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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请注意马太的话。基督第二次来到,用希腊话叫做pamsia,此前应该有战争、饥荒和地震。到此为止,那位有眼力的人可能有道理,因为无论多少,那一切都降临在我们身上了。但是,马太在引用基督的话时还提醒说,会有假先知、假基督来制造第二次再来的幻象。对于这一点,马太是很有顾虑的。请注意看第二十四章!他说,不要信那些宣布基督已经在旷野里讲道的人,或者说基督在家家户户走来走去的人。因为当基督真的降临时,天空会打开,到处充满了光明,咱们大家都能看到。在《使徒行传》中,保罗说得更加雄辩有力。他说,我们将知道基督会再来的,因为天使会吹响上帝的号角,基督会在所有应该复活的人们陪同下降临。
总统府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这样的,对吗?总统在那棵柠檬树上看到的,就算他真的看见了什么,那也是幻象。要不然就是他在撒谎。否则就是魔鬼出现在他眼前了。
随便哪个学习神学的新手都能比我说得更清楚。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没有更多的主教表示抗议。约翰。保罗二世也没有从罗马发出怨言。”
国际部的编审说:“我想无论今天还是明天他们都不会抗议的。卷进这个舞蹈里的人是天主教国家的元首。这不算问题。他们会把它当成外交问题处理。他们首先想弄明白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卡马格说:“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就算教皇肯说话,等到他说话时,总统早已经拉到两三百万张轻信他的人的选票了。在马上举行的选举中,他就会获胜了。
咱们还得继续在腐败的泥坑里游泳。”
“如果你们觉得合适的话,我可以去修道院,设法让院长开口。”雷伊娜建议道。“我是个女的,他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的问题。”
政治组的编审说:“院长不见任何人。要求会见的人已经有七十个了。”
“我可以在明天晨祷时突然截住他。”
“就算他肯接待你,那也太晚了。”卡马格固执地说道。
“我今天就需要一些东西。”
“惟一的机会是晚祷:唱圣歌,读一章《使徒行传》,唱赞美圣母马利亚和圣母颂。根据时间表,这些在几点举行?”
“下午七点。”政治组编审报告说。
“时间是富余的。‘’雷伊娜说。”如果一个小时后出发,我四点钟可以到达那里。““首先你得说服我:为什么你比任何人都能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卡马格说道。”其次,还需要看看你怎么进修道院。军队已经封锁了全部通道。““有修道院的地图吗?有那座教堂的放大了的照片吗?”
“有一张地图。”政治组编审说道。他在写字台上展开一张地图。修士们的座位设在最大祭坛的两侧。与祭坛相对的是四把摆开的跪椅。椅子后面是信徒们坐的板凳。在前庭,有三个小祭坛或者神龛,上面都有编号。
“关于跪椅有什么说明吗?”
“是专门留给保护教堂的贵妇人及其家属的座位‘。
这是全部说明。“雷伊娜继续说道:“你们看见了吧,应该查一查那位保护教堂的贵妇人是谁。
还有谁跟她一起参加晚祷仪式。不论戒备多么森严,院长是不会把那位夫人关在门外的。”
“假如这位夫人还活着又住在教堂附近,那这主意不坏。”卡马格说道。“我们给你提供后勤支援。其余的事就发挥你的想象力吧!,,”确切地说,是即兴发挥。我是个有条理的人。不善于即兴发挥。“卡马格打开几台电视机,吩咐编审们可以走了。
他对雷伊娜说:“你留下!学一学即兴发挥。我来给你上课。咱们一起进入这个故事里去。”
他吩咐新闻台上的编辑们找出那位保护教堂的夫人来,设法弄到她的电话号码。
她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这片修道院的土地是一九四八年赠送给圣本笃会教团的,几乎有半个世纪之久了。雷伊娜转过身去,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屏幕。她的颈部长而美,刚刚洗过的黑发垂在肩膀的一侧,露在外面的细细汗毛好像是别的女人过去在她身上的影子。
