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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例子,是特勒第(valentine telegdi) 的实验了。他测量了中子蜕变时从不同方向出来的电子数。我们的理论预测,这些数目全都一样,但他却发现从某个方向出来的电子数比其他的多了11%。特勒第是个极优秀的实验物理学家,也很小心仔细。有一次,当他在某个地方做演讲时,他提到我们的理论说:“做理论的人的毛病是,他们从来不把注意力放在实验上!”
特勒第也写信给我们,语气虽然不完全是责备,但明显地表示他认为我们的理论是错的。信末他说:“这f-g(指feynman-gell…mann)理论是完全不f-g(指fit…good,吻合的意思)。”
葛尔曼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也知道特勒第是个很优秀的实验物理学家。”
我说:“我们等。”
两天之后,特勒第又写了封信来,他完全改变立场了。
从我们的理论里,他发现:他忽略了实验中,从中子朝各方向反弹的质子并不一致;他假设那在任何方向都一样。
他把我们理论所推测的修正值取代他原先在用的数据,结果完全改观,实验和理论完全吻合。
我知道特勒第很优秀,和他争论是很吃力的。但那时候,我已深信他的实验数据出了问题,而他自己会把它找出来——当然他比我更懂得找这错误了,因此我说我们不要尝试找出问题,只要耐心等候便可。
不轻信专家
我跑去告诉巴查教授,告诉他我们的成功。他说:“是的,你们提出了中子——质子耦合是V而不是T,而以前大家都以为是T。到底是哪一个实验说是T呢?你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以前的实验,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我跑去把最先说那应该是T的论文找出来一看,立刻大吃一惊,我记得以前看过那篇论文(那时《物理评论》
还不很厚,我每篇文章都读),而当我再看这篇论文,看到那些图表时我想:“那证明不了什么?”因为,图表中的曲线取决于数据范围最边边的一两个数据点——通常这些点都比较不可靠。而我清楚记得,当我第一次看这篇论文时,就曾经想到过这一点!
当我开始思考贝塔衰变这问题时,我读了许多由“专家”写的报告,全都说那是T。我从来没有看看最初的数据,我只是像中了毒般去读其他的论文。如果我是个真正优秀的物理学家,在罗彻斯特想到这问题时,我就立刻会看看“到底T的说法有多可靠?”——那才是明智之举。
我会立刻看出,我早已注意到那个图表有问题。
从那时起,我再也不理会由“专家”做出来的结果。
我总是自己动手计算每一步骤。当大家说夸克理论很不错时,我找了两位博士——瑞夫道(finn ravndal)及奇斯林格(mark kislinger),跟我一起检查所有的理论,以确定它给的结果能跟实验结果吻合,以及它确实是个重要的好理论。我再也没有犯相信专家意见的毛病了。当然,你只能活一次,于是你犯该犯的错误,学习什么不该做,你的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
第五部 笑闹中的真智慧…3
我就是不要签
有一次,附近市立大学教科学的老师跑来,问我愿不愿意到他们学校演讲,酬劳是50美元。我告诉他,我担心的不是钱:“你说是‘市立’大学,对不对?”
“不错。”
我想到以往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时,往往需要应付一大堆例行文书程序,便笑起来,说:“我很乐意做演讲,但是有一个条件,”——我故意卖个关子,再继续说下去——“就是我最多只会签13次名字,而且那还包括兑支票时签的一次!”
他也笑起来了:“13次!没问题。”
开始进行了。首先我要签署一份文件,说我确实忠于政府,否则就不能在市立大学里面演讲,而且我要签两次。
接下来,我要签一份愿意放弃什么权利之类的东西——记不清楚了,是给市政府的。不多久,签名的数目就开始增加。
此外我又要签一份文件,证明我是货真价实的教授。
当然,由于这是市政府的事,他们要确保主事者不会偷偷地找自己妻子或朋友来演讲,甚至根本拿了钱不请人来演讲。他们要保证很多事情,签名次数便一直增加了。
起先笑起来的那位老师也紧张起来,但最后刚刚好,我刚好签了12次,剩下一次可以用来签支票;于是我就到他们学校履行诺言。
签了13次
几天之后,那位老师把支票带来给我,但他额角冒着汗;因为除非我先签一张表格证明我真的做了演讲,否则他就不能把支票给我。
我说:“如果我签了这张表格,我就没法兑现支票了。
你也在场,演讲你也听了,为什么你不能签?”
