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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上,可以看出它对自己的受辱是何等地不满。。“想想看,”卡洛斯说,“所有的人都拜倒在这尊铜像面前,向他祈祷,亲吻他的肚脐,把财产献给他,为他去死。。”“爱上一尊怪神,”玛丽娅说,“是最值得称颂的,对吗?”
“那么,你不认为对你的爱也是很值得称颂的吗。。”①象征美丽、温雅、欢喜的三女神。
②基西拉岛是希腊一个非常美丽的岛,岛上有爱神维纳斯庙,被誉为爱乡。
①卡洛斯五世(1500— 1558),是1516至1556年间的西班牙国王。
②厄尔巴岛是位于地中海科西嘉岛东部的岛屿,属于意大利。
③亚历山大,此处是指马其顿古国国王(公元前356— 323)。
④罗克珊是亚历山大之妻。
⑤德比.英格兰中部一城市。
⑥一种精致的英国瓷器。
他们俩在窗前的一张摆满靠垫的又宽又矮的长沙发上坐下。一扇白丝绸屏风从这个古董的世界中隔出了一块具有现代舒适条件的小天地。因为她嫌热,卡洛斯打开了窗户。靠近窗台,茁壮地长着一棵雏菊,再往前,草坪上,一只古色古香的石头花盆里长着一棵开了红花的仙人掌;在一棵核桃树的枝叶之下,有一片阴凉、舒适的地方。
玛丽娅?爱杜亚达走过去靠在窗口,卡洛斯也跟了过去。两人默不作声地靠在一起,深深地沉浸在幸福之中,享受着这种与外界隔绝的甜美的宁静。有只鸟儿在枝头轻轻地啭唱,过不一会儿,它又沉默了。她想知道,远处,阳光照射下的蓝色山岗那一边的白色村庄叫什么,卡洛斯答不上来。后来,他漫不经心地摘了一朵雏菊问道:“她是有一点儿爱我,还是很爱我。。”①她从他手中夺过了那朵花。
“有什么必要问花?”
“因为你还没有明确无误、绝对肯定地对我说过,就象我希望的那样。。”他搂住了她的腰;两人微笑着互相对视着。这时,卡洛斯两眼凝视着她的眸于,对她低声祈求说:“咱们还没看盥洗室呢。。”玛丽娅?爱杜亚达就这样任他拉着走过了大厅,又穿过了挂着描述战神马尔斯和爱神维纳斯在森林中相爱的壁毯的客厅。盥洗室就在两侧,有一层瓷砖贴面,一块古老的卡拉马尼亚①红地毯给盥洗室增添了不少生气。一直搂住她的卡洛斯,这时在她脖子上慢慢地、长时间地吻了一下。她更加任他去爱,闭上了两眼,完全被征服了。他们走进了那间暖烘烘的、金碧辉煌的小房间。进去时,卡洛斯放下了拱门的绸门帘,因为从那儿进入了一丝阳光。片刻之间,两人都停住不动了,四周没有第三个人。他放开了臂膀,两人谁都不碰谁,似乎他们由于过度的幸福而窒息了,不知所措了。
“那个可怕的脑袋!”她低声说。
卡洛斯拽过床单,盖上了那幅可恶的画。随后,一切声响都消失了,这栋孤独的房子在树丛中沉睡了,在七月宁静的中午,安安稳稳地午憩了。。翌日,星期天,正巧是阿丰苏?达?马亚的生日。几乎家里所有的朋友都在葵花大院进晚餐,饭后在阿丰苏的书房里喝咖啡。书房的窗户敞开着。
这天夜晚,天气暖和,满天星斗,四周一片沉寂。克拉夫特、谢格拉和塔维拉抽着烟在凉台散步。格鲁热斯坐在沙发的一端,全神贯注地倾听斯坦因布罗肯一本正经地对他讲述芬兰音乐的演变。阿丰苏手拿烟斗靠在他那个长沙发上,他四周的人们在谈论着乡村生活。
晚饭时阿丰苏曾经宣布,他打算在这个月中旬去看看圣奥拉维亚庄园的树木,并且当即就约了一批好友去杜罗河畔。克拉夫特,谢格拉上校陪阿丰苏前去;侯爵答应八月在他的朋友斯但因布罗肯“悦耳音乐的伴随下”,如他所说的,去看望阿丰苏。堂迪奥古犹豫不决,他担心路途太远,又怕乡间潮湿。现在要说服埃戛也去,与卡洛斯同行——现在卡洛斯已经完成了为他写书收集资料的工作,就为这事他留在了里斯本的“工作岗位上。。”但是埃戛还是不同意去。他说,乡下对那些野人是个好去处。由于文明、进化,人要逃离自然;如唯心主义者预言的那样,实现进步,在地球上建立天堂,①十六世纪小亚细亚地区一个土耳其公国。
他的设想就是建一座巨大城市,占满了整个大地,所有房屋全部石头建造,只有一两处地方有座神圣的玫瑰小花园,人们从那儿采摘花朵,使正义的神坛馥郁芳香。。“还有玉米呢?香甜的水果呢?白菜呢?”威拉萨不怀好意地笑着问道。
那么,你威拉萨认为几百年后人们还吃白菜?另一位反驳说。吃蔬菜的习惯是人类身上残留的粗俗的动物本性的反映。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而地道的人只吃人造食物,由国营工厂生产,装在小瓶子里或做成小药片。。“农村,”这时堂迪奥古用手使劲捋着胡子说,“对社会来讲,有一定的好处,可以进行有趣的野餐,骑驴游戏,进行一场槌球比赛。。没有农村就没有社会。”
“对,”埃戛低声说,“就象一所大厅里可以有些树。我同意要农村。。”卡洛斯靠在一只长沙发上,拚命地抽烟,一味地微笑,但是不说话。整个晚餐他都这样,沉默不语,对一切都报之以一笑,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气,然后带着欢乐过后的疲倦。侯爵已经两次发现他在兴奋地沉思默想,此刻,他朝卡洛斯走过去,不耐烦地说:“喂,说话呀,讲点儿什么!。。你今天的样子有点儿特别,那高兴劲儿就象一个虔诚的信徒得到了一块圣饼!”