官方电视频道的镜头从一架直升机上俯瞰修道院周围的荒原、土著人居住的茅舍,有时还有摄影师们在烈日下来来去去的镜头。播音员用低沉的声音说话;轻柔的音乐背景是巴赫的3 号组曲。播音员说:“总统把自己幽禁在阿根廷潘帕草原上最有象征意义的村落里。在给他指定的禅房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帆布床、一个床头桌、一个耶稣受难像和一个洗脸盆。上午十点,做过念珠祈祷之后,他要求院长允许他同修士们一道做面包。他接受少数摄影记者记录下这个场面。请你们看看这张具有历史意义的照片吧!阿根廷国家元首挽起衣袖,双手伸进面粉堆和盐水里。下一步,总统还要帮助修士们烤面包;出炉后,还要去这块温柔土地上最穷的居民中分发面包。”
“他们事先早都准备好了。”雷伊娜头也不回,继续看着屏幕说道。‘’包括播音员正在朗读的温柔台词。““你觉得怎么样:咱们是个垂死的国家,现在却把时间浪费在这出喜剧上。”
直升机在苜蓿地和磨房之间盘旋一圈,飞过一片破败的平房上空,先是在一座空荡荡的火车站上停留片刻,随后停在一个干巴巴的方形广场上,广场四周有旧式马车和破旧的汽车通过。播音员说道:“这是一块神圣的土地,是一块注定显示大荣耀的土地。有三千多定居在潘帕草原的印第安人生活在巴托洛美。米特雷(巴托洛美。米特雷(1821——1906),阿根廷军人、政治家和作家。曾任阿根廷总统。)
将军于一百四十年前捐献的肥沃庄园里。距离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广场三公里的地方,有个叫做‘团结’的庄园,一九一九年,阿根廷历史上的一位杰出人物就诞生在那里,她就是爱娃。庇隆,为穷人利益而斗争的旗手。爱娃在那里学会走路、读书、写字,了解了世界上的不公正现象。在你们看到的右边有三个教室的学校里,爱娃念完了一年级和二年级,随后全家迁居到了胡宁(阿根廷北古一省。)。所有这些历史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对吗?我们的总统在基督超自然幻象的启示下,来到爱娃。庇隆开始她走向荣耀和牺牲道路的地方,为阿根廷人民的福祉祈祷……”
“卡马格博士,请您关掉声音。”雷伊娜说道。“让人恶心。您听见了他们在说肥沃庄园了吗?您去过那里吗?看到过那是什么土地吗?六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全是沙土,中间有些沼泽。几乎没有牲畜。三十岁的印第安人看上去像七十岁。”
直升机继续向修道院方向飞行,修道院四周种满了鲜花,看上去像一幅完美的画卷。上方是教堂耸立的地方,向左延伸二十米远,是一座高窗建筑,里面大概有餐厅。右侧向下延伸二十米,是接待新来的修士的禅房。雷伊娜仔细研究了整个情况。她推测,晚祷之后,可能有列队游行,黑色圣母像会从幔帐下通过。
卡马格情绪乐观地研究了送来的档案材料。的确,可以有所作为。不错,那位保护教堂的贵妇人已经去世,但是她的一个女儿还保留着原来的特权,每年还给修士们大量慷慨的馈赠。卡马格在给那位女士打电话时,还没有想好请她提供哪类帮助。他对雷伊娜说,现在咱们开始上即兴发挥课。
他的声音缓慢而有疑问,与他那张热情的面孔不和谐。
幸运的是那位女士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更幸运的是她也觉得政治上反复利用基督做文章是胡闹。她说,我认识院长。他是个圣徒,因此是无辜的。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落人这种陷阱的。是的,当然,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但是无论如何我去不了修道院。卡马格博士,您想想吧:在这么大热天里旅行五个小时会怎么样吧!我不知道您是不是了解修道院六公里的地方位于卡兰萨的阿索台地区有我庄园的主体建筑。那个家里有我两个女佣。从现在到十一月中旬,她俩绝对不开房间的窗户。如果您派来的人不在乎那里不舒适的条件,他们可以住在那里,我一点问题没有。可能连洗澡的热水都没有。啊!如果出差的是个妇女,那这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我可以给院长打电话,告诉他:去修道院的是我的表妹,是黑色圣母的虔诚信徒,刚刚从欧洲回来。当然,要请院长把她安置在家属跪椅上。
为了更保险,我再写封信,您看怎么样?一个小时之内,行,用不了一个小时,一切都解决了。
“雷伊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