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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和心腹杨师立、牛勖、罗元杲等去控制四川,以便将来有避难场所。在分配四人的统治区域时,僖宗独出心裁,让他们站在球场上,自己坐在球门旁监督,宣布谁先射球入门,则去做西川节度使。陈敬瑄首先破门,获得这一职位,取代了在这一地区本来颇有政绩的崔安潜。杨师立出任东川节度使,牛勖被任命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宦官专权只能控制朝廷,对地方藩镇却无可奈何。在僖宗期间,藩镇割据又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即军人势力扩大了,他们已不满足于为藩镇卖命或拥立其后代,而是要直接干预藩镇。军人暴动频繁发生,或提出一些条件,或驱逐长官,甚至公然取而代之。许多地方军事长官无力控制局面。田令孜主持的朝廷既然不能控制藩镇,对敢于颠覆藩镇的军人势力更无能为力,只能在事后承认既成事实。
二、兵败出逃偏安一隅
乾符二年,关东在遭大旱之后,许多地方又发生蝗灾,飞蝗所过之处,庄稼、植物一扫而空。这对本来就陷于饥荒,以树叶为生的老百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这年冬天,濮州(今河南范县)人王仙芝聚众数千,首先在长垣(今属河南)举起义旗。同时,朐句(今山东菏泽西南)人黄巢也起兵响应。两支起义军很快联合起来,威声大震,在黄、淮间攻掠州县,横行山东,不断给前来镇压的官军以重创,起义队伍也不断扩大。
乾符三年秋天,起义军逼近洛阳,朝廷中一片惊慌。他们一面调兵遣将对起义军进行围追堵截,一面颁诏赦免起义军将领,企图分化瓦解。王仙芝一度产生动摇,起义军出现裂痕。次年,王仙芝战败被杀,起义军由黄巢统一指挥,他自称“冲天太保均平大将军”,改元“王霸”,确立了推翻唐王朝的明确目标。黄巢率部转战黄淮、江淮和江南数年,于广明元年(公元880年)再次北上,把进攻目标指向长安。
面对这一形势,田令孜出于个人的考虑,力主僖宗“幸蜀”,到他经营已久的领地上去。众宰相不同意,僖宗也不愿放弃长安。就在此时,义军已攻破洛阳,朝廷慌忙派兵出潼关拒敌。官军由宫廷卫队神策军组成,可士兵大多是由街头乞丐和流浪汉顶替的,毫无战斗力可言,又加上不久部分官军倒戈,起义军得以轻易杀入长安。田令孜慌忙保护僖宗从西门秘密出逃。僖宗一行逃到凤翔时,凤翔节度使郑畋希望皇帝把这里作为行宫,以组织收复京师。僖宗此时已如惊弓之鸟,决定跟着田令孜立即南下“幸蜀”,临行前把职责一推二六五,嘱咐郑畋可以便宜从事,联络附近官军,伺机收复京师。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僖宗一行到达兴元(治南郑,今汉中市东),决定在此稍作休息。这支匆忙逃窜的队伍缺吃少穿,穷困潦倒,幸亏汉阴令李康组织骡子运来数百驮粮食,才真正解决了僖宗等人的肚子问题。这时,从长安逃出来的文武百官也有一些陆续追到这里,逃亡中的朝廷逐渐恢复一些生气。至此,朝廷才想到应该向全国颁布诏书,号召勤王之师努力收复京都。兴元毕竟是个小地方,没有宫殿,没有豪华的建筑设备,更没有繁华的城市,僖宗不愿在此久住,他派人告知西川节度使陈敬瑄、东川节度使杨师立和山南西道节度使牛勖,表示若兴元难以坚持,准备避难蜀地,希望他们做好接驾准备。陈敬瑄本来在思想上和行动上就早有准备,得到消息,立即派来3000人马。中和元年(公元881年)正月,僖宗一行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跋涉,抵达成都,陈敬瑄的府衙暂时做了行宫。然而蜀地也不太平。四川黄头军使郭琪因不满蜀军粮饷比僖宗扈从部队相差太远,发了几句牢骚,竟被田令孜赐了一杯毒酒,一怒之下起兵造反,把唐僖宗逼到东城,郭琪自知闯祸,解印剑而逸。
