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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裴廓德号〃所遇到的那些商船,他们可是忙碌得很呢,载着大批的货物,一会儿停在了这个港,一会儿又停在了那个港,船上所有的人都风光得很。
而〃裴廓德号〃除了自己的船员和必要的装备之外,就只有足够的水了。
那水装在它的宽大的舱里,是他们从南塔开特出发时装上去的,足有一个湖泊那么多。
要知道,一只捕鲸船有可能要在海上漂荡三年的时间,不带足够的水的话,日子简直难以设想。
正是这些优质上好的南塔开特的水使船上的人还能领略到家乡的气息。
一般说来,捕鲸船上的人除了从同行那里只言片语地得到一些家乡的情况之外,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海和鲸。
经常是这样,当他们在海上捱过了三年的捕鲸生涯,怀里揣着钞票回到家里,原来的家已经物是人非了。
渐渐地,巽他海峡开始显现出来了。
从船头向远处望去,绿茵茵的大地映进了他们的眼底。
棕榈树在摇曳,桂树的香气钻进了他们的鼻子,这一切都让〃裴廓德号〃上的人们备感亲切。
按以前的经验,这一带是抹香鲸频繁出没的地区,捕鲸船在这里曾经有过辉煌的胜利。
因而,亚哈船长吩咐下来,水手们务必要格外小心地注意观测。
可是进入这区域已经好半天了,还没有见到一处喷水的地方。
主桅上的瞭望手都有些失望了。
船马上就要进峡了。
就在这时,主桅顶上一声欢呼:
〃有鲸了!〃
一幅壮观的景象展现在〃裴廓德号〃的面前。
在船头的正前方两三英里远的地方,一大队抹香鲸正在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越海峡。
它们好像是一支长途行军的部队,一直在宽阔的平原上行进,现在进了海峡,好像是走进了有些危险的山谷,它们加快速度,想尽快走完这段路。
远远望去,这阵形颇为壮观。
尤其是所有的大鲸一齐喷水时,整个儿前方云雾缭绕,形成了一望无际的水雾的高原。
〃裴廓德号〃好像是要去爬一座山一般,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在正午的阳光下,水柱闪亮着,像无数金属的亮片儿在逗弄着你的眼睛。
为什么刚才还一只没有,现在一下子就能发现这么多大鲸呢?
原来,随着捕鲸船的大量增加,鲸们受到了越来越猛烈的追击和捕杀,这危险来自四面八方,几乎是天罗地网,散兵游勇无一不被追杀至死。
所以,鲸们也开始聚集起来,组成强大的队伍,互为依靠,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这样一来,有时竟会碰上总数成千上万的大鲸群呢。
现在〃裴廓德号〃已经升起了所有的风帆,向着鲸群追击前进。
标枪手们早已坐进了小艇,虽然小艇还挂在船舷没有放下去。
标枪手们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标枪,高声大喊着。
船上的人心里都明白,等追过了这海峡,鲸群肯定就会乱了阵。
等它们四散下去逃命的时候,它们之中的某一个或两个的末日也就会到了。
〃也许,莫比·迪克也在这群家伙之中呢!〃
船上不止一个人这样想。
〃也许,莫比·迪克正是前方这群家伙的头儿,正在统帅着它们做战略转移呢!〃
〃裴廓德号〃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速向前冲去。
突然,塔斯蒂哥大叫起来:
〃看,后面!〃
人们回头看,发现后面也和前面一样地热闹起来,难道后面也有鲸群了吗?
