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当口,他做这种托请,他那把兄弟也会很为难的,金吾卫和千骑营正彼此敌对,他那把兄弟是金吾卫的一员,不管是帮忙照顾千骑营的人还是通风报信,都是大忌,虽说这消息只是说说高初等人在金吾卫的情形,不涉及敌我营防,不关乎双方胜败,可一旦为人所知,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所以,陆毛峰一直憋到身边没有旁人,这才对杨帆说出来。
杨帆感动地向他一揖,道:“论职位,我高于你。论岁数,你大于我。咱们私底下,不论官职,只叙年齿。陆兄,其实自你到了千骑营,所作所为,所有遭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讲,也不方便因为一点小小摩擦便煞有介事地进行干预。
陆兄的出身来路,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所以不免受到大家冷遇。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陆兄比小弟年长,经历更多,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易地而处,有人硬要在陆兄的圈子里塞个人进去,恐怕陆兄也不待见他。”
陆毛峰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不知道杨帆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有些不知所措。
杨帆笑笑,又道:“可陆兄到了咱千骑卫之后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陆兄没把自己当外人,为了咱千骑那是竭尽所能,不管陆兄是通过什么门路进来的,陆兄的才干能力,配得上这个郎将!
陆兄对咱千骑的一片心意,也称得上是咱们大家的兄弟!别人有什么偏见看法,陆兄别往心里去,日久见人心,大家总会明白陆兄为人的。其实这番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突兀说出的未免显得唐突,如今趁这机会,正好和你交交心。”
陆毛峰听得热泪盈眶,他的确是走了二张的门路,可他在军中没有靠山,如今二张发达了,两家祖上有过姻亲,这点关系摆在哪儿不用白不用,他为何不能用一下,所以二张对他稍示招揽,他也就顺势答应了。
可军中不比地方,这儿自成系统,二张的影响力很难渗透进来,他自问本领才干不逊旁人,为了千骑更是一片赤诚,可总有人用另类的眼光看他,不是觉得他走了门路就一定名不符实,就是觉得他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叛徒。
为此,他私下里不知道喝过几顿闷酒。憋屈的不行。如今杨帆这番话,让这个汉子心里热乎乎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杨帆最初对陆毛峰的确是抱有看法,虽然那时对他也很亲近。但是当时纯粹是利用。可他冷眼旁观,已经渐渐改变了对陆毛峰的观感,如今陆毛峰背后的二张这层关系他还是能用就用,但他对陆毛峰本人已经不再视做一个只是加以利用的棋子了。
杨帆这番话确实是发自肺腑。所谓患难见真情,他能做到你辱我亦辱,你恨我亦恨,那就是自家兄弟,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那时他会在二张和自己之间选择谁,但是杨帆想让他知道:“你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你。现在,我们是兄弟!”
※※※※※※※※※※※※※※※※※※※※※※※※※※
许良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带回的消息并不好。
武攸宜同别的武家子弟不一样。他一直是羽林卫大将军。掌管着禁军中最精锐也是皇帝最信任的武装,爵位上他已经是王爷,不管是实权还是爵禄。都升无可升、赏无可赏,他没必要掺和到二武之争里去。
即便现在二武之中武三思渐渐占了上风。可皇储已定,皇位已经没有武三思的份,他更没必要巴结梁王,因为这些缘故,武氏子弟中,他同其他兄弟走的都比较远。虽说是堂兄弟,可他和武懿宗近乎点头之交,他有必要为了只是名义上挂靠在自己名下的千骑出头,向那个骑猪的蠢材低头陪笑脸吗?
所以他只是礼节性地答应许良,可以派人去向武懿宗交涉一下,希望武懿宗能够放人。但是他那淡淡的语气,许良自然听的出来,回来对杨帆一说,杨帆也只能报以一声苦笑。
武攸宜也靠不上,众人商量了半宿没有头绪,次日一早杨帆又把许良、陆毛峰、黎大隐、吕颜等几个性情稳重的将领单独召集起来,与他们商讨解救高初等人的办法。
忽然有名小校进来,对陆毛峰附耳说了几句,陆毛峰向杨帆打了声招呼,出去小半个时辰又匆匆赶了回来。
杨帆一看他似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把他带进了小帐,陆毛峰道:“我那义弟送来了消息,自高初以下,咱们一共十六个兄弟,俱都被河内王吊在高竿之上鞭笞打骂,如今依旧高悬竿头。”
“什么?”
