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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人心里有些恼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也不再拿苏颖引出话头去膈应傅母了。
苏颖却没打算就让戴夫人平白利用了,道:“舅母这个情 ,我们自然是领了。说来,二房从勇武侯府分了出去,须得有个帮衬的人,免得到时候乱了分寸。我看。舅母便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来舅母慈母心肠,时常惦念着二弟妹和 三弟妹,二来即便是我能不计前嫌搭把手,可二老爷那里 是不屑于顾的,我就偷个懒。不去讨人嫌了。”
傅母如今没了诰命等级不假,可傅母到底还在勇武侯府住着,逾制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要不是有人刻意提起来,其实并不算什么。
但傅煦阳那儿就有些不同。他们一家子是要搬出去的,以前还占着个勇武侯二老爷的名头,可如今分了家,这名头就成空了。
此外苏颖提起戴夫人慈母心肠,其实也有那么些讽刺,像出嫁的姑娘寻常都不会三不五时的回娘家,更不用说娘家的母亲三不五时的就登门来探访出嫁的姑娘了。
虽然这在苏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这时候就不同了,岳母常常登门,是觉得嫁出去的姑娘在夫家受苦了么?
更不用说之前戴夫人还插手二房的家事,即便是亲上加亲,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之前苏颖倒是挺感谢戴夫人的越俎代庖的,毕竟傅母的迅速倒台,戴夫人出力绝对是不可忽视的。
戴夫人哪想到苏颖会这么下她的面子,心里更添恼火,被个小辈落了脸面,这说出去,岂不是更没脸。偏偏苏颖说的话都切中了要害,戴夫人都不好反驳。
还不等戴夫人说些什么找回面子,上头的傅母就暴躁了,她拉着脸,阴阳怪气的说:“亏的你还有自知之明。”
这话儿自然是说苏颖的。
苏颖心里直想呵呵了,又觉得看来被撤了诰命等级给傅母带来的打击不小啊,好似对着苏颖以及戴夫人都没以前那么有底气了。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以前,傅母绝对早就大发雷霆,砸杯子摔茶壶了,哪里还容得戴夫人含沙射影的扯那么多。
更有可能的是,在苏颖到来时,傅母就一个杯子砸过来。
苏颖倒有些明白傅母如今对戴夫人多番忍耐的缘由了,傅煦阳和傅母日后都还得仰仗陈家这个外家,如今自然不好再和戴夫人起争端。
苏颖勾着唇角露出半个带着玩味的笑意来,傅母公主病,傅煦阳王子病,母子俩一脉相承啊。
想着,往椅子里坐了坐,轻飘飘的说:“老太太这话儿真是让我受教了,不过,也是老太太这几日修心养性的不知道,二老爷自从您被皇太后的懿旨撤了诰命的那天在祠堂 里跪过之后,隔天就张罗着从侯府搬出去呢。”
要论毒舌,苏颖如今可是直接粗暴多了。
戴夫人也稍微觉得诧异的看了苏颖一眼,就连刚才对苏颖的不满也消了一些。
“你浑说什么?煦阳何时要搬出去了?”傅母鹰钩眼钩着苏颖的皮肉,好似要把苏颖给剐了一层似的。
苏颖不得不感叹傅母对傅煦阳可是‘真爱’,似笑非笑道:“老太太这话是何意?难道是想让二老爷再背上个抗旨不遵的名头么?”
傅母一下子就瘪了,并且呵斥苏颖,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 乱说!
