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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兴怯怯地举手道:“老师,俺认识‘扯淡’那两个字。”朕也跟着举手道:“报告老师,我比关兴多认识两字:打嗝。”
黄月英微笑道:“瞧,除了扯淡还有打嗝,你们是不是什么都不会了呢?”
张苞大睁着双眼,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道:“老师,我也认识两个字:勅噬。”
黄月英依然笑眯眯的,道:“不错,你比他们多认识一样:吃屎(勅噬)。”
瞎!这黄老师可真厉害,一句重话也没说,一个脸色也没给我们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心里变得沉甸甸的。我们一齐望着诸葛瞻,诸葛瞻摇着羽扇,浅笑不语。
黄月英道:“你们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受过名师指点,怎么功课会荒废到如此境地呢?要好好读书啊!”
张苞叹了口气,道:“读书有啥用?以前说书里有黄金屋、颜如玉、车马簇、千钟粟;等毕业了探头一看,全都是出租屋、柴火妞、自行车、棒子面……”
朕扯了一把张苞,赧然道:“黄老师,并非我们不想好好学,主要是以前的先生教书不得法,只知填鸭式硬塞。我们稍有差错,就非打即骂,以致我们产生了逆反心理,对读书深感厌烦,这才落得个半桶水都装不满。”
黄月英温言道:“既然如此说,那今天的第一堂课,我们就来个‘快乐教学法’吧!”
廿贰章——快乐教学法
“快乐教学法?”
“对。快乐教学法就是把知识融入游戏中,让学生在参与游戏的过程中快乐地学习知识。我不要填鸭式应试教育造就出来的板鸭,我要用素质教育让你们拥有定国安邦的一流素质。”
朕听了这番言语,挖着鼻孔不解地问道:“黄老师,您说话真超前,啥叫应试教育?啥叫素质教育哩?”
黄月英从朕的几案上取过一本《论语》,道:“孔圣人就是一位素质教育家。他的思想博大精深、道贯古今,堪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如能真正融会贯通、学以致用,便是素质教育。可惜后世学究只知道将他的文章死记硬背,还要拿来作为开科取士的标准,导致无数学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为考试而读书,陷入‘死读书、读死书’的恶性循环中,就成了‘毁人不倦’的应试教育。应试教育教出来的学生,个个眼高手低、呆若木鸡,个性和特长全被抹杀,就好像板鸭一般,压得平平整整、干干巴巴!”
朕听得悚然心惊,拽着小心肝嚷道:“俺不要被毁,俺不要当板鸭。黄老师,救救孩子……”
黄月英点点头,道:“你们都是革命事业接班人,你们的教育乃是大事,关系着国运民生,决计不能马虎。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一堂课。诸子百家、五经六艺,你们希望先从哪里学起呢?”
张苞举手道:“老师,在此之前,俺想先上个茅房……早上出来得急,还没来得及清空内存。”
黄月英点头应许,给张苞指了指茅房的方向,忽然灵机一动,道:“既然张苞同学想去大解,律那么咱们的第一堂课,就从茅房开始吧!”
“哇!”此语一出,大是惊人,朕心想黄老师不愧是奇女子,事事特立独行,上课都能上到茅厕里去。便问道:“黄老师,不知在茅房里可以学些什么?是研究粪肥的营养价值呢,还是探讨如何占着茅坑不拉屎?”
黄月英摇首道:“不,不,咱们第一堂课,学‘正名’。此乃孔圣人的重要思想。子曰:‘必也正名乎!’茅厕、茅坑、粪池之类的字眼,很俗很不雅,咱们每人给茅厕取个新名字,既要典雅又要贴切,给合孔圣人‘名正言顺’之教。”
大家在黄月英带领下,来到西首的茅房。朕一看,感佩不已,丞相真是个清官啊!那茅房寒酸得不枉个“茅”字,前后左右,皆是茅草遮蔽;东西南北,唯有板门遮羞。不过寒酸归寒酸,男女厕门的左右两边,各贴着一副对联,说明这是读书人的茅房。
男厕门上的对联颇具文采——
上联:天下英雄豪杰到此屁滚尿流
下联:世间贞洁烈女入内宽衣解裙
横批:人间正气
女厕门上的对联更富诗意——
上联:放松听清泉,有小便,宜
下联:静坐觅黄金,得大解,脱
横批:清静世界
黄月英向诸葛瞻说道:“瞻儿,你这是在自个家,须尽东道之谊,你先给这粪溷起个文雅的名字吧!”
