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的主要批评(很像更为激进的印度民族主义者批评在其国家历史上占有类似地位的甘地),便是他本来能够发动整个爱尔兰起来反对英国人,但他却有意地拒绝。不过,尽管如此,这并不能改变下列事实:亦即他所领导的运动,的确得到广大爱尔兰民众的真正支持。
。d xs
第一篇 发展 第七章 民族主义 2
。_生
2
可是,在近代资产阶级世界之外,还有反对异族统治(一般情况为不同宗教而非不同民族的统治)的人民起义运动,有时这似乎预示着日后民族运动的走向。这类运动指的是反对土耳其帝国,高加索反对俄罗斯人,以及印度反对入侵的英国统治者的战斗。把诸多的近代民族主义塞入对这类民族运动的理解之中,是不恰当的,虽然在武装好斗的农牧入口聚居的落后地区,以部落集团为组织,而且由部落酋长、绿林英雄或先知们所发动的对外国(或更确切地说是不信任的)统治者的抵抗,采取了一种与精英式民族运动颇为不同、但更接近其真义的人民战争形式。然而实际上,马拉地人(mahrattas,印度的封建军事集团)和锡克教徒(一个军事宗教派别)分别于1803-1813年及1845-1849年所发起的抗英运动,与后来的印度民族主义几无关联,而且他们也没发展出自己的民族主义。(锡克人运动迄今仍大多自成一体。在马哈拉施特拉邦'maharashtra〕,当地人的战斗抗争传统,使那个地区成为印度民族主义的早期中心,并提供了一些最早的、而且是极传统的领导人,特别是提拉克[b.g.tilak〕;但这项多是印度民族运动中,一个地区性的、而非占主导地位的潮流。像马拉地民族主义那样的东西,在今天可能还存在着,但其社会基础是广大的马拉地工人阶级和没有特权的下层中产阶级,对抗在经济上和直到最近仍在语言上占统治地位的古吉拉特人[gujeratis〕。)野蛮、英勇、世仇不断的高加索部队,在穆里德运动(muridism)的纯净伊斯兰派别中,暂时找到了团结一致、反对俄国人入侵的纽带,而且找到沙米尔(shamyl,1797-1871)这个重要的领导人。但是直到今天,高加索人仍尚未组成一个民族,而仅仅是在苏联一个小共和国中的一小群小山民集体(已具近代民族意义的乔治亚人和亚美尼亚人,并未参加沙米尔运动)。被诸如阿拉伯地区的瓦哈比派(wahhabi)和今天利比亚的赛努西教团(senussi)等纯净宗教派别所扫荡的贝都因人,为了安拉的单纯信仰,反对赋税、苏丹和城市的营私舞弊,并为了保有简朴的牧民生活而战。但是我们今日所知的阿拉伯民族主义(20世纪的产物),是来自于城市,而不是游牧民族的营地。
甚至巴尔干各国,尤其是那些很少被驯服的南部和西部山民,他们反对土耳其人的起义行动,也不应过于简单地用近代民族主义来加以解释,虽然许多吟游诗人和勇士(两者经常是同一些人,例如门的内哥罗'montenegro'的诗人…武士…主教),会使人回忆起像阿尔巴尼亚的斯坎德培(skanderbeg)那样的准民族英雄的荣耀,以及像塞尔维亚人在科索沃(kossovo)战役中对抗土耳其人的失败悲剧。在任何有需要或有意愿的地区,起义反对当地政权或削弱土耳其帝国,都是极其自然的举动。然而,仅只是因为经济上共同的落后性,才让我们把今日所谓的南斯拉夫人视为一个整体,甚至包括了他们居住在土耳其帝国境内的同族人,但是南斯拉夫这个概念是奥匈帝国知识分子的活动产物,而不是那些实际为自由而战者所欲追求的结果。(有意思的是,今天的南斯拉夫政权已将以前划归为塞尔维亚的民族,分裂为更符合实际的次民族共和国和行政单位:塞尔维亚、波斯尼亚、门的内哥罗、马其顿和科索沃…梅托希亚〔kossov- metohidja〕。根据19世纪民族主义的语言学标准,他们大多属于同一单元的“塞尔维亚”民族,只有与保加利亚人更接近的马其顿人,以及位于科斯美特〔kosmet]的阿尔巴尼亚少数民族除外。但是事实上,他们从未发展成单一的塞尔维亚民族。)信仰东正教的门的内哥罗人从未被征服过,他们与土耳其人作战,但也以同样的热情对抗多疑、信奉天主教的阿尔巴尼亚人,同样多疑但团结的斯拉夫人,以及信奉伊斯兰教的波斯尼亚人。