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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就需要一支二十万人的陆军和一支装备有鱼雷的舰队。不幸的是,我们太弱了。。而我,如果充当二流角色,任凭一个俾斯麦或格莱斯顿①来指挥我‘必须这样做’,我可是不干!。。你说对吗,斯坦因布罗肯?”
这位公使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
“当然是这样。。这太严重了,这过分严重了②。。”于是,埃戛说,友人勾瓦林纽凭他对非洲地理的兴趣,可以当一名开拓①格莱斯顿(1809— 1898),英国著名政治家,曾四次出任首相。
②原文为法文。
型的、有独创性的、大有作为的海军大臣。。”怕爵高兴得满面生辉。
“是的,也许是。。但是,我告诉你,亲爱的埃戛,在那些殖民地,所有的美好事业,所有的伟大事业,都已经完成。奴隶已经解放,他们对天主教教义已有了充分的了解,海关业务也已经建立。。总之,最好的事都已经办了。但是,还是有些有意思的细节尚待完成。。例如在罗安达①。。我这么提,只是作为一个细节来说,作为尚待做的一项点缀进步的工作未说。在罗安达很需要一个普通的剧场,这是文明的一个方面。”
这时,一个仆人走上前来通知卡洛斯说,格鲁热斯先生在下面大门口等候。两位朋友立即前去会他。
“这位勾瓦林纽真是个绝妙的人物!”埃戛走下楼梯时说。
“这一位,”卡洛斯以上层社会人士那种极为鄙夷的口气评论说,“在政治界算是个好的了。好好想想,把那些穿白衬衣的人物好好排排队,这一位也许是最佳者了!”
他们在大门口遇到格鲁热斯;他穿了一件浅色短外衣,正在卷一支烟。
卡洛斯马上请他口家穿上一件黑色礼服,艺术家睁大双眼问道:“赴晚宴去?”
“参加葬礼。”
他们粗略地告诉艺术家,达马祖在一份报纸,就是《魔鬼号角》上写了一篇文章,文章中最好听的字眼是称卡洛斯为“下流货”(报纸他们没让印发,因为不能让这种肮脏货传出去)。说这件事时,他们没提及玛丽娅的名字。所以,埃戛和他,格鲁热斯,准备大一趟达马祖家,要他赔偿名誉损失或是要他的命。
“不过,”艺术家嘟哝着说,“这同我有何干系呢?。。这类事我不懂行。”
“你必须,”埃戛解释说,“去穿件黑色礼服,并要皱起你的眉头。然后,跟我来,你什么话也别说,称达马祖为‘阁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舒展开眉头,也不能脱下礼服。。”格鲁热斯没再说话,去穿他的黑色礼服了。但是,走到街心时,他又回头说:“哦,卡洛斯,我对家里人说过了。二楼还空着,而且贴了新糊墙纸。。”“谢谢,快去穿黑衣服!。。”艺术家走了。这时,一辆全速跑过来的四轮马车在文人俱乐部门前停了下来。黛莱斯?加玛从车上跳下来,一只手还抓着车门把手。他大声问两位朋友:“勾瓦林纽呢?他在上面吗?”
“在。。有什么新闻吗?”
“那些人垮台了。萨?努内斯被召去了!”
他跑步穿过院子。卡洛斯和埃戛继续慢慢地朝格鲁热斯家门口走去。二层楼的窗户敞开着,但是没有窗帘。卡洛斯抬起双眼朝那儿望去,回忆起看赛马的那天下午,他乘着辆四轮双座马车从贝林来到这儿看这几扇窗户的情①罗安达,安哥拉首都。
景:那时已近黄昏,关上的百叶窗后面一盏灯亮了,他盯住它,好象它是一颗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星。。时光过得多快呀!
他们又返回文人俱乐部。勾瓦林纽和黛莱斯正匆匆登上等候着的马车。
埃戛停住步,垂下两手。
“勾瓦林纽去为政权而奋斗了,命令到荒野腹地去演《茶花女》了!上帝,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时,格鲁热斯终于来了,他戴了顶高礼帽,穿了一件庄重的人礼服,脚上是双新漆皮鞋。三个人立即坐上一辆又窄又硬的马车,卡洛斯要带他们去达马祖家。由于当晚他想在奥里威斯吃饭,他打算在星星公园圆形音乐台附近等候他们,以了解这嘲吵闹”的结果。
“你们要快点,厉害点!”