诸葛瞻答应一声,凝眉思索片刻,笑道:“有了。男厕可称‘观瀑亭’,女厕则叫‘听雨轩’。”
黄月英赞许道:“不错。形象生动,有理有据。刘禅,你来起名。”
朕用双掌挤了挤胖嘟嘟的脸颊,为难道:“华丽的名字朕起不来,朴实的还成,叫‘轻松一刻’如何?”
“好,来前百步紧,出后一身松。‘轻松一刻’,妥帖得很哪!”黄月英轻轻捏了下朕的胖脸,以示嘉奖。
此时张苞实在是憋不住了,在肚里暗骂道:“一群酸货,上个厕所还要显摆有文化。”捂着下腹就要往茅房里冲,诸葛瞻拦住他,调侃道:“上草下包,你想‘解决后股之忧’,就得照规矩来。只要你也给茅房起个雅名,我就‘大开方便之门’,让你‘畅通上下,愉悦身心’。”
张苞手脚挥舞,大吼一声道:“俺要去‘净国神社’里面‘新陈代谢’,不然就要‘鞠躬尽瘁’啦!”
“哈哈哈!”诸葛瞻拊掌大笑,跷起大拇指道,“妙!没想到还是张苞兄弟起的名字最妙。”
过了一会儿,张苞从“净国神社”里出来,眼含热泪,一把拉住黄月英的手,晃来晃去,道:“黄老师,俺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担心回家会挨打了。”
黄月英牵着张苞的手,在空气中嗅了两下,道:“奇怪,什么味道那么臭……嗯?挨打?张苞,你母亲体罚你?”
张苞道:“是啊,俺家以前有三打,现在是散打……”
“三打?散打?”
“俺爹在的时候,俺考试若得了丙等,则女子单打;得了丁等,男子单打;若得了最差的戊等,则男女混合双打。如今俺爹不在了,俺以为只剩下女子单打,没想到俺娘命令一群家仆,俺要是考得不好,就是一顿散打。”
黄月英和颜悦色道:“那你现在怎么不担心了?……嗯?有股臭味,你们闻到没有?”
张苞憨憨地道:“俺刚才蹲坑的时候,琢磨着你的教学方法,真的让俺们学起来很开心。而且你尊重俺们,一点都不打骂体罚俺们。俺一定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拿甲等不敢讲,但至少有信心拿到乙等!”
黄月英欢颜道:“孺子可教矣。走,咱们回教室上第二堂课。啊!等等,张苞,你还没洗手,全沾到我身上了……难怪那么臭!”
第二堂课:观画明理。
什么是“观画明理”呢?说白了就是看图说话。
诸葛瞻恭恭敬敬地朝着黄月坡一施礼,道:“小舅,有劳你的丹青妙笔了。”
嗬,那哑巴黄月坡,瞧不出竟还是黄月英的弟弟。敢情黄爷爷老来春焕,才让这姐弟俩的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
黄月坡咿呀了两声,铺开画纸,舐毫吮墨,挥洒来去。但见他意到笔随、排奡纵横,只一炷香工夫,便云耶山耶、匀红点翠地画就一幅古风写意图。
我们围拢在黄月坡身畔,细观那画,只见高山耸立、林立稀疏,画中一人满面风霜,孑然孤立于通向远方的路口,披一身昏黄暮色,肩膀上沉沉地负着一担重荷。长亭落寞,苍松郁郁,天边一抹晚霞殷红。画名曰:《一肩担尽古今愁》。
一肩担尽古今愁……
朕低吟着这七个字,心中恍然若有所悟,却又觉得懵懂不解,不同抬眼望向黄月英。
黄月英道:“你们瞧着这画,心里可曾想到些什么吗?”
张苞绕着画图转了一圈,道:“这图有啥好想的?无非就是太阳下山了,民工回家啦。肩上挑着个担子,担子里不是吃的就是穿的,挑回家给孩子们乐呵乐呵。”
黄月英道:“观画明理,观的虽然是尺幅寸缣,明的却是人间大道。刘禅,你身为一国之君,可能从这幅画中看出些许道理吗?”
朕点点头,又摇摇头,犹豫道:“第一眼看到此画,朕似乎心有所悟,但细观之,又仿佛有种种艰涩,难以言明。”
黄月英横过双手,将画悬贴于壁上,道:“你们且看,这个男子肩上所负的,表面看是行囊,其实却是一个男子汉担当与重任。当今乱世,人心日坏,勇于担当任事者愈少,明哲保身者愈多。世人熙熙,尽皆享乐在前、吃苦在后,遇事能避则避,能躲则躲。贪名慕利之氛围下,敢于挑起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