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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摆摆手让两人起来,道:“此番进军是朕一言以定之。尔等即刻传旨各营,令其速进。并加派七十探马,配快马,分批前往葛尔丹处侦探,并将探报及时奏闻与朕。得葛尔丹确切消息后,便令所有王大臣俱往朕前商议战事。”
索、佟二人得了谕旨便匆匆各自出去办差了,留下几名皇子出了御帐还在议论纷纷。七阿哥胤祐道:“皇阿玛也说四哥的主意不错,却不见给四哥什么彩头,倒是四哥刚才那番话好教两位上书房大员下不得台。”
胤禛知道胤祐一向心机不深,藏不住话,便笑道:“七弟慎言才好。便只你这些话就够挨皇阿玛一顿训斥的。皇阿玛心中必是早有主张,我说与不说都是一样。至于二相,就算肚内撑不得船,总不至于为这件事和我计较?”
胤祐有些不服气,身旁的五阿哥胤祺开口道:“四哥说得是。不过,小弟倒是感念皇阿玛的慈悲更多些。四哥也是信佛之人,必是也有同感,可对?”
此言一出,胤祉,胤禛两人都是心中一凛。平时老五总是不声不响,没想到木讷的外表之下,竟然也存了一份玲珑。确实,两人都明白,适才康熙特别强调进军乃乾纲独断之意,便是点明了,若此事日后有干系,无论胤祉,胤禛都不会受到牵连,这种保全的心思,着实让二人感慨不已。不过,此刻胤禛却也不便就此点破,只得含糊道:“皇阿玛哪句话不都存着大慈悲?天也晚了,兄弟们早些回营安排进军之事才是。”
正在此刻,身后就听一人唤道:“三阿哥、四阿哥请留步。”四人转头一看,正是李德全,他匆匆跑到几人身边,打了个千,道:“三爷,四爷,皇上叫进。”胤祺、胤祐见状,便拱手作别,各自回营不提。
胤禛一面随着李德全走向御帐,一面暗自猜度,难道康熙准备再派给什么差事?看着李德全,只见他一脸的肃容,心中有些担忧,有意相问于李德全,确又碍着胤祉,便不再多言,一路随着进了御帐。
康熙此刻把两名随侍的年长皇子唤来,如同胤禛所料想的一般,确实是因为皇帝愤懑已极,急需舒散胸中的郁结之气。
读了李德全呈上的马齐密折,康熙当下就摔了案上的茶碟。虽然马齐折子里语焉不详,但每一个字都指向了临朝监国的太子。康熙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着行止有度,颇有乃父之风的胤礽在自己离京之后,便完全判若两人,纵欲无度不说,还有短袖之癖!太子如此不检点,让康熙怎能不怒火三丈!火气稍去,康熙又是没来由的一阵伤心。这些年,他在太子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却不知自己造就出来的未来储君居然变得这般陌生。第一次康熙亲征,重病于军前,太子侍疾之时,毫无忠君爱父之颜色。此第二次亲征,太子又是一味地自顾自玩乐,罔顾在大漠之中饥饿疲惫的父亲和兄弟。想到此节,康熙不免悲从中来。然而,也正是因为念及康熙二十九年一征葛尔丹事,让康熙回想起当时胤祉、胤禛的种种孝行,便禁不住要把两个儿子召至身边,想和他们好生叙谈一番。让李德全去传两人前来,李德全前脚刚走,康熙便苦笑一声,暗道:“朕是不是真得老了,老得连这种事儿都要靠别人来排遣。”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二征葛尔丹 (十)
更新时间2008104 18:46:00 字数:2384
胤祉、胤禛两人正想与康熙见礼,康熙强笑着摆摆手道:“罢了。都过来,坐到朕的身旁来。”胤祉与胤禛便一左一右贴着康熙坐定,还是有些拘束,都不敢坐实。李德全按康熙的吩咐为两位皇子奉上两盏砖茶。胤祉浅尝了一口,眉头不禁一皱,虽然随营了好些日子,却仍不习惯砖茶粗糙的味道。胤禛观察细致,看出康熙的眉宇之间略略带些愁苦的颜色,便关心道:“皇阿玛像是有些疲累,可要儿臣叫御医来请脉?”康熙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表面却不露声色,道:“朕只是近日里劳神了些,不碍的。你们众阿哥只要能与朕父子一心,替朕分忧,朕便是万安。”此言一出,已然有意无意带了些教训的味道,胤祉、胤禛不敢再安坐,连忙立身道:“是儿臣等不孝。”
康熙一笑,道:“朕并没有责备的意思。相反,朕今日便深感尔等拳拳孝举。你们前时所议深得朕之心意。”
胤祉听得心花怒放,连忙道:“儿臣等只是秉承皇阿玛往日的训导,说话、行事无不以此为要。”
康熙点了点头,道:“忠孝两个字,道理最浅显不过,践行却至难。若是天下每个人都能以此为立身之本,天下便大治了。”
胤禛总觉康熙今日话中有话,只是康熙若不明说,他也不能细问,按照胤禛的推断,还道康熙方才的说辞有责怪俩相谏阻进军之意,便劝道:“皇阿玛所言甚是。不过儿臣以为,索额图、佟国维虽是朝中重臣,却始终是外人。有些话,儿臣是皇阿玛的骨肉至亲,可以不必忌讳地说,他们外臣却不能也不便说。”胤祉、胤禛敢于直谏进兵,就是因为与康熙父子同体,至少没有人会疑心这两个没有实权的阿哥会趁机图谋什么。而两位上书房大臣却不同,尤其是索额图,若是他做此议,势必会给人瓜田李下的猜想,认为他是故意让康熙陷入不测,以便成全太子登上大宝。
康熙慈爱的看了一眼胤禛,道:“你二人敢于谏议,也很是担了不少风险。这些,朕都理会得。”转了个话头,康熙又道:“老四,初时朕看你性子太直,刚正不能容人。今儿个倒为他二人说话?”
