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狗狗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嫤语书年-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静下来,望着天子瞄准。刹那,弦响声乍起,箭离弦而去,飞了一段,却落在场中,白狼仍安然地四处乱跑。



 



观者的神色变得微妙,不少人心照不宣地相觑。



 



天子的脸上有些尴尬,却很快平静下去,从黄门侍郎手上接过第二支箭。



 



“陛下,此弓似不佳,臣请一观。”这时,魏傕悠然开口。



 



天子看看他,似思索片刻,轻松道:“有劳丞相。”说罢,将弓递过去。



 



魏傕接过那弓,弹了弹弓弦,又拉了拉。忽然,他从胡禄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弦瞄准。



 



“嗖”一声破空,人们还未反应过来,箭已离弦。白狼头颅对穿,一下倒在雪地上,殷红的血摊得刺目。



 



寂静突如其来,先前还在笑语的人,神色凝固在脸上。



 



“司射,怎不报获?”魏傕却自若,向场中问道。



 



僵立的司射神情变了变,忙道:“禀丞相,上杀。”



 



魏傕笑意从容,转向面色紧绷的天子,将弓递过去:“臣方一试,此弓无碍。”



 



天子盯着他,羞怒至极的目光在苍白的脸上毫无掩饰,我甚至能看到他的右手紧紧攥在剑柄上。



 



心倏而提起,就在我担忧他会按捺不住暴怒拔剑的瞬间,一只手接过魏傕手中的弓。



 



“有劳丞相。”徐后声音婉转,说罢看向天子。



 



天子神色阴晴不定,与徐后对视片刻,伸手接过弓。



 



我似乎能感觉到许多人松了一口气,看着天子与魏傕各自重新归位,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紧攥,张开,一阵湿冷的汗腻。



 



事情突如其来,持续两日的冬狩终于结束之时,人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颜色。



 



回府的时候,我和周氏、毛氏三人一反来时笑语不止,皆沉默着不说话。



 



毛氏有些忍不住,看看我们,犹豫着说:“丞相方才那箭……”



 



“嘘。”周氏忙道,朝她摇摇头,示意车外。



 



毛氏噤声。



 



我看着颤颤的车帏,一语不发,思绪回到当年。



 



父亲和兄长们被处死之后,我虽有刘太后庇护,却如同行尸走肉,每日浑浑噩噩,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来看我的人除了刘太后,只有当年皇子琛。



 



那时,皇家的所有人,对于我而言都是充满恐惧和仇恨的噩梦。皇子琛也不例外。



 



我看到他,就像见了仇人,甚至趁着他给我递糕点的时候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上去。我确定那很疼,他当时都流血了。可是他一语不发,也没有告诉太后,隔天之后,仍然给我送来米糕。



 



我记得他那时看着我,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轻声说:“你想你父母是么?我也想我母亲。可若是死了,连想都不能想了。”



 



不知道是他那话让我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的嘱咐,还是我明白他不是我真正的仇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对付过他。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那段痛苦的日子会怎样度过。



 



记忆里青涩而和善的皇子琛与今日面色苍白的天子重叠,我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事不平又添一事。若说先前撞破魏郯与徐后相会令我不知所措,而在那围场之上,则当真心惊肉跳。我不敢想象,若天子若当场拔剑,事情将如何收场。



 



我不得不佩服徐后,今日之事,她表现得很聪明。那般剑拔弩张,她主动上前缓和,无论在天子那里还是在魏傕那里,都显示了她的重要。



 



而我呢。一面是父亲殒命扶持的故人,一面是寄身篱下的夫家,若果真有朝一日兵戈相向,我当如何?



 



正当满腹心事,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未几,马车骤然停下。



 



我和周氏、毛氏都被颠得歪倒,正要问出了何事,魏郯的声音忽而传来:“夫人可在车内?”



