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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动的,反之,就会轻柔而绵软。因此,自私自利的淫荡者确定他的快感只有在完整的时候才是强烈的,因此,当他成为主人时,就把尽可能多的痛苦强加给为他服务的人。他深信,他将得到的快感是由他给予对方的印象的强烈程度来决定的。”
“这些理论令人胆颤心惊,我的神父,”我对克雷芒说,“这只会导致残忍的嗜好、令人恶心的嗜好。”
“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野蛮的恶徒回答,“我再说一遍,我们难道不是自己兴趣的主人?我们怎能不服从于从自然那里得到的兴趣的制约?就和橡树在把它吹得东摇西晃的暴风雨中低下骄傲的头一样。倘若这些兴趣冒犯了自然,它就不会使我们产生这些兴趣了。我们不可能从它那里得到一种冒犯它的感情。既然我们这样确信不疑,我们就只能放纵自己的情欲,不管我们的情欲多么强烈,因为我们坚信,情欲产生的一切麻烦无非是我们作为其不自觉工具的大自然的意图,也坚信我们自己无非是这种情欲所产生的后果。当我们想用任何行动达到销魂的地步,是绝对不必顾忌什么后果的。”
“我没有向您谈到后果问题,”我打断他的话说,“我是指事情本身。当然,如果您占了上风,出于一些残酷的原则,您只喜欢通过痛苦来达到高潮,为了增强您的感觉,您冷酷无情地在为您服务的人身上制造这些感觉,凶猛的程度足以夺取此人的生命。”
“就算是吧,就是说,出于受之于大自然的嗜好,由我实现它的意图,即通过毁灭来达到创造。大自然灌输给我这样的念头,只是因为它需要毁灭,这无异于我用一块长方形材料造出三四个圆形或方形形体。噢!泰瑞丝,这是罪行吗?能这样谴责为自然服务的人吗?人有权犯罪吗?当一个与别人幸福相比更喜欢自己的幸福的人推翻或者摧毁妨碍他前进的一切东西,他不就是在为自然服务吗?因为自然的最首要的、最肯定的启示就是要他使自己幸福,无须顾忌以任何他人为代价。爱你的邻人,这只是基督教炮制的幻影,并不是大自然的本意。基督教派的信徒受苦、不幸,因此处在软弱的境地,他不得不呼吁宽容和人道,他必须树立人与人之间的这种虚构的关系。他使其成功,以便苟全自己的性命。然而,哲学家并不承认这样伟大的关系,他在宇宙中只看到自己、只考虑自己,他赢得的一切都是给自己的。假若他有那么一会儿顾念或爱抚他人,那无非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从中得利。等到他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就要依靠暴力主宰一切。这时,他就将出于政治原因才接受的所有这些人道的、慈善的漂亮理论抛到一边。他不再害怕将一切都归为己有,把周围的一切都揽过来,不论他的享乐会给他人造成什么损失,他也要毫不思虑、毫不悔恨地予以满足。”
“您说的这样的人是魔鬼!”
“我说的是自然的人。”
“是凶残的野兽!”