李儇逃出长安时没有告诉百官,宰相以下官员绝大部分做了农民军的俘虏;僖宗跑到东城,躲避郭琪之乱,文武官员也无人知晓;自入成都,凡有军国大事,田令孜也只召集亲信宦官商议,朝官则无权参预。僖宗本人也完全成为田令孜的傀儡。此时,僖宗已近20岁,对自己的处境也日感不满,对田令孜的专权过甚也很恼火,在与亲信谈及此事时有时也涕泪交流,但他既缺乏能力,更缺乏自信,对如何改变这种局面一筹莫展,只能听任事态发展。
三、流亡异地身死都城
在僖宗躲避农民军的四年中,天下形势也发生了重大改变。在黄巢起义前,基本局面仍是由来已久的藩镇割据,他们虽然不听中央指挥,但也不能公开与朝廷抗衡,至少皇帝还是公认的共主,他们还需要得到朝廷名义上的承认。在黄巢起义中,僖宗逃亡,朝廷丧失了最后的一点威信和号召力,对地方完全失去控制。藩镇和军人势力首领,在镇压农民起义中,竞相扩张实力,形成军阀,开始了大规模的兼并。唐后期的藩镇割据,经过黄巢起义,转变为军阀混战。李唐王朝已名存实亡,以后的延续不过是历史进入五代十国时期的过渡而已。
黄巢于883年4月撤出长安。长安经过各路军阀的多次破坏之后,早已残破不堪,故僖宗小朝廷并没有立即离开成都。僖宗任命右仆射、大明宫留守王徽为京兆尹,负责对京师的宫殿进行修复,同时招募流民充实京师,为朝廷迁返做些准备。光启元年(公元885年)正月,僖宗率领小朝廷离开成都,于三月间回到长安,结束了四年多的流亡生活。回京的第三天,僖宗宣布改年号为“光启”,希望能恢复往日的唐帝国和往日的京师。但此时天下形势也已大为改变,除四川、两广和大西北尚未正式形成大规模割据外,其他地区均被军阀们瓜分完毕,或尚在无休止的争抢之中,僖宗小朝廷仅能控制的长安也并不平静。
由于国库空虚,全国税贡的地区只有几十分之一,为维持朝廷和自己军队的开支,田孜令欲收回原来委托给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盐税征收权。已转变为军阀的王重荣从自身利益出发,多次上书力争盐税权。田孜令委派宦官对王重荣再三劝解,王重荣坚持不让步。田令孜利用朝廷名义调王重荣离开河中,王重荣不服,再次上书,极力攻击田令孜专权误国,把僖宗即位以来朝廷日微的责任全部推到田令孜身上。见诏书不能发挥作用,田令孜决定孤注一掷,用武力解决问题。
当时,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正与宣武节度使朱全忠争雄。距李克用较近的邻宁(治邠州,今陕西彬县)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暗中依附朱全忠。利用这一点,田令孜笼络了朱玫和李昌符,请求他们共同对付王重荣,并允诺以后给以好处。朱玫、李昌符出兵,田令孜也派出部分神策军,合力围攻王重荣。王重荣求救于李克用,为借此消除后顾之忧,李克用决定援助王重荣。联军围攻月余不下,李克用兵至。田令孜自知不敌,反过来主动与李克用讲和。李克用要求朝廷以杀死田令孜为和谈条件。双方开战,朱玫、李昌符大败,李克用兵临长安城下。光启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田令孜再次保护僖宗出走,逃到凤翔。李克用、王重荣派人请僖宗回宫,但仍然要求杀掉田令孜。田令孜既无力抵御,建议僖宗再去兴元,准备再次“幸蜀”。通过十几年的傀儡皇帝生涯,僖宗对田令孜早已不信任,第一次否决田令孜的建议,表示要继续留在凤翔。田令孜仍不愿放弃对僖宗的控制,光启二年正月初八日夜,他率兵劫持李儇强行出走,前往宝鸡。三月十七日,再次到达兴元。其间,朱玫等拥立皇裔新朝廷,见僖宗已无多少利用价值,且对自己的不满溢于言表,不测可能随时发生,田令孜明智地把朝政大权交给了杨复恭,自己投向蜀地的兄长陈敬瑄。
光启二年十二月,朱玫被部将王行瑜杀死,他所拥立的小朝廷历时八月而亡。形势突然好转,僖宗带领随从人员于光启三年三月离开兴元,准备返回京师。自田令孜出走后,杨复恭控制一切。逃亡中的小朝廷本来已没有重要政事,随着形势好转,勾心斗角的政治角逐又剧烈起来。为巩固自己的专权地位,杨复恭大举党同伐异,对田令孜余党和曾表示拥立襄王李煴的官员或杀或贬,一概清除,使刚刚缓和的政治局势又紧张起来。盘踞长安的李昌符,曾是议立襄王的首犯,虽然因与朱玫争取未果,愤而弃襄王,重投僖宗,又在讨伐朱玫时立功,但面对杨复恭的党同伐异,还是不禁担心自己未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