波斯尼亚人则像多瑙河平原上的东正教塞尔维亚人一样乐意,并且以比阿尔巴尼亚边疆地区东正教“老塞尔维亚人”更大的热情,起义反对与他们多数信仰同一宗教的土耳其人。19世纪率先起义的巴尔干人民,是在英勇的猪商绿林好汉黑乔治(black george,1760-1817)领导下的塞尔维亚人,但是在他起义(1804-1807年)的最初阶段,甚至并未提出反对土耳其统治的口号;相反,支持土耳其苏丹反对当地统治者的营私舞弊。在巴尔干西部山区的早期起义历史中,几乎没有任何记载显示当地的塞尔维亚人、阿尔巴尼亚人、希腊人和其他民族,在 19世纪早期已对那种非依民族划分的自治公国感到不满,该制度是由强有力的总督,人称“亚尼纳之狮”的阿里·巴夏(ali pasha,1741-1822),一度在伊庇鲁斯(epirus)建立起来的。
有一次,而且是惟一的一次,放羊的牧民与绿林英雄在反对任何实存政府的持久战斗中,与中产阶级民族主义和法国大革命的观念融合起来。那就是希腊的独立战争(1821-1830年)。因此不足为奇的,希腊成了各地民族主义者和自由人士的神话和激励力量。因为只有在希腊,全体人民用一种似乎与欧洲左派相同的方式,起来反对压迫者;而且另一方面,以献身希腊的诗人拜伦(byron)为代表的欧洲左派,对希腊的最后独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帮助。
大多数希腊人与巴尔干半岛上其他被遗忘的战士、农民和部落非常相像。然而,一部分希腊人构成了一个国际贸易和管理阶层,他们也定居在整个土耳其帝国的殖民地和少数民族社区之内,以及土耳其帝国之外;而大多数巴尔于人所皈依的东正教会,其所使用的语言是希腊语,其领导阶层则是以君士坦丁堡希腊主教为首的希腊人。蜕变为依附王公的希腊行政官员,统辖着多瑙河各公国(现在的罗马尼亚)。在某种意义上,巴尔干、黑海地区和地中海东部,所有受过教育以及从事商业的阶层,不管民族出身如何,都因其活动性质本身而希腊化了。在18世纪,希腊化进程比以往更加强劲有力。主要是因为经济的明显发展,扩大了希腊人在国外的散居范围和接触面。黑海新兴繁荣的谷物贸易,把他们带进意大利、法国和英国的商业中心,并且加强了他们与俄国的联系;巴尔干贸易的扩大,把希腊人或希腊化商人带到了中欧。第一份希腊文报纸是在维也纳出版的(1784-1812年)。农民起义者的定期移民和再迁移,进一步加强了流亡者社团。正是在这种世界各地都有的散居人口中,法国大革命的思想(自由主义、民族主义和共济会秘密会社的政治组织方式)扎下根来。早期不甚突出、多少是泛巴尔干革命运动领袖的里加斯(rhigas,1760-1798),不但讲的是法语,还将《马赛曲》改编成希腊版本。发动1821年暴动的秘密爱国会社同志会(philikehetairia),是1814年在俄国新兴谷物大港奥德萨(odessa)创立的。
希腊的民族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可与西方的精英运动相比。没有其他类比可以说明在当地希腊权责领导下,多瑙河诸公国为争取希腊独立所发动的起义;因为在这块可怜的农奴制土地上,惟一可以称作希腊人的便是领主、主教、商人和知识分子。很自然,那场起义惨败了(1821年)。然而幸运的是,同志会也开始在希腊山区(特别是伯罗奔尼撒)招募乱世中的绿林英雄、亡命之徒和部落酋长,而且(至少在1818年后)比同样想搜罗当地绿林的南意大利贵族烧炭党,赢得更大的成功。像近代民族主义这类概念,对这些“希腊武装团成员”究竟有多大意义,是相当令人怀疑的,虽然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有自己的“文书学者”——对书籍知识的尊重和爱好,是古希腊文化的遗风——这些文书学者用雅各宾派的词语书写宣言。如果说他们代表了什么,那就是该半岛传之久远的精神气质。身为男子的任务便是要成为英雄,而据山而立抵抗政府并为农民打抱不平的绿林好汉,正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