“好吧,假如你愿意,他的形象就是豺狼虎豹,但是豺狼虎豹不是与人一样也是由自然创造的,以便来完成自然的意图的吗?豺狼吃掉羔羊就达到了这位共同母亲的目的,正如为非作歹者毁灭他要报复的对象或其发泄淫欲的对象一样。”
“噢!我的神父,不管您怎么说,我永远都不会接受这样毁灭性的淫行。”
“这是因为你害怕成为对象,这就是自私。变化一下角色,你就能接受它了。你要是问问羔羊,它也不同意豺狼吃它。你要是去问问豺狼,羔羊有什么用处,它会回答说,供我吃食。豺狼吃羔羊,羔羊被豺狼吃,强者牺牲弱者,弱者被强者牺牲,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这就是自然的计划。无穷无尽的作用与反作用,大量的邪恶与道德,一句话,使大地上善与
恶基本相等而产生完美的平衡。这是维持天体运行、植物生长的主要的平衡,失去这种平衡,一切将立刻被毁掉。噢,泰瑞丝,倘若自然有片刻工夫和我们理论,倘若我们告诉它说,为它服务的那些罪恶,它要求于我们的那些罪恶,它灌输我们的那些罪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而法律据说却是摹写它的法则的,大自然会回答说,愚蠢透顶!去睡吧,喝吧,吃吧,随心所欲地犯罪吧,用不着害怕。所有这些无耻的行为我都喜欢,我要你们这样做,因为是我启发你们这样做的。你们应该好好理顺什么是使我恼怒的,什么是我高兴的!要知道你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不是属于我的,其理由你们不宜知道。最可恶的行为,只不过跟别人最道德的行为一样,是侍奉我的不同方式罢了。所以,不要约束自己,对你们的那些法律、社会习俗和神灵们嗤之以鼻吧!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要相信,如果说对我存在着一种罪行,那就是用你的反抗,用你的诡辩反对我灌输给你的情欲。”
“噢!公正的上帝啊!”我大声说道,“您使我胆战心惊!如果没有违背自然的罪行,那我们对某些罪行产生的那种万般厌恶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恶棍立刻回答我说,“这种厌恶不是自然赋予的,而是源于习惯性的缺陷。对于某些菜肴,不也是这样吗?尽管是美味佳肴,经常吃不就厌烦了吗?然而,难道就可以根据这个来说这些菜肴不好吃吗?试着战胜自己,我们很快就会适应这些味道的。我们讨厌药品,尽管它们对我们的健康有好处。同样的,我们也要习惯于坏事,我们很快就只会在其中找到魅力了。一时的厌恶不过是自然的一种技巧、一种媚态,而不是此事冒犯它的一种警告。它就这样使我们准备好迎接胜利的喜悦,甚至增添行为本身的乐趣;非但如此,泰瑞丝,还有进一步的,那就是,某个行为越使我们感到可怕、越是违背我们的风俗习惯、打破的障碍越多、越是触犯我们所有的社会习俗、越是伤害我们以为是自然规律的东西,那就正好相反,越有利于自然本身。自然从来只能通过罪行来收回道德不停地向它攫取的权力。如果罪恶较轻,与美德脱离不远,重建大自然不可或缺的平衡就越慢,而越是重大的罪行,就越能使天平平衡,就越能抵消美德的控制力,否则,美德就会摧毁一切。因此,酝酿犯罪或者已经犯罪的人不要再害怕了,他的罪恶越大,为自然服务的就越好。”
这些可怕的理论使我立即想起翁法蕾谈及我们如何逃出这魔窟时是那样激动。就在这时,我确定了要采取的办法,后来我是怎样实行的,一会儿就说给您听。但是,为了进一步搞清楚,我不能不对克雷芒神父再提一些问题。
“至少,”我对他说,“您不会把供您发泄性欲的可怜的姑娘们扣留一辈子吧?您对她们感到厌倦时大概会把她们送走吧?”
“当然啦,泰瑞丝,”修士回答我,“你进来就是为了出去的,就是,等我们四个都同意让你退休的时候。你肯定无疑会有那一天的。”
“但是,您不担心吗?”我继续问道,“您就不怕那些比较年轻的、不那么守口如瓶的姑娘出去之后,泄漏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能说一下是为什么吗?”
“不行!这是我们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向你担保,不管你是不是守口如瓶,当你出去以后,你绝对不可能透露这里的情况,一句话也不会说的。所以,你看见了,泰瑞丝,我用不着吩咐你保密,任何强制性措施也丝毫束缚不了我的情欲。……”
修士说到这里就睡着了。从这时起,我不能不明白了,他们对那些被送走的、不幸的人采取了最凶狠的措施,他们吹嘘的这种绝对的安全只能是她们死亡的结果。我只能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的决心因而更加坚定,不久就有了结果。
克雷芒刚睡着,阿尔芒德就走近我。
“他很快就会像个狂怒的人那样醒来,”她对我说,“自然使他的感官睡着只是为了在少许休息之后赋予他更大的力量。他会再来一次,这样,咱们一直到明天就没事了。”
“但是你呢,”我对我的同伴说,“你不睡一会儿吗?”
“我能睡吗?”阿尔芒德回答我说,“我要是不站在他床跟前守着,被他发现我稍一疏忽,他就会把我杀了。”
我喊道:“噢,上帝啊!什么!就是在睡着的时候,这个恶棍还要让他周围的人遭罪受苦吗?”
“是的,”她回答我说,“那些野蛮的念头始终缠绕着他,叫他每时每刻惊醒,你一会儿就会看到。这方面,他就跟那些道德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