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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看来,她却是一位个性很强,富于感情,勇于牺牲,胆识过人的女性。同往常一样,面对这些使人如痴如醉的事情,他的血管干瘪了,言语迟钝了。当卡洛斯说完,善良的埃戛却笨嘴拙舌地问了一句:“那么,你决定偷偷摸摸地同她过?”
“偷偷摸摸,不,我已下定决心远离此地,同她生活在一起!”
埃戛盯着卡洛斯看了片刻,象是在看一种奇景。然后他低声说:“真是敢做敢为!”
可他们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呢,三个月以后,也许卡斯特罗?戈麦士就从巴西回来了。那时,不论是卡洛斯还是她,都不会接受这样使人难堪,令人作呕的局面,即这个女人要分别在不同的时间里,既属于情人又属于丈夫。。他们只有一条体面可行、实实在在的出路——逃跑。
沉默了片刻之后,埃戛若有所思地说:
“对她丈夫来说,就此永远失去了妻子、女儿和小母狗也许不是好玩的。。”卡洛斯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是的,他也想过这件事。。他不后悔——即使有人在绝对自私的情爱中可能会后悔。。就个人来说,他不了解卡斯特罗?戈麦士,但是他曾揣度过这个人。从达马祖对他说的,从和萨拉小姐的几次交谈里,他能把这个人勾画出来。卡斯特罗?戈麦士不是一个严肃的丈夫,是个花花公子,轻率、放荡,是个寻花问柳、朝三暮四的家伙。。同一个漂亮女人结了婚,情感上满足之后,又开始逛夜总会,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只消看此人一眼,看看他的装束,看看他的行为举止——你马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多么轻浮浅薄的庸人。。“此人什么长相?”埃戛问。
“是个棕褐色皮肤的巴西人,模样倒端庄。。是个头脑简单的富商,一个地道的逛‘和平咖啡馆’的人物。。果真出现那种情况,由于伤了面子,他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恼火。。但是,他那颗心很快就会在贝热窑子里得到安抚。”
埃戛没吭声,但是,他想,一个逛夜总会的男人,特别是能在贝热窑于里得到安慰的人,可能不会很在意自己的妻子,但是倒可能很疼爱自己的女儿。。接着埃戛又闪出了个念头,他连忙说:“你爷爷怎么办?”
卡洛斯耸耸双肩。
“为了我真正的幸福,爷爷一定会有点儿伤心。如果我拗不过爷爷,那我就得牺牲我一生的幸福。。人世间就是如此,埃戛。。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打算作出牺牲。”
埃戛慢慢地搓着手,眼睛盯住地面,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这是他面对这桩激动人心的事,脑海里仅有的一句话:“真敢做敢为!”
。。
第14章
大_
卡洛斯早早吃过午饭,正要乘马车出去,已经戴上了帽子;这时,巴蒂斯增进来禀报说,埃戛先生有要事想和他谈,请他稍等片刻。埃戛先生正在刮胡子。
卡洛斯马上想到是有关科恩夫人的事。她到里斯本已经两周,可埃戛还没见到她,也很少谈起她。但卡洛斯察觉出他很烦躁不安。每天上午,可怜的埃戛收到邮件时都显得很失望,因为他只有一捆报纸或是几封从塞洛利库来的信。夜晚,他跑到两、三个剧院转转。初夏的剧院几乎空空荡荡;当他回来时,仆人明确无误地告诉他,一封给他的信也没有。显然他又再次失望了。毫无疑问,埃戛不甘心失去拉结,他渴望能见到她,不管怎样,她没让他看出在她的心里她对他们往昔的幸福多少还怀有点眷恋之情,这种令人不悦的现实真使他心如刀绞。。就在昨天,埃戛来吃晚饭的时候,显得心烦意乱:他在金子路同科恩相遇。他觉得“那个混蛋”不怀好意地挥舞着手杖朝他瞟了一眼。埃戛发誓说,要是“那个混蛋”胆敢再那样看他一眼,他就毫不留情地在闹市区的某个街角当众把他撕个粉碎。
前厅的时钟敲打了十二点。卡洛斯因为急着出去,就准备上楼去埃戛房间。就在这当儿,邮差来了,送来了《两世界杂志》和一封给卡洛斯的信。
那是勾瓦林纽夫人写来的。埃戛穿着背心,脚踏拖鞋出现的时候,卡洛斯刚看完信。
“我有件要紧事和你谈,小少爷。”
“你先看看这个,”另一位说着把勾瓦林纽夫人的信递了过去。
勾瓦林纽夫人以痛苦的口气抱怨说,卡洛斯已经两次失约,没到姑姑家去,而且事前一个字都没给她写。她认为这是一种侮辱,是粗暴的行为。现在,她要警告他,“为着她对他做出的一切牺牲”,要求他于星期天中午到圣玛莎尔街去,以便在她去辛德拉之前,两人最后把话说个明白。
“正好一刀两断!”埃戛嚷道,一边闻了闻信纸的香味,之后把信还给了卡洛斯。
“你别去,也不给她回信。。她去辛德拉,你去圣奥拉维亚,你们再也不见面,就此了结这桩浪漫史。就象一切惊天动地的事物那样了结了,如罗马帝国,莱茵河——后者由于它流域广阔而在不知不觉地消失。。”“我正要这么做,”卡洛斯说,一面戴起了手套。“上帝啊,这是个多么讨厌的女人!”