杨帆身子一震,心头火腾地一下,额头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他知道高初等人落入武懿宗之手必定会受凌辱,可他没想到武懿宗竟敢擅用私刑,尤其是高初还是旅帅,已经是朝廷正式在职的军将。
陆毛峰苦涩地道:“我那义弟说,他实在没办法对千骑众人予以照料,便是这次送出消息,都有些左右为难。恐怕……恐怕再想从那儿问些什么消息,他也不便说了!”
“嗯!”
杨帆缓缓点头,在帐中默默地盘桓良久,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似有所决,突然一转身,快步走向大帐。许良等人正在帐中讨论,忽见杨帆大步进来,目中隐隐泛着怒火,不由都住了口,抬头看着他。
杨帆沉声道:“不必讨论了,我去金吾卫要人!”
一语既出,四座哑然,昨晚商讨,楚狂歌、黄旭昶等人都喊打喊杀的,为此今天才单独召见他们这些性情沉稳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杨帆自己反而不淡定了?许良惊立而起道:“不可!河内王冲的就是你,你去了他也不会放人,反让你再度蒙辱。”
杨帆道:“不然如何?咱们千骑和金吾卫都是北衙禁军,政事堂和兵部管不得,刑部和大理寺管不到,找洛阳府那就是个笑话,莫不成找御史台弹劾武懿宗么?”
许良两眼一亮,欣然道:“这倒是个办法!”
杨帆“哈”地一声怒笑,道:“问题是,等御史们在庙堂上把口水喷成瓢泼大雨的时候,高初已然被晒成一具干尸,他那未过门的娘子也要守望门寡了!”
许良大惊道:“怎会如此!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杨帆阴沉沉地道:“礼若已尽,那就出兵!”
、第八百八十七章 千骑卷平冈
金吾卫的辕门前俨然是一座街市,道路两旁有各式高矮不一的小楼,灯笼旗幡很多,多是些青楼酒肆。
时当正午,烈日炎炎,旗幡没精打彩地垂挂着,三五士兵在酒馆里就着小菜正在畅饮。也有红裙妇人坐在楼头青檐下,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衣裳,手里衣裳多是军服。
这些妇人多是妓女,洛阳城最高档的妓女都在温柔坊,生活在军营附近的都是些年老色衰的老妓,有时接些缝补衣物的活计,有时则开门揖客承欢榻上,那些光顾这里的大兵也都是苦哈哈,没几个钱,所以她们只能赚几文辛苦钱花。
如此烈日之下,忽有马蹄声传来。马蹄声并不急促,正在酒馆中的军汉醉眼朦胧地望去,忽见两骑缓缓而来,前后虽错过一个马身,步伐却是整齐划一。马上两人俱着戎服,一身皮甲俱呈黑色,看来好似乌铁所铸,好不威风。
正在楼头缝衣的妇人抬头望了一眼,瞧见那位将军容颜,忍不住便是一呆,竟有片刻的失神:“好一位唇红齿白、眉目英朗的小将军!哎呀!”一个不慎,那针扎了手,溢出殷红的一颗血珠。妇人赶紧把手指吮进嘴里,瞟着那英俊小将自面前缓缓而过,竟然有些少女时候的娇羞。
金吾卫驻扎此地多年,军营周围都是土墙,辕门也是高大壮观的石质基座木质门额,上边一主两副的重檐,辕门前方却是一片平坦空地,这里是绝不准置屋建宅的。辕门右侧竖一石坊,上边赫然四个红色大字:“执金吾事”。
辕门左侧也有一个石坊,石料颜色还很新鲜,上书四个大字“河内郡王”,看样子是武懿宗执掌金吾卫后。把原来的牌坊推倒,换了自己的王爵为坊。两块石坊距巨大壮观的辕门各有五十步,气派十足。
金吾卫的军营因为是常驻军营,所以里边是看不到帐篷的,从辕门看进去,道路两旁有不少建筑,一路逶迤而去。不过刚进辕门左右却是很宽敞的活动场地,上边安置有许多器械,有木制也有土制。
杨帆一看就认得了,那是木马和土马。金吾卫虽不像龙武卫一样全是骑兵建制。却也是有骑兵的,有骑兵就得训练,而军马……说实话。一匹军马比一个士兵的命还值钱,哪能随时骑乘。
就算是骑兵分配到了战马,也没有权力随时骑乘,其管制和兵器出入甲仗库一样严格,那士兵们要练骑术怎么办?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