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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班长,我们会谨记你们的教诲,在社会上堂堂正正做人。我们也祝班长们万事如意,合家幸福。”又是牛皮的声音。
“牛平,你回去后打算做什么呀?”我问。
“我想跟着我爸做生意。”
“熊合,你呢?”
“我可能找找人在我们县城里谋个差事。”
我转眼望向假飞,假飞马上领会我的意思:“我们家最近经济状况不太好,在社会上也没有什么关系网,我可能跟我表哥上广东打工。”
“不管你们以后做什么,做生意也好,当差也好,打工也罢,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互相帮助。要记住这份不易的革命阶级战友感情,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一起在孤岛上出生入死了。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你们都表现得很完美,咱们合作也很愉快。我是个无能的排长,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帮助。以后的路就只有靠你们自己走好了,我们就不送了,希望你们日后有了什么成就,一定打电话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分享你们的快乐……”说着说着不觉两滴轻泪从眼角挤落,我忙扭头转向一边,用袖子擦了擦。
见此,大哈说道:“排长,你别难过,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是你领着我们度过了艰苦而快乐的一年。虽然无聊,但回想起来,还是很有意义的。这两年将是我们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两年,最难以忘怀的两年。在这培养出的意识和毅力将对我们受益无穷,而这些都离不开排长的关心。我们有空一定会回来的……”大哈也突然一脸的悲伤。
“大家都别这样,高兴点啊,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聊些开心的话题。”于杰叫道,可这句话却像反相催化剂一样,不但没有止住众人的悲伤,反而加重了众人的沉默。不一会儿,牛皮竟哭了起来,接着假飞也忍不住开始抽泣……
大家谁也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喝闷酒,沉默此时已经超越了一切言语的传递。
就在那个阴沉沉的上午,天空飘着一层灰云,海面上飞着几只海鸥,世界呈现着一片朦胧的色彩。牛皮三个迟迟不肯上船,牛皮扑在我的怀里大哭不止,直到轮船启动前一秒。
低低的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阴冷的海风扑面而来,但我却感觉不到寒冷,而是麻木。空气中飘扬着张学友的那首《祝福》: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度过!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几许愁,几许忧,人生难免苦与痛 。失去过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 !情难舍,人难留,今朝一别各西东,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愿心中永远留著我的笑容,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仿佛一个时代结束了。
牛皮他们走后,营里更加冷清凄凉,生活极其单调乏味。山上的树木几乎都掉光了叶子,唯有几棵松树仍然还耸立在风寒之中。岛里的鸟儿几乎也绝迹了,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天变得更加阴沉,阳光仿佛遗忘了这个角落。
不多久,元旦悄然而至。倘若不是营里的条幅和放假提醒,我真是“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日子浑浑噩噩,全然不知现在几年几月。我回忆起去年此时全排一块篝火晚会的情景,不禁黯然。
教导员告诉我,我被调到机关装备部了,团长亲自点的名,明天就走。我的大脑差点缺氧,被幸福冲昏了头,有些受宠若惊。
晚上的时候,迟跟全召集全连的骨干??排长和班长一块聚餐,算是为我送行。整个过程中,迟和全一改往日的冷眼和长脸,变得格外客气。
迟说:“时光飞逝,转眼间你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我们很高兴你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这给我们脸上也增添了光彩。希望你日后在工作中再接再厉。以前我们在工作上有些苛刻,严格,都是为了工作,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可能的话还要占你的光呢。”说着便轻轻笑了起来。
全也说:“是啊,江鹏,有空常回来看看,我们随时欢迎你。”
我不由得心里泛起一阵感动,看来真可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别,其言也善。”
那晚我喝了个大醉,然现在想起来却全然不知是为了什么。
俗话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个小岛上微不足道的码头,(其实就是一块地势稍微平坦,便于停靠船只的地方)不知送走了多少依依不舍的心,融进了多少留恋伤感的眼泪。
二号早晨,我早早就把行李搬到了码头,没有通知任何人。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难过,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船临开前半分钟,迟领着全连人员排着整齐的二列纵队跑了过来。“立定??,半面向右?转,”迟喊着响亮的口令,使队伍面向我,“敬礼!”所有人都齐刷刷抬起右臂,将手指贴向自己的太阳穴。
我条件反射般地将右手抬起。船开动了,我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这块曾经让我伤心与绝望的土地,这群曾经使我反感和愤恨的人,此刻却如此让我留恋和伤感……
岸边的山,树木,花草,战友形成一幅天人合一的风景,随着船的行驶而在视线里不住地后移,一种悲伤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不一会儿便满溢出来,滴进这浩瀚无边的大海,将我痛苦的思绪层层包围。
悲伤难道是液态的吗?对,它一定是液态的,你看那海水中也透着伤感的色调,此起彼伏的浪花拍打着船身,形成低沉的呜咽。它在宣泄它的悲伤吗?
