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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我只想到地球。是地球使我们彼此将对方看的超乎其他任何人。挣脱地球来到这里,我似乎不再是从前的我,而对我,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 我渴望重返地球,也因为害怕失去它而颤抖。 我梦中的爱情只有当我们在地球与月球之间拥抱时才存在,却被地球的泥土所粉碎。现在我的爱情所知道的只是令人心碎的乡愁:一个地方、一个环境、一个过去、和一个未来。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但是她呢?我问我自己,却被我的恐惧吓坏了。因为如果她也只想到地球,那么这可能是个好现象,那表示她终于开始了解我,但是那也可能代表所发生的一切皆毫无意义,她的渴望依旧只是我的聋表弟。结果,她却表现的无动于衷。从未抬头看那星球,她失眠、苍白,在那些荒地中,含糊的唱着挽歌,抚弄着竖琴,似乎完全映照着她现在所在的月球环境(这是我的猜想)。这表示我已战胜我的对手了吗?不,我失败了,一次绝望的失败。因为她终于明白我表弟只爱月球,所以她现在只想变成月球,能够被那超人类的情人同化。
月球绕完那个星球后,我们再次来到锌矿峭壁的上空。我沮丧的认出他们,我再怎么悲观的猜想,也想不到这段距离会使他们变得如此渺小。在那混浊的海上,我的朋友们在此行动。这次不再用那无用的梯子,却从船上升起长竿,每个人都挥舞着一根,顶端装有一个渔叉或是一个抓钩,也许希望刮出最后一滴月球牛奶,或是能对我们有些许帮助。不过他们不久就会发现,没有一根竿子能够长达月球,于是纷纷丢弃,任它笨拙的漂浮在海面。然后一阵慌乱中,有些船只失去平衡而翻覆,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又沿着水面从另一艘船拖来一根较长的竿,缓缓升起。那是一根用许许多多竹子接在一起的竿,所以必须慢慢举起,因为它太细了,如果被震动的太厉害,就可能断裂。因此他们必须用极大的力量和技巧维持平衡,这样整个垂直重量才不会震翻船只。
然后竹竿的顶端即将碰到月球时,我们看着它轻擦月球表面,压在鳞片地带片刻,然后稍微用力,移开后又弹回来,击在相同的落点,最后终于又再次移开。船长夫人和我都知道那不可能是别人,一定就是我表弟在玩的把戏。他正和月亮玩最后的游戏,将月亮放在竹竿顶端,好像变魔术一般。我们知道他并没有其他目的,也不求有实质的结果。事实上你也可以认为他是想赶走月亮、帮助她离开、指引她到更遥远的轨道上,就如同他不可能奢求违反月球真理,也不可能奢求违反月球的行程和命运。因此月球现在如果即将远离他,他一定会高兴的面对这次分离,就像他曾经高兴的接近月球一般。
维德夫人面对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我在这一刻在终于明白她对那聋子的热情并非轻率的任性,而是永恒的誓言。因此如果我表弟现在爱上的是遥远的月球,那么她也一定将永远留在这遥远的地方——月球。我觉察到这一点的同时,也正好看到她非但不举步走向竹竿,反而将竖琴转向地球,在无垠的穹苍中拨弄琴弦。而我说我看见她,事实上也只是用眼角睥睨她,因为在竹竿触碰月球表面的那一刹那,我已经如蛇般矫健的弹起抓住它,所以现在我正爬上竹竿的节,在纯净的太空中,借由手臂与膝盖的推动,轻巧的滑下。我似乎被一股自然的力量驱使着,命令我返回地球,根本遗忘了当初来此的动机。然而内心却又非常清楚自己所为何来,也非常清楚来到月球后所导致的不幸结果。现在我已抓稳摇晃的竹竿,头下脚上的让地球吸引,轻松的顺着它滑下,直到转瞬间竹竿断成碎片,我也跌落在海中的船只之间。
归来是甜蜜的,我再次找到了家,然而思绪依旧充满失去她的悲伤。凝望月亮寻找她,却是如此遥不可及。我尔后看到她时,她依然停驻在我离开她时的位置,一言不发的躺在我们头顶上的海滩中,与月亮同色,一手持竖琴,一手偶尔缓缓的拨弄和弦。我依稀可辨她的胸部、她的手臂、她的臀部,它们与我脑海中的记忆一摸一样。而每当天际出现扁平的金色大圆盘,我都会引颈而望寻找她。且愈接近月蚀时分,我就愈觉得似乎看见了她与她拥有的一切。而她所创造的月亮每到满月之日,必会引起地球的狗儿们狂吠不已,当然,我每次也一定会和它们彻夜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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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
g.p.库帕解释说,由于一种不定形的星云似的流体的收缩,太阳系的星球系开始在茫茫黑夜中凝固。一切都又冷又暗,最后是太阳,它也开始收缩,直到缩小成现在的大小模样。在这个收缩凝固的过程中,温度升啊升啊,提高了数千度,于是便向茫茫太空发出了辐射!
