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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象听说从这儿翻过一座叫脐曲的山之后,就有一条通向浅问高原的徒步旅游路线。”
“那不叫脐曲山,是鼻曲山。”
从背后传来了年轻女孩子含笑的话语,原来是昨天那个叫静枝的姑娘送饭来了。
“哎呀。是静枝呀。”
“睡得还好吗?”
“啊,好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因为肚子饿,我们这才醒了。”
“很多客人都这么说。”
“我也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吃早饭了,空气一好,连胃口都变好了。”
横渡瞅着饭桌插嘴道。
“哎,静枝,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随两位客人的便,你们要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这么说,我们要是再慢悠悠地吃饭的话,就不大象话了。你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宝贵的休息日。”
说话间,横渡就急急忙忙地往嘴里扒饭。
“没关系,反正是我伺候你们吃饭,你们慢慢吃好了。”
说着静枝就在两个人的旁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在出发前结了帐。他们吃了用丰盛的野味做成的一顿早饭和一顿晚饭,再加上一夜的住宿费,一共是三千日元。这么便宜的价钱,使两个人颇感惊讶。
旅馆的老夫妇俩前来送行,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一直望着他们消失在山的另一边。两个刑警看着坡上两位老人的身影,大为感动。朝阳幻化出无数的光的粉末飘洒下来,两位老人的身影在这光的粉末中越来越远,不久成了谷底的两个黑影,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和那栋古老的房子溶为了一体。
“他们还在那里目送着我们呢。”
栋居有些魂不守舍他说。
“他们俩一直都是这样送客人的。”静枝说。
横渡颇有感慨他说:“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山谷的旅馆里相依为命。平静地安度晚年。”
“真是美好安详的一生啊。”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说不定他们也是经历了自己千辛万苦的历程,才有今天的呢。”
横渡正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山梁。翻过山梁旧馆就看不见了。
“再见。”栋居想反正他们也听不见了,就只挥了挥手,在嘴里轻声地和他们道了别。静枝在前面开始下坡了。新馆映人了眼帘。
“真想再来住一次啊。”
“是啊。”
两个人嘴里念叨着。但他们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伤感而已,他们是不会再来的。
他们从新馆乘小巴士沿来时的路返回,司机还是昨天那个人,昨天同坐这辆车的那个男的也在车上,他好象在新馆住了一夜。上车时,老板娘送给他们的小册子上印着“本馆常年都空着”,这也是闻所未闻的宣传广告说辞。
“我多句嘴,他们这么写好吗?”
横渡有些杞人忧天地问。
“他们肯定不想挣很多的钱。可能光靠那些节假日和旅游旺季里来的客人,就可以维持他们一年的生活了。”
小册子上也写着:春秋季的节假日、夏天里的一段时间和正月里放假时这里比较热闹。但却没说会“客满”。
“这种特色的旅馆真该一直好好地保存下去。”
“是啊。”
两个人相互点点头。
老种婆住在汤泽仅存的一同房子里。虽然人们劝她搬到村子里已准备好的新房子里住。但她坚持说要尽量住得离孙女近些,所以直到现在还在这间废屋一般的房子里凑合着。
老种婆在那儿安度晚年,静枝休息日回来看她是她唯一的乐趣。
静枝不在时虽然有些寂寞,但是“雾积”的人们照料着她的生活,所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静枝是个懂事的女孩子。中学毕业时,她的同学有的升了学,有的到高崎或东京工作,但她却不为“离乡”所动,说是不想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就在本地的雾积温泉找了个工作。
为了孝敬奶奶,她放弃了自己的青春梦想,把自己封闭在寂寞的深山里。
“整天呆在山里,不寂寞吗?”栋居问。静枝腼腆地抬起眼睛说:“那些在东京工作的朋友说,那里听起来什么都好,但每次回来他们的脸色都不好,而且瘦。那些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客人说。那里的收入也决不比雾积好到哪里去。每个人都像是在熬着自己的身体,打肿脸充胖子。我呀,还是喜欢山,这里风景、空气都挺不错,老板和老板娘又都是好人,没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另外,最重要的是我能紧挨着奶奶住。”静枝的语气变得深情起来。
“你的想法很对。东京那种地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尤其不适合你这种女孩往。”
横渡告诫般地插嘴说:“经常有打工的学生来这里吧。如果有东京人,你可不能大意。”
“怎么不能大意?”