“先生,”他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不。我们一开头就讲好这样安排的。那时我们没想过真的会到13次,但当时我们双方同意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坚持到底。”
他说:“我已经很努力,问过很多人了,什么方法我都试过了;但他们都告诉我没办法,你不签这表格就没法拿到支票。”
“无所谓,”我说:“我只签了12次名,演讲也讲了,我可以不要那笔钱。”
“但我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们讲好的,不要担心。”
第二天他打电话来:“他们不能不给你那笔钱!款项已编列出来,他们非把钱给你不可!”
“好吧,如果非这样不可,就让他们把钱给我吧。”
“但你要在表格上签名。”
“我不签那表格!”
他们全被卡死了。在他们系统里,像这样的一笔钱——该付给这个人却因为他不肯签名而无法付——简直无法处理!
最后,事情终于摆平了。过程拖了很久,也很复杂。
总之,我用我的第13次签名把支票兑现了。
会议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远门时我总会很大意,记不得邀请我的人的地址、电话,甚至任何跟东道主有关的事情。
每次我都以为会有人来接我,或者同行的人很清楚我们要往何处去。不过事情也往往会化险为夷。
1957年间,我去北卡罗莱纳大学参加一个讨论重力的研讨会。我的责任是以另一门物理专家的身份来讨论重力物理。
由于我无法参加第一天的会议,因此当我从飞机场走出来时,已经是会议的第二天了。我走到叫出租车的地方,跟那人说:“我要到北卡大学。”
“你说的是哪一所,”他说:“在瑞阿里的北卡州立大学呢,还是在教堂山的北卡大学?”
不用说,我完全搞不清楚。“它们在哪里?”我问,心想这所跟那所的位置应该很接近。
“一家在北方,另一家朝南走,路程都差不多远。”
我身上没带任何资料可让我弄清楚究竟是哪一所,而周围也没有像我那样晚了一天才赴会的人。
我灵机一动。“听着,”我跟出租车站的人说,“会议是昨天开始的,所以昨天一定有很多人路过这里去参加研讨会。让我形容一下这些人,看你有没有印象:他们多半有点迷迷糊糊的,边走边谈,不大理会自己究竟往哪个方向走,谈话内容都是‘几——苗——鸟,几——苗——鸟’的。”(注:“几——苗——鸟”为Gμν的音译。
μ、ν是希腊字母,而Gμν则是重力物理里一个常用符号。)他整张脸都亮起来了,说:“你要去的是教堂山!”
他挥手招来出租车,“带这位先生去北卡教堂山分校。”
“谢谢!”我说,顺利地抵达会议所在地。
。。!
第五部 笑闹中的真智慧…4
生
如果科学就是艺术
有一次,我在宴会中表演桑巴鼓。我愈打愈起劲,有个家伙特别受到鼓声的感染,走进浴室,脱掉上衣,把刮胡膏挤满在胸前,弄成一幅很滑稽的图案,又把樱桃挂在耳朵上,跑出来狂舞。当然,我立刻和这疯子成为好朋友了。他叫左赐恩(jirayr zorthian), 是个艺术家。
我们经常讨论艺术和科学。我会说:“艺术家是迷失的一群,他们没有任何实在的对象!他们曾经以宗教为对象,但是现在他们失去了宗教,一无所有。他们不了解眼前的科技世界,他们一点也不懂得真实世界之美——亦即科学世界之美——所以在内心深处,他们根本没有东西可画。”
而左赐恩则会回答说,艺术家不需要具体的实物,他们满是各种可以用艺术表达的感情;而且艺术可以是非常抽象的,更何况当科学家把自然分解成数学方程式时,他们同时也摧毁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