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产生歧见,最近为了阳石公主和卫伉的婚事,不仅让皇上不高兴,卫青也有好长时间不能原谅自己。
难道都是自己错了?长公主可不这样认为,她断定皇后已把昔日的一切都忘记了。
哼哼!你不念恩,可就怪不得本宫不讲情面了。
这时,传来一阵美妙的歌声: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皇上!您听听,这歌声何其美妙啊!”
“哦!这不是重阳节李延年唱的那个曲么?今日为何换成女声了?”
刘彻的眼里顿时闪烁着兴奋的色彩。比起李延年的歌唱,这歌声透着婉丽和温柔。随着古琴的旋律,轻轻袅袅,从掖庭旁边的乐坊飘来,直入刘彻的心田。只是那悠长的咏叹中带着点滴的哀怨。
她望着琴弦的眼睛一定是泪蒙蒙的,要不,那琴声怎么会是湿漉漉的呢?
刘彻忘了周围的黄门和宫娥,忘了陪同他的长公主,忘了眼前大雪弥漫的宫苑,灵魂随着乐声去了。
“皇上!”包桑在耳边轻声呼唤,刘彻没有回答。
他的灵魂在乐声中游荡,依稀看到一位身着蛋清深衣的美丽女子在水中央飘着。风儿吹起一片片轻纱,掠过悠悠秋水。蝉衣染绿淡淡的雾霭,托起她绰约的风姿,水鸟般的轻盈,而她的歌声宛若一池涟漪,在河床上荡漾。
“皇上!”长公主伸开纤细的手在刘彻面前晃动,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刘彻的灵魂依着女子缓缓而行,走进了一片亭台楼榭处。
“皇上!”黄门和宫娥们跪倒在雪地上齐声呼唤。
刘彻正待与女子叙话,却听见耳边的呼唤,那灵魂就立刻回到复道上来了。
“你们这是为何?还不快快平身!”
包桑问道:“皇上!您刚才怎么了?吓煞奴才了。”
刘彻顿觉不好意思:“呵呵!朕看到这一天的飞雪,就想起了霍去病曾对朕讲述过祁连飞雪,终年不消,而我军跨越天险,横扫匈奴……想着就走神了。朕吓着你们了吧?”
“呵呵!”长公主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捕捉着刘彻脸上的表情,她自信读透了皇上的心事,而她更确信刘彻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出自她的安排。
“皇上知道这歌者是何人?”长公主不待刘彻回答,便很随意地道出了歌者的身份,“她就是协律都尉的妹妹,可是个玉做的美人,皇上不去看看么?”
长公主望着雪中的乐坊,她知道刘彻的性格,虽然他胸怀江山,可他每天也等待着美丽的女人。
果然,刘彻矜持而又不失风度地说道:“好!朕就随皇姐去看看!”
在长公主的陪同下,刘彻来到乐坊,李延年早已迎出了门外,他们似乎忘了天寒地冻,一无例外地跪在雪地上。
李延年自然跪在最前面,看见刘彻等人进了院子,立即低下头齐刷刷地喊道:
“乐坊小臣恭迎陛下。”
皇上示意他们平身时,他们才一个个颤抖着站了起来。
乐坊内倒是暖和多了,看那些歌舞伎,一个个摇曳如柳,绰约如花。
李延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向皇上献媚的机会,将她们一一介绍给皇上和长公主。
“皇上驾临乐坊,微臣无比荣幸。此是乐坊的歌舞曲目,请皇上钦点,微臣让他们演奏就是了。”
刘彻接过曲目,浏览了一遍,顺手点了两个曲子,他指着“北方有佳人”的曲目问道:“此曲何人所唱?”
李延年眉宇间闪过依稀欣喜,却谨慎而又得体地说道:“此乃臣妹李妍所唱。”
“哪位是爱卿的妹妹呢?”
“臣妹正在后面更衣,准备为皇上歌舞呢!”
“乐坊近来都有何新曲目?”