 



驭者答道:“禀大公子,夫人正在车内。”



 



我怔了怔,周氏和毛氏皆露出讶色,片刻,相觑而笑。



 



车帏掀开一角,果然,魏郯在外面,脸被北风吹得发红,呼着白气。



 



“大堂兄怎这般心急,还未回府呢。”周氏暧昧地取笑。



 



魏郯笑笑:“只耽误片刻。”说着,眼睛却看着我,“我要立刻去长安,夫人去么?”






第44章 长安



  我已经六年没有再看到长安了。那个地方,承载了我几乎的所有悲欢离合,我的一切,都深深烙上了它的影子。人们说它已经变成了废墟,因此我一直彷徨,想去看它,又怕看到它不复从前的模样而徒增伤感。



 



所以当魏郯问我的时候,我很是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魏郯走开,自己就要独自留在魏府,今日围场之事,还有怀孕的许姬,每一样我都感到厌倦。相比之下,魏郯虽在早晨与我有些小状况,可待在他身边,比应对那些人要轻松多了。



 



“夫君要去多久?”我问。



 



“两日。”魏郯道。



 



我颔首:“妾与夫君同往。”



 



身后,周氏和毛氏低低的笑。我嗔怒地瞥她们一眼,下车去。



 



这两日在野外歇宿,一些日常用物车上就有。魏郯要赶路,也不回府,把我和随身物什塞到一辆更小的马车上之后,立刻就出发了。



 



雍州离长安不远,当年因为长安毁坏,天子归朝不得,魏傕才选了雍州作为新都。不过寒冬里冰雪覆路,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晚上宿在一处小县城里,县令和县尉闻得魏郯来到,本来要设酒宴,可是魏郯说赶路疲乏,明日还要早起,婉言推拒。夜里无事,我和魏郯同时躺到了榻上,这还是几天来的头一回。



 



方才用热水洗了脚,暖暖的。不过垫的褥子不够厚,板有点硬,我辗转了一下。



 



“冷?”魏郯问。



 



“不冷。”我说。



 



魏郯却好像没听到,伸手抱了过来。



 



“还是抱着夫人睡舒服。”黑暗里,他贴在我的脖颈,话语带笑,“昨夜在营中,我与子贤共榻,他打鼾,还差点将我踢下榻去。”



 



我笑笑,道:“夫君昨日很忙么?”



 



“嗯,”魏郯道,“雍都要有人巡卫,围场四周更要戒备。在细柳营草草睡一觉,凌晨又要赶回围场。”



 



然后就去会了徐后。我心里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



 



两人似乎颇为心照不宣,一时沉默下来。



 



“夫人手臂还疼么?”魏郯忽而问。



 



“不疼。”我说。



 



魏郯没答话,未几,我臂上忽然被他的手按了一下。



 



“啊……”我痛呼出声。



 



“擦药。”魏郯声音板板,起身来点了灯。



 



光照重新亮起,我微眯着眼回头,只见他下了榻,取来早晨见过的那只小瓷瓶。



 



“我帮你脱?”他回来,见我在被子里不动,挑挑眉。



 



我只得把袖子撸起,把手臂伸出来。寒冷的空气触到皮肤上,起了一层战栗。



 



魏郯披着外衣,坐到被子里,把药倒在手心,搓了搓,捂在我的手臂上。那味道很浓,似乎是我上次帮他搓的药酒。



 



“淤青这么深也说无事。”魏郯瞥我一眼。



 



“妾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好。”我不好意思地分辨道。



 



“小儿之见。”魏郯道,“你怎知它会好?小伤小痛,你不管它,遇到新伤便要累积,久而成疴,苦的是你自己。”



 



这话说得颇像乳母,拿着药瓶就像自己成了扁鹊似的絮叨。



 



我敷衍地应一声:“知晓了。”



 



魏郯看看我,继续搓药。



 



他手劲很大,我痛得皱眉。魏郯却毫不留情,说想好得快就不能怕疼。足有一刻,他才终于罢手,把药瓶收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