周围的人都友善地谈论着卡洛斯:威拉萨觉得他现在气色好了,也更愉快了;堂迪奥古带着一副行家的神气,意识到了这里面有个女人,他羡慕卡洛斯的年龄,羡慕他的精力。阿丰苏又装上一袋烟,高兴地望着孙子。
卡洛斯立即站起身来,避开这种友好的观察。
“不错,”他说,微微伸了个懒腰,“我今天有点疲倦,不爱动。。一定是夏天来了。。但是,我得活动活动。。喂,侯爵,跟我打一盘台球吧?”
“走吧,伙计。要是这能使你振作起来。。”他们走了。埃戛随后跟去。刚来到走廊上,侯爵就停住了步,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直截了当地向埃戛打听科恩夫妇的消息。最近见过面吗?一切都了结啦?对于侯爵,这个忠诚之花来说,没什么秘密可言。埃戛告诉他,浪漫史已经结束,现在科恩碰到他,就识相地把眼睛一低。。“我之所以问,”侯爵说,“是因为最近我两次见到了科恩夫人。。”“在哪儿?”埃戛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普里斯剧院,而且都是和达马祖在一起。最近一次就在这个星期。
达马祖和她挨得紧紧地,亲亲热热,谈得很是投机。。后来,他走过来同我坐了一会儿,但眼睛总盯住她。。她在另一头,样子傲慢,用望远镜看他。。毫无疑问,是在谈情说爱。。这个科恩命该如此。”
埃戛脸变得煞白,心烦意乱地捻着胡子,末了说:“达马祖和他们关系密切。。不过,也许他是在调情,我不感到奇怪。。他们是一类货色。”
台球室里,那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打着球,埃戛则不停地踱着步,显然心绪烦躁不安,嘴里叼着已经熄灭的雪茄。蓦地,他站到侯爵面前,两眼闪着光,说道:“你最后这次在普里斯见到那个无耻女人是什么时候?”
“我想,是星期二。”
埃戛又闷闷不乐地踱起步来。
这时,巴蒂士塔出现在台球室门口,一言不发地使了个眼色招呼卡洛斯。卡洛斯惊讶地走了过去。
“来了一辆出租马车,”巴蒂斯塔低声说,“说是车里有位夫人要找您。”
“什么夫人?”
巴蒂士塔耸耸肩膀。卡洛斯手里拿着球杆,吃惊地看着巴蒂土塔。一位夫人!肯定是玛丽娅。。上帝啊,出了什么事,晚上九点钟乘一辆破旧的马车跑到葵花大院来!
他让巴蒂上塔赶快去给他找顶小礼帽。他就这么副样子,上农也没穿,急急忙忙跑了下去。在走廊上,他碰上了欧泽比奥。他刚到,还在用手帕拍打靴子上的尘土。卡洛斯都顾不上站下来和欧泽比奥说句话,就赶忙向马车跑去。车停在通往他的房间的便门前,车门关着,静悄悄的,使人感到既神秘又恐惧。。他打开车门。在这辆老式四轮马车的一角,有个黑色的人影,裹着一块带花边的头巾。那黑影不安地欠了欠身子,低声说:“就一小会儿!我想同你说句话!”
他如释重负!是勾瓦林纽夫人!于是,卡洛斯气乎乎地粗鲁地嚷道:“耍的什么花招?你想干什么?”
他想关上车门,她却使劲地向外推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