(二十三)你是不是仙女下凡 '本章字数:18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6 13:17:36。0'
团部位于A城东南部的市郊外,离最繁华的步行街约有十公里。团部大门设得很隐蔽,周围除了有些家属住房外几乎没有任何商店或服务场所,所以也就除了军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往那经过。
里面很安静,道路旁种着整齐的杨树、柏树、万年青等,各种标语大字诸如“听党指挥”“英勇善战”,规律性地镶嵌在院里,不时有穿戴整齐,拿着警棍的战士巡逻经过。
一路走去,院内各种设施十分齐全完备,办公楼,会议楼,俱乐部,体育馆应有尽有,而不像岛营里除了宿舍楼就是兵器仓库。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像锯齿般划过脸庞。树上几片落叶掉了下来,落到我的鼻尖上,滑进了脖颈里。
部长姓李,名强,是个标准的山东大汉,一米八多的个子,膀大腰圆,一脸胡茬,看上去三十七八岁光景。见到我,他满脸微笑,客气道:“江鹏是吧?来来来”他指着旁边一张沙发椅:“坐……坐,一路上辛苦了吧?小凯??,给江干事倒杯水。”他扭头朝门外喊道。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有种做惯了下人,一下子被奉为贵宾的恐慌,以前受惯了迟和全的冷眼和长脸,一下换成部长的客气和和蔼,竟然难以适应过来。
“部长客气了,我自己来吧。”我笨手笨脚想接过小凯手中的茶杯。
“没事,没事,江干事坐着吧,我去就行了。”小战士的脸上写满了诚恳。
部长也说“小江,你坐着吧,让他去。”
“谢谢部长。”
“你的事迹我都听过,团长跟政委好几次都提起过你。前段时间装备部缺名干部,我向团长反映,团长点名要你。小伙子年轻有为啊,好好干啊……”
“部长过奖了,都是蒙领导关心和栽培。”我礼节性地答道。
“这样吧,一会儿我叫小凯带你去安置一下行李住处,收拾收拾屋子,然后去通信股报道。”
“嗯,好的,谢谢部长。”
屋外阳光突然变得明媚,和煦,一缕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到屋里的地板,反射到各个角落,屋里顿时亮了许多。
通信股里之前总共有三个干部,股长张林,是个口直心快,性子直爽的人,一副厚厚的眼镜折射出睿智的光芒。另外还有赵宇,赵干事,修靖修干事,已经在通信股待一年了,人都比较友好和善。一去他们都热情给我介绍股里的情况和各种业务。
通信股的斜对面是宣传股,听说股里前两个月刚来了个美女大学生,是××大学毕业的特招生。
那天我去宣传股拿份文件,还没走到门口,一阵微微的清香便如春风拂面一样飘过来,特别好闻。也许是许久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缘故,这种属于女人专有的清香让我敏感得仿佛能嗅到一里外的花香。宣传股屋里临近窗户的办公桌前有位长发女孩正埋头整理东西。屋外的光线似乎也变得柔美起来,透过半拉开的窗帘将女孩投影到地上,修长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