“他们马上就会要求和女孩子约会。并且光耍嘴皮子,最不爱干活的,就是那些从东京来的打工学生。”
静枝用惊奇的目光瞅着他。
小巴士沿着山路而下,高度逐渐降低,出现了一个刀削斧劈般的山谷,景色变得平缓起来。
“奶奶在我回来的时候,经常到水坝的这个地方来接我。”
静枝兴奋得双颊泛红。前方已经看得见水库了,只见大堤和堤下的水闸附近围着很多人。在大堤上的人眼睛都一齐向下面望去。
“好象出了什么事。”
司机一边减速。一边嘟囊说。
“出事了吗?”静枝不安地皱起了眉。
“好象有人掉下去了。”
“从大堤上摔下去,肯定是活不成了。”
两个刑警相互看了一眼。
“我奶奶怎么没在那儿?”
静枝望着水库岸边的底部,不安地皱着眉头。她奶奶总是在那里迎接她的。
“也去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栋居说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静枝,倒不如说是在打消自己心里正在萌发出来的不祥的预感。汽车开到了大堤顶上。
“到底是谁掉下去了?”
司机向围在那里的人们喊道,他们聚集在岸上,盯着发生事故的方向。
“听说好象是一个住在附近的老人掉了下去。其中一个人答道。
“万一是奶奶的话,那可怎么办?”静枝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呢!老人又不是只有你奶奶一个人。给,别瞎操心了,快回家吧。”
司机一边安慰她,一边把装有上特产的包袱递给了静枝,“是啊,她今天早晨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没来接你的。你这么瞎猜她,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栋居也一起安慰道。
“站长,我去看一下就回来可以吗?”
司机没有马上开车,问在新馆上车的那位乘客。他倒不是为了去看热闹,可能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可以了,阿常。今天不值班,我也正在担心是谁摔下去了,想去看看呢。”
被称为“站长”的中年乘客也一起下了车。他好象也是“靠礁冰岭吃饭”的国家铁路职工。他们可能知道这附近没几位“老人”。似乎都有点替静枝担心,就一起下了车。在下大堤的台阶入口处,一个头戴安全帽的施工员拦住了他们:“不准再往前走。”
“到底是谁摔下去了?”阿常问。
“谁知道呢。走吧。无关人员都回去吧,回去吧。”施工员像撵狗似地挥着手。
“这女孩是汤泽人,她的亲奶奶就住在那里。”
“什么?汤泽?”施工员的脸变了颜色,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怎么了,汤泽的人出了什么事吗?”
“你是说她的奶奶住在这里吗?”
“是的,难道说……”
阿常的表情都僵硬起来。静枝脸色苍白,几乎都要晕倒了。如果不是栋居在旁边搀着她的话,或许她真就晕倒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去现场看看吧,我只不过是在这儿维持秩序的罢了。”施工人员说着,指了指水库底部。
“我害怕。”静枝站在了那里。她害怕去辨认那摔下去的人。
“阿静,你在说什么呢!奶奶没事的,快回家吧。”阿常提高了嗓门说。不过要去汤泽,无论走哪条路都必须经这条台阶下去。在雾气茫茫的谷底,有几间破房子、几丛干枯的树林和一条浅溪。老种婆大概就住在那些破房子中的某一间里。
虽然施工人员的言语带有一种暗示,但他们仍抱有根大希望。老人嘛,也可能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何况在这么陡的台阶上爬上爬下,连腿脚利落的年轻人都感到吃力。
到了水库底下,更是一片忙乱。人好象是从稍稍靠近右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