“近来臣琢磨着以前的群舞,其中有些难免滥竽充数。因此臣特别排练了独舞、双人舞和三人舞,使舞者各尽其才,各展其姿。”
这话刘彻听着心里舒服,他打量着李延年,见他生得天庭饱满,明目皓齿,想来他的妹妹应是倾城倾国的佳人了。
“好!就依卿所奏,选几支上好的舞曲给朕看看。”
“诺!”李延年欢快地回答。
他也没有忘记长公主,接着问道:“公主还想看什么,小臣这就去安排。”
长公主心里暗笑,这家伙倒会演戏,一切都天衣无缝,嘴里却道:“本宫是陪同皇上来的,皇上喜欢什么,本宫自然就看什么。”
“谢公主!”李延年脚步轻快地去了。不一会儿,就看见随着器乐的旋律,一个窈窕女子,且歌且舞地旋转而出。
当她背对大家的时候,那是一缕春风洗绿了的云彩,携带着绿色的雨丝,从万里苍穹,悠悠地飘落人间;
当她侧身婉转的时候,那是一棵碧玉妆成的弱柳,长发垂腰,宛若绿绦落地,散出满目风情;
当她面向众人舞姿翩翩的时候,那是一轮初浴出水的满月,冰清玉洁,皎颜清辉,顿时照亮了整个舞厅;
当她仰面屈膝,下腰伏地,散开一对长袖时,那是一只饮露含珠的丹凤,双目迷离,巧笑倩兮:
啊……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啊……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啊……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这声音在乐坊内徘徊回旋,经久不息,也在刘彻的心头起伏跌宕,回环复沓,缠绕着他的心。
长公主在一旁揣摩,觉着这李延年实在是个乐神,他懂得皇上需要什么,他的妹妹应该向皇上奉献什么。
那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重叠简直妙不可言,恰当地而又不露声色地把美人的魅力展现在刘彻面前。
她偷偷地打量身边的刘彻,他的目光已被李妍的舞姿深深吸引住了。
“哼!卫子夫,看你怎么办!再过两年,等李妍生下皇子,你那皇后的位子恐怕也岌岌可危了。”
对长公主而言,刘据是侄子,李妍将来生的儿子依然是侄子,谁当太子,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正在那里盘算着,李妍的舞蹈结束了。在李延年的引领下,她缓缓来到刘彻面前。
“皇上,此乃微臣家妹李妍。”
“臣妾参见皇上。”李妍轻盈地跪在刘彻面前。
长公主在一旁提醒道:“抬起头来。”
毕竟是第一次拜见皇上,李妍不免有些胆怯,头虽然抬起来了,目光却不敢与皇上相视。但他还是发现了这个女人与卫子夫和王夫人的异样之处。
那一对春山,摇落百媚千娇;那一双秋水,涟漪荡漾不绝。
那身体虽比王夫人消瘦了些,却比卫子夫当年丰腴。再想想刚才的舞姿,也与卫子夫有很大的不同,卫子夫追求的是对男人的依靠,而她却如歌中所唱的那样,是“绝世而独立”,处处表现出与别人的异样。
这样的女人不在自己身边,岂不委屈了她?
正这样心猿意马地想着,李妍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一相撞,刘彻便被灼得燥热。
“李延年筹办乐府有功,赏百金,帛百匹。其妹赏五十金,帛五十匹。”
“谢皇上。”李延年忙不迭地跪在地上。
刘彻却站起来对长公主神秘地笑道:“时辰不早了,朕要回宫了,皇姐也早些回府歇息。包桑留下,看看公主还有何安排?”
“诺。”包桑答道。
长公主脸上开满了灿烂的笑容,她送皇上走后就回到乐坊,一进门就笑嘻嘻道:“李妍熬到头了。请公公把皇上的意思转告给掖庭令,让他给李妍安排一座僻静居处。”
长公主尖细的手指轻轻抚着李妍的肩膀,话语中就带了柔柔的温情:“哟!瞧这肩膀长的,真是柔若无骨、丰若有肌,天生一个美人啦!将来妹妹荣华了,可不要忘记本宫哦!”
李妍急忙就要行礼,却被公主拦住了:“妹妹这是干什么?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等妹妹为皇上生了龙子,本宫还是他的姑姑呢!”
李延年在一旁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觉得似在梦中。遥想命运将会发生转机,就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自内向外地散发。
“公主之于妹妹,恩同再造,微臣只有为皇上、为公主鞍前马后,才能报这瀚海之恩啊!”
入冬以后的几场大风下来,渭河水面上眼见得就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平原也在这样的日子里凝固了它的身体,一锹下去,只是几道白印。可在工地监工的羽林卫拿着鞭子,督促加快进度。
李广心里觉得很悲哀。这些年轻人本是良家子弟,可怎么到了一些人麾下,就变得没有人性了呢?
虽然他们对张骞和自己不是那么疾言厉色,但他就是看不惯他们的蛮横。
李广从工地回到府上,已是下午申时一刻,雪还在下,他从心底感谢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