延伸而去,分枝错缕,宛如老树根须。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深入腠理的运动肉眼竟然可凭借橙光的指引看得一清二楚。
「这和做ct时的造影剂原理是一样的。我让你贯注进去的橙光与无心散卓笔的灵气相通,它会标记出郑和体内被无心散卓融炼的部分。」
「那岂不是说……」
罗中夏望着郑和的身体,瞠目结舌。郑和全身已经被蜘蛛网似的橙光布满,密密麻麻,可见侵蚀之深;只有头部尚没有什么变化,数道橙光升到人中的位置就不再上行。小榕以手托住下巴,眉头紧颦,自言自语道:「很奇怪……他已经接近完全炼化状态,一身经脉差不多全都攀附上了无心散卓笔的灵气,脑部却暂时平安无事。」
「呼,这么说还有救?」
小榕摇了摇头,让他凑近头部去看。那里橙光虽然停止了前进,但分成丝丝缕缕的细微小流,执拗地朝前顶去,去势极慢却无比坚定,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掉。
「炼笔僮不同于与笔灵神会,它是将笔材强行炼化打入人体体内,以人体四维八庭为柱架攀缘而生,像植物一样寄生。是以笔材寄生之意极强,不彻底侵占整个人体便不会停——尤其是无心散卓笔,我很了解。」
「那就是说郑和他……」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暂时看来应该不会有大恙,但时间一长就难说了。如果不采取什么措施,无心散卓早晚会跟他的神经彻底融合,到时候就是孙思邈白求恩再世,也救他不得了。」
罗中夏一听,反倒先松了口气,至少眼下是不用着急了。
「就是说,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小榕无奈地点了点头。
「具体怎么处置,还得去问我爷爷。不过他外出有事,怕是要明天才回来。」
「最好不回来……」罗中夏一想到自己三日之后还要做一个重大决定,心中就忐忑不安。今天早上虽然歪打误撞侥幸胜了,却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成就感,反而是郑和的下场让他恐慌愈深。以后万一再碰到类似的强敌,他是一点自信也没有。「再让我重复一次是不可能的,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心想。
小榕没有觉察到他的这种心理波动,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郑和身上,一对深黑双眸陷入沉思,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外面当的一声,像是谁把门踹开了。
「我儿子在哪里?!」
罗中夏和小榕俱是一惊,连忙把身体探出包厢去看。只见赵飞白、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和几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那胖子和郑和眉眼有几分相似。
那个中年男子快步走到郑和身前,表情十分僵硬。他端详了几秒钟,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把他抬出去,马上送市三院。」
那几个年轻手下得了命令,一起从沙发上抬起郑和出了网吧。
然后中年男子走到罗中夏面前,伸出手来:「罗中夏同学是吧?」
「啊……是,是。」
「我是郑和的父亲,叫郑飞。」中年男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飞白。罗中夏瞪了他一眼,赵飞白赶紧解释道:「我刚才出去买药,心想这么大事,怎么也得通知郑公子父母一声嘛,就顺便打了一个电话。」
郑飞继续说道:「赵兄弟已经把整个事情都讲给我听了,感谢你救了犬子和赵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送犬子去医院,反而把他带来这间网吧,但我相信一定有你的理由。」
罗中夏无法给他解释,只好嗯嗯地点头。
「事起仓促,没时间准备,这里是一点心意。等犬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另行致谢。」郑飞说完,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叠现钞,递到罗中夏手里。罗中夏大惊,正要摆手拒绝,郑飞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到了门口,回过头道:「时间紧迫,便不多言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必费心了,我会照顾好他。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说完拉开门匆匆离去,赵飞白也紧随其后。
这一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一阵大风吹过,带上郑和又呼拉拉地消失,前后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到。转眼间整个网吧又只剩下颜政、罗中夏和小榕三人。
这一切变故太快,网吧的气氛变得颇为古怪,三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小榕率先打破沉默,她冲罗中夏招了招手,「你过来。」
颜政耸了耸肩,大声道:「你们小俩口慢慢谈,我扫地。」拿了把扫帚走开。
罗中夏乖乖走了过去,恭恭敬敬道:「我知道我偷偷离开是不对,不过那是有原因的。」
小榕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仍旧板着脸。罗中夏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据大学男生宿舍故老相传,哄女生转怒为喜的法门有三万六千个。可惜现在他一个也想不起来,只好老老实实地双手合十,不住告饶。
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小榕的嘴角微微翘起,白了他一眼,终于松口说道:「告诉我整个事情经过,就原谅你。」
罗中夏忙不迭地把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连说带比划。小榕听完以后,表情十分意外:「你是说,你打败了一个笔冢吏?」
「啊……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自己其实也很惊讶。」声音里却有遮掩不住的得意。
「真的是你打退的吗?麟角笔虽不强大,毕竟也是枝古笔……」
罗中夏像是受了伤害一样,委屈地大嚷:「怎么不是!我有证据,那个女人丢下了一个竹筒呢!」
「一个竹筒?」
罗中夏简单描述了一下外貌,小榕道:「那个叫做鱼书筒,笔冢中人必备之物,是用来盛放笔灵的容器。」顿了一顿,她的声音复转忧虑,「可见那个叫秦宜的一直暗中搜罗笔灵,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把它捡回来了。」罗中夏上下摸了摸,都找不到,「哎,奇怪,刚才还在身上呢……」他回头刚想问颜政,却看到颜政从地上捡起一个竹筒,正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
「颜政,把那个竹筒拿来。」罗中夏冲他喊道。
可为时已晚,颜政已经把手按在了那个竹筒的盖子处,用力一旋,筒盖顺着凹槽唰的一声打开。
只听两声尖啸,两道灵气突然从黑漆漆的筒口飞蹿而出,狂放的动作好似已经被禁锢了许久,如今终于得到了解放。颜政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