〃这不大可能吧?〃
亚哈船长自言自语道。
随即,他拿起他的望远镜向后望去。
等看清了之后,亚哈船长吓了一跳:
〃马来人!〃
他条件反射般地叫了起来。
〃弟兄们,快,快给帆篷泼上水,后面是马来人,他们正在追我们。〃
原来,早在〃裴廓德号〃还没有驶进海峡之前,就已经被海盗发现了。
但这些家伙藏着没有吭声。
等〃裴廓德号〃驶进了海峡之后,他们才闪了出来,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着。
一时间,海峡内波浪翻涌,〃裴廓德号〃拼命地追着鲸群,马来人拼命地追着〃裴廓德号〃。
〃裴廓德号〃和鲸群一样,都在拼命地逃窜着。
这情景很有趣,就好像马来人在后面挥舞着鞭子,赶着〃裴廓德号〃去奔赴战场一样。
亚哈船长在甲板上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地发冷:
〃这多么像是残酷的人生啊,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正是别人在算计你的时候。〃
亚哈船长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驶过这海峡,就像是跨过一道城门一样地去太平洋海面追杀自己的冤家的时候,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可船上的其他人并没有这样想。
他们使出所有的力气,一面盯着前面的鲸群,一面回头看着后面的海盗,一面追击着前面的猎物,一面躲避着后面的猎人。
渐渐地,〃裴廓德号〃驶出了海峡,出现在了辽阔的洋面上。
终于,〃裴廓德号〃把后面的猎人甩开了。
他们听见马来人在后面嚷着,不用说,肯定是在恶毒地咒骂。
在摆脱马来人的同时,〃裴廓德号〃也逼近前面的鲸群了。
逼近胜利的喜悦已经超过了摆脱危险的喜悦。
〃裴廓德号〃已经开始放下了三只捕鲸小艇。
水手们脱得只剩衬衫衬裤,跳到小艇上。
小艇直冲进鲸群喷出的迷雾之中去了。
本来已经散开的鲸群发现了人们的企图,便又重新聚集起来,形成一支紧密的队伍。
这队伍加速向前游去。
我们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们就这样一直追了几个钟头。
就在我们精疲力竭,几乎要放弃追击时,鲸群却首先乱了阵。
原来,在我们持续不断的几个钟头的追击下,鲸群终于被吓怕了。
这在捕鲸过程中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鲸群停了下来,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这些大家伙们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简直都快傻了。
它们乱窜着,横冲乱撞,毫无目的,像是被狼群围起来的羊。
更有甚者,就像是失去了游动的能力一样,毫无生气地漂在水面上。
然而,如果把鲸群作为一个整体来着的话,它们依旧维持着一个成群的阵容。
这样,我们就不敢冲进它们的群里去,只能寻找落在鲸群外面的零落的散兵开刀了。
三只小艇在鲸群的外围转着,寻找着可以下手的鲸。
不到三分钟,他们就找到了一只。
魁魁格手里的标枪飞了出去。
被扎中的大鲸像一道闪电似的从我们的眼前飞奔了出去,一直冲进了鲸群的中央。
这并不奇怪,因为鲸被扎中之后经常是这样,对此我们已经估计到了。
然而,不管它跑到哪儿,我们都要追到哪儿。
有时,我们要一直被它拖到鲸群中心去。
对于我们来说,那是非常之危险的。
如此说来,我们就像是从本来就冻得不结实的河岸边走向河的中心一样,心跳到了喉咙口儿,而致命的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于是我们被那条鲸一直拖进了鲸群,被一只又一只的发狂的大鲸团团围住。
这些大鲸在我们的周围冲来撞去,直把海面弄得天翻地覆,把我们的小艇弄得颠来倒去。
我们现在几乎根本无法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能听凭鲸群的安排,就像是暴风雨中的舢板,随时都有可能被无形的巨手拍个粉碎。
我们为了设法在大鲸的重围中打开一条向外的通道而苦苦地挣扎。
魁魁格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充当了我们的舵手。
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一件只有超人才能胜任的事情。
但见魁魁格临危不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导引着我们的小艇在大鲸之间穿梭往来。
我们一会儿从这条大鲸的身边擦过去,一会儿又从那条大鲸的脑袋前面疾驶而过。
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能让我们更真切地观赏大鲸在生龙活虎的时候的全部面貌了。
我们清晰无比地看着它们威震大海的头、愤怒的小眼、鬼门关一样的大嘴、铡刀一样的牙齿。
而最让我们胆寒的,是现在正在我们的头顶上摇动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