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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拿香烧的。”
宝庆大吃一惊。孟良接着往下说:“伤疤都已经长好了,我还是我。我还是要写书,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些伤疤不丢人,我并没有因为一时受苦,就向恶势力投降。他们一天不把我抓起来,我就要继续工作下去。只要能迎来人民的解放,哪怕是把我的骨头磨碎,拿去肥田,我也不怕。在某种意义上说来,秀莲受到的伤害,和我受的相仿佛。我说出了真理,所以坐了牢。我写出了我所信仰的东西,所以受折磨。秀莲想要按照她自己的欲望去重新安排生活,结果呢,也受到了惩罚。新时代会来到的,不过,在新时代来到之前,很多人会牺牲。”
孟良住了嘴,歇口气。宝庆抬起手来,想摸摸他胸膛上的伤痕。可是孟良很快把衬衫扣上了。“我没什么,”孟良说,“秀莲受到了惩罚,您不光要可怜她,您得想法了解她。她很聪明,有进取心。您要是能明白,她不过是时代的牺牲品,就可以鼓励她,教育她,使她对未来重新产生希望。不要害怕张文。他和他那一类人,终归是会被消灭的。他和秀莲的结合,是两种不同势力之间的冲突。您看!”他指着江水,“那个旋涡里有一条鱼,一只耗子在打转。耗子很快就会死,鱼却会游出旋涡,活下去。当然,那只耗子也有可能蹦出来。要是张文和他那一类人继续存在下去,我们的国家就完了。只要中国有了希望,秀莲今后还会得到幸福。她要得到幸福,也许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您我一定要好好为她打算打算,引她走上幸福的道路。”
落日在江面洒上了一道金色的余辉,把一个小小的旋涡,给照得亮堂堂的。宝庆仿佛在那里面看见了秀莲微笑着的脸儿,水草在她脸的周围荡漾,象是她的两条小辫子。他哼起了鼓词儿上的两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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