达马租的家是座只有一层的老房子,有扇绿色的大门,上面有根带铁丝的拉铃,响起来象修道院里的凄凉铃声。两位朋友等了很久,那位粗野的加里西亚人才吸拉着一双拖鞋出来,由于达马祖现在已经同卡洛斯分道扬镳,就不需要讲究穿戴了,这个加里西亚人再用不着受罪穿着紧紧绑绑、让人受罪的漆皮靴,跟着达马祖到处跑了。在院子的一角,有扇门打开了,露出亮堂堂的小花园,那里象是一个堆放箱子、空瓶子和垃圾的地方。
加里西亚人认出了埃戛,忧马上带他们穿过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昏暗的狭窄通道,然后,他啪嗒啪嗒地跑向走道的另一头,把一扇门打开,里面透出了光亮。几乎就在这同时,达马祖就从那儿喊起来:“哦,埃戛,是你呀!进来吧!见鬼了!。。我正在穿衣服。。”埃戛被这亲切、热情的喊声弄得不知所措了,只得在黑暗的过道上严肃他说:“没关系,我们等着。。”达马祖穿着衬衣,正在系背带。他站在门口坚持道:“请进来呀!真见鬼,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已经穿好裤子了!”
“这儿有位客人,”埃戛大声说,就此把事挑明了。
那一头的门关上了。加里西里人走过来打开了大厅。地毯同卡洛斯在葵花大院房内的一模一样。周围的一切都使人想起了他同马亚过去的友谊:一张卡洛斯的骑马像镶在一个漂亮的带瓷花的镜框里:一块从梅黛罗丝姐妹那儿买来的绿白相间的印度大单于覆盖着钢琴,那还是由卡洛斯用别针别好的;在一个多层西班牙书柜上的玻璃罩里,有一只新的女人丝鞋,那是达马祖在塞拉买的,因为他有一天听卡洛斯说,“在男孩子的屋内总要在一个合适的地方摆件象征爱情的珍品。。”这些雅致的布置是在马亚的影响下匆忙做出的,但是萨尔塞德老爹那坚固的家具更显眼地摆在那儿,全部是硬木的和一色的蓝丝绒;有个大理石座架,上面摆了一台黄铜大钟,钟上刻的是狄安娜①在抚摸一只猎犬,还有一面巨大的贵重镜子,镜框上插着一串名片,女歌星的照片和晚会的请帖。格鲁热斯正在端详这些东西时,走道上响起了达马祖轻快的脚步声。艺术家立即跑过来同埃戛挨在一起,手里拿着高礼帽,站在一张套着丝绒的牢固、舒适的长靠椅前。
这位可爱的达马祖穿上了一身蓝色长礼服,扣得整整齐齐,还别了一朵①狄安娜,罗马神话中的月亮和狩猎女神。
含苞待放的茶花。一见到格鲁热斯,他就举起双手,笑着说:“怎么,这位就是客人?你总爱开玩笑!害得我穿上了礼服。。我差点儿佩带勋章呢!。。”埃戛非常严肃地打断他的话,说:“格鲁热斯不算是客人,但是我们来此地的缘由却是微妙和严肃的,达马祖。”
达马祖睁大了双眼,终于注意到了两位朋友的奇怪装束,两人都是黑色衣着,表情冷冷冰冰,十分严肃。他退后一步,脸上的笑容顿时完全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坐,你们请坐。。”他的声音也变得无力了。他坐在一把矮安乐椅的边沿,旁边一张桌子上摆的全是漂亮的精装书。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急切地等待着。
“我们来此,”埃戛开始说,“是代表我们的朋友卡洛斯?达?马亚。。”一股热血突然涌上了达马祖那肥胖的脸,一直冲到他那用火钳卷过的头发的头路处。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一副惊讶、窒息了一般的样子,呆呆地蹭着膝盖。
埃戛直坐在沙发上,慢慢他说下去:
“我们的朋友卡洛斯?达?马亚指控说:达马祖发表了,也许是让别人在《魔鬼号角》上发表了一篇严重侮辱他和同他有关的一位夫人的文章。。”“在《魔鬼号角》上,我,”达马祖结结巴巴地说,“什么《魔鬼号角》!。。”埃戛非常冷淡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卷纸,走过去把它们一张一张放在达马祖身旁那张桌子上的一本非常精美的、由多雷①插图的《圣经》上。
“这就是你寄给帕尔马?卡瓦朗的文章草稿。。这儿还有一份名单,也是你的笔迹,是你要寄送《魔鬼号角》的人名单,从国王到芳赛丽。。此外,我们还有帕尔马的声明。达马祖不仅仅是个煽动者,而且事实上是文章的作者。。由于受到了侮辱,我们的朋友要求进行决斗。。”达马祖从安乐椅上跳了起来——埃戛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担心他会打人。达马祖站到大厅中央,眼神发呆,两手在空中挥舞着说:“这么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