“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把这种事称做‘牺牲’!一星期还拉你去姑姑家两次,大肆挥霍,喝香摈,抽香烟,飘飘然,忘乎所以,如醉如狂。然后,两眼痛苦地盯住地面,就把这些叫做‘牺牲’。。真该用鞭子好好抽她一顿!。。”卡洛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好象勾瓦林纽伯爵夫人身上和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反复无常,尔虞我诈。
“你要对我说什么?”
埃戛显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他慢慢从盒子里取出一支烟,不慌不忙地扣好背心钮扣。
“你近来没看见达马祖?”
“他没再来找过我,”卡洛斯说。“我想他生气了。。我只要碰见他,总是远远地伸出两个指头友好地向他打招呼的。。”“倒是该给他几棍子。达马祖到处议论你,议论你的女友,那位夫人。。称你是‘无耻之徒’;关于她,说的话就更难以入耳。还是老一套:说是他引见的你,你却从中插了一手。而对那位夫人来说,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因为你更富有,她就甩开了他,挨近了你。。你瞧,真无耻之极。这件事在文人俱乐部、哈瓦那之家已经议论纷纷,还添上了一些不堪入耳的细节,而且总和金钱连上。这很阴险,目的在于毁坏你的名声。”
卡洛斯脸色煞白,只说了句:
“要一报还一报。”
他怒气冲冲地下了楼。在他看来,以“钱”来进行使人作呕的含沙射影的攻击,就只有用死来进行惩罚。就在他的手抓住马车门把手的一刹那,他想到要直接去达马祖家,要狠狠地报复一下。
但是,快十一点了,他得去奥里威斯了。再过一天,星期六,将是他心目中最美好、最隆重的日子,这一天,玛丽娅?爱杜亚达总算要去看看克拉夫特的乡间别墅了。前一天已经说妥,他们将在那里度过最炎热的几个小时,一直呆过下午,就他们俩,在那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孤寂的房子里,连用人也不在身旁。这要求是他犹犹豫豫地、颤抖着向她提出来的。她当即表示同意,脸上挂着微笑,神态泰然自若。这天上午,他派了两个仆人去奥里威斯,打开各个厅室的门窗透透气,清扫一番,到处摆上了鲜花。此刻,他怀着虔诚的心正要往那儿去,去看看他的女神的圣殿是否装点停当。。正当他精心地作了安排,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时,达马祖的无稽之谈又一次使他们的爱情黯然失色!
去奥里威斯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反复琢磨着一些难以名状但却是残暴的方式,来狠狠地整整达马祖,但又没想出具体的办法。只要这个无耻之徒在街头巷尾讨厌他说三道四,他的爱情就没有安宁。有必要公开地教训教训他,使他不敢在里斯本把他那令人憎恶的肥胖的脸露出来。。马车在乡村别墅门前停下,卡洛斯已经决定,要找个下午在施亚都广场当众用手杖揍达马祖一顿。。但是,后来当他从乡村别墅往回走时,就冷静多了。他走过了那条槐树成行的美丽的小路,这是她的双脚明天上午要走过的地方;他仔细察看了那张床,这将是她睡觉的地方;一张漂亮的床,架在一个小小的台子上,四周挂着鼓花的金黄色锦缎,有着异教徒祭坛的那种庄重,并且富丽堂皇。。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俩将单独在这个宁静的、外界不知不晓的房子内相会。然后,整个夏天他们就躲在这个乡村僻野的凉爽之地,相亲相爱。而再有三个月,他就将远走高飞,去意大利,生活在大湖之滨,美丽岛的树荫之下。。在这种令人动情的欢乐之中,那个只会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