胤禛陪着笑,道:“儿臣只是觉得,皇阿玛待两位大人为股肱,凡事推心置腹。可两相始终还存了一份臣子对君王的敬畏,所以言谈举止小心谨慎些也是有的。”
康熙颔首道:“这话说得有理。敬畏并不为过,若是臣子对君上没有敬畏便即失了纲常。尔等也不必疑心朕是针对索额图、佟国维两人。朕所重者,无外心也。只要不存着自外的心思,便无不可对朕言。”
这话更是透着蹊跷,既然不干索、佟二人,还有谁会让康熙如此在意?胤禛心中寻思,却不得要领。
父子三人说了一些闲话,看着康熙倦意更重,两名阿哥便辞了出来。胤祉因为康熙的赞赏颇有些自得,面上始终带着笑意,想邀胤禛再过营一谈,胤禛却因心有旁骛,无意响应,便婉言谢绝,各自回转而去。
十日之后,探马回报葛尔丹部确实驻扎于土拉河上游伊札尔厄尔几纳地方,且大阿哥也从前营带回了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遣往噶尔丹处的俄七里等十五名使者,康熙便令所有此次随驾之皇子、诸王大臣、各营统领齐聚御营,商讨战事。
这日,胤禛来到御营时还颇早,见大阿哥刚从御帐中出来,便上前打了个千。还没等起身,便被大阿哥一把扶住,大约是上回胤禛在康熙面前的保举让胤禔开始感念这名弟弟的好儿,此刻温言道:“四弟辛苦了,看着面容都比往时清减了些。哥子在前营,粮草辎重都是靠着四弟的安排,若不是战时不得饮酒,哥子真该好好地请上你一顿。”
胤禛一笑,道:“大哥言重了。小弟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倒是大哥一马当先,为皇阿玛前驱,只这份胆略,便让小弟望尘莫及。”
胤禔听了自然心喜,道:“我在众兄弟间居长,原本就该多担待些。”顿了一下,又道:“四弟,哥子这次还有事请你务必等会儿会议之时多多帮衬些个。”
胤禛听着前一句便觉胤禔有些自恃之意,也不忙接口,只道:“到底什么事让大哥为难?”
胤禔叹了口气,道:“我是今晨回的营,这次同行的,除了科尔沁王的使者,还有车克楚一行人。”
“嗯,可是前些日子皇阿玛遣旨往葛尔丹处出使的护军参领车克楚?”胤禛问道。
“正是。”胤禔眼中突然露出一抹厉色,道:“可是葛尔丹夺了他们的马,又狠狠羞辱了一番,才让他们步行返回!”
“什么?”这下胤禛倒是吃了一惊,忙追问道:“葛尔丹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如此对待朝廷天使?”
胤禔冷笑一声,道:“还不是罗刹人给他撑了腰?据俄七里说,准噶尔部现在有罗刹的六万炮手鸟枪兵助阵。他葛尔丹胆子自然就肥了!”
胤禛眉头皱得更紧,道:“六万罗刹兵,怎么可能?”
胤禔哼了一声,道:“有没有罗刹兵倒是两说。可哥子我怕的是,今天会议之时,保不齐又会有人劝谏皇阿玛回銮。对了,四弟,你怎么想?”言罢,胤禔直盯着胤禛。
胤禛沉吟了片刻,胤禔还道胤禛也赞成回师,当下脸就拉了下来,道:“前时,我还听人说,就四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