“那时候真是一片漆黑啊!”老qfwfq应和着库帕的说法,“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刚刚记事。平常,我的爸爸妈妈和bbb奶奶在一起,还有来访的姑姑、叔叔和舅舅,后来变成马的hnw先生,再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好像我曾经讲过,我们在云上面,就像睡觉的样子,平躺着,一动不动,随云而转动飘移,我们这些人可不是躺在外边的,明白吗?在云的表层可绝对不成。那里太冷了。我们是在云表层下面,就像铺盖着一层流动的颗粒状态的物质。那时候,计算时间的方法还不存在,每当我们数云层转动的圈数就要发生争执。因为在一片漆黑之中是没有任何参照点的,结果我们总要吵起架来。于是,我们索性任时光流逝,多少个世纪都如同几分钟而已;只有等待,尽量盖暖捂好,昏昏而睡,过一阵便发出点声响,好让彼此明白我们大家还都在那里;当然,还要搔痒,因为这些粒子的旋转效果便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痒痒。
我们在等待什么?没人能说得清楚。当然,bbb奶奶还记得物质均匀地分散在空间、还有热量和光线的时候。老人在讲话时会有些夸大其词,不过我们都明白,随着时间流逝,总是有所改进,或者有所变化。我们的问题就是度过这漫漫黑夜。
比所有人都过得更好的是我姐姐c’d(w)n,因为她性格内向,是一个害羞但任性的女孩,喜欢黑暗。c’d(w)n选择的是偏远的地方,在云的边上。她静观漆黑的夜色,任凭尘埃微粒流动成小型瀑布,自言自语,发出像小小瀑布似的笑声,甚至还哼唱着;她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爱做梦。她的梦与我们的都不同:在黑暗之中,我们梦到的还只是黑暗,因为我们头脑中别无其他;而她梦的,据她所说,则是更深更广更柔软光滑的黑暗。
是我父亲第一个发现有了什么变化:我正在打盹,被他的喊声叫醒:“注意!这里摸得到了!”
我们身边的云一直是流动的物质,而那时开始凝固了。
其实,我母亲已有好几个小时总是翻来覆去,并埋怨说:“哎哟,我真不知道该向哪边侧身了!”总之,听其言便可得知她睡觉的地方有了一种变化:那些尘埃原来是软软的,富有弹性的,散布均匀的,人身在其中可以不留任何痕迹,无论怎么躺着都觉得舒服。可是,从这时起,尘埃形成了一些凸起和凹陷,显露出她平时卧态全部体重压出的起伏身形。她觉得下面好像有许多颗粒变得厚实或肿大起来,好像下面数百公里之下有什么在通过层层柔软的尘埃施加压力。通常,我们对母亲的什么说法都不太听信,对于她这么一个超级敏感者,而且岁数又相当大,那种存在方式实在是不适合她的神经。
接着,是我的哥哥rwzfs,他当时正处于青春期,每隔一段时间就听到他拍拍打打,又挖又刨,总之,是不安宁的样子。
我问:“你干什么?”
“玩玩。”他说。
“玩?玩什么?”
“玩一个东西。”
你们明白吗?这可是头一次啊!可以玩的东西是前所未有的。想想看,我们能玩什么?玩那种气态物质?这只适合我姐姐gd(w)n。如果 rwzfs有什么可玩之物,那一定是他找到了什么东西。果然,他带着一种夸张的口气说找到了一块石子。其实不是石子,但肯定是一种坚实的材料,一种不那么气体的东西。对于这点,他不是那么准确,而是讲些随心所欲的故事。那正是镍形成的年代,他那时言必称镍,说:“看,是镍!我玩镍呢!”为此他得了一个“镍 rwzfs”的绰号(他并没有变成镍,只是因为他太迟钝,好像不能走出矿物阶段;事物都变化了,我说的是真话,并不是因为他是我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