苏颖觉得这话儿应该是给傅母和傅煦阳当座右铭才对,既然傅母都这么说,苏颖就好好解释一番:“老太太可不能随意诬蔑我,再说这种事儿我有几个胆子也是不能乱说的。老太太可别忘了。当日皇上可是亲口说了既分了家,往后就是两家人的。更何况即便没有皇上这句金口玉言,单就是分家当日,在族中几位族老以及官府代表面前。二老爷可是亲口说要搬出去,这都是立了字据,在官府备了案的。”
“二老爷焉有不搬出府的道理,这些都是他主动的,可没别人逼迫他!更何况当日的事儿,二老爷虽然是受人挑唆,可到底事情仍旧是二老爷做下的,以至于兄弟阋墙,若不是皇上英明,我们老爷行得正坐得端。才不至于酿成大 祸,连累了整个侯府,乃至傅家。”
苏颖句句带刺,绵里藏针,唰唰的往傅母身上戳。
听得戴夫人都在一旁暗自感叹。她以往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大家都称赞温和有礼的大太太了啊,但戴夫人并没有开口打断的意思。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儿么。
“连皇上都金口玉言说了分家分的好,可见皇上对于二老爷的行为是十分不满的。自然,我家老爷也有错,治家不严。我也不求老太太能为整个侯府着想,即便是只为了二老爷着想。往后可不必说什么二老爷不该分家,分府别居不好,由此引申到我家老爷不孝不悌上这类的话了,要知道这类话可是对皇上金口玉言的不满,咱们家如今可再担不起这样的罪名了。”
傅母不是欺软怕硬么,苏颖就拿皇上的话来压她。这还是很好用的,看傅母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可见一斑了。
戴夫人却不知道皇上竟然是金口玉言让傅煦阳分出去,乍一听心里头也有些惴惴。看傅母也越发不满。
戴夫人认定了如果不是傅母太偏心,暗地里撺掇傅煦阳,也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还连累了陈家,她被撤了诰命等级全是咎由自取。
想着,就替苏颖补上一刀:“大太太也不必如此揪心了,以往大姑太太是糊涂了,可如今经过太后娘娘的训诫,大姑太太必定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被太后罚抄写《女则》《女戒》三百遍呢。
“就拿今儿我提出来的这上房有逾制的物件摆设之事,我 想大姑太太心里也有谱,想来必定会自发自动的把那些个逾制的物件摆设撤下去的,如此也省的大太太你为难了。 ”
戴夫人可还没忘了这茬,而这提出的解决方案实在是响亮 的打傅母的脸,偏偏傅母又不能说不,谁让戴夫人前面把皇太后给抬出来呢。
傅母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苏颖狐疑的看了戴夫人一眼,戴夫人这是想做什么,浪费感情么?
从上房出来时,戴夫人叫住了苏颖,有些干巴巴的说:“ 煦阳和奕阳到底是嫡亲兄弟,血浓于水,没得兄弟不成,反成仇人,这不是平白让外人看侯府的笑话么。”
苏颖抬头看向戴夫人,似笑非笑的让戴夫人有些不自在,可心想自己是长辈,总不能在小辈面前露了怯,就继续说:“煦阳年轻气盛,有时候很容易被蛊惑做下错事儿,奕 阳身为兄长总得要拿出些做兄长的气度来,不是?”
在苏颖慑人的目光下,戴夫人不免有些气虚,硬着头皮把 话往下说:“兄弟阋墙,反目成仇,若老侯爷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闹到如此局面,不是?再说了,奕阳是有能力,简在帝心的,可多一个人帮衬总是好的。他 脾气倔,你做媳妇儿的也劝着些,免得日后落下遗憾。”
怎么听着闹到现在这种局势,错还在傅奕阳了?受害者和被害者颠倒了吧?
还说的这么情深意切的,都不觉得脸上发热?
苏颖也不去反驳戴夫人说的那些血浓于水煽情的话,只眼睛一转,笑盈盈的说:“舅母说的话,恐怕我不敢苟同了 。”
戴夫人没想到苏颖会这么直白,可她到底是从媳妇儿熬到了如今的实际掌家太太,心机手段远非陈夫人和陈宛凝可比,心里恼火。脸上却还是挂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苏颖叹 道:“奕阳莫不是还在恼煦阳这次做的糊涂事儿?煦阳是 做的过分了些,可说到底他也是受人撺掇的——”
说着,戴夫人就拿眼神瞟向上房的院门。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不用戴夫人比划,苏颖也知道这某人是谁,她笑容不变,道:“舅母你莫急,听我往下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戴夫人。
戴夫人皱了皱眉,示意苏颖继续说。
苏颖笑容加深:“旁的我不做评论,毕竟我和舅母的立场不同,各有偏向,这无可厚非的。我明白的。”话是这么说,可苏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指戴夫人为了陈夫人和陈 宛凝,睁着眼睛说瞎话。
戴夫人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苏颖在心里一晒,嘴上继续说:“舅母莫忘了,去年因为平妻一事儿。勇武侯府跟你们陈家都被御史言官参了,这件事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皇上不但言明二老爷十年之内不 准参加科考,还当场申斥了我家老爷,斥责他管家不严, 以至于出了这种置礼教于无物的事儿。”
苏颖假装没看见戴夫人难看的脸色,接着说:“我家老爷仕途也受到了影响,他都没有怨恨二老爷行为不端拖他的后腿。可见就是顾念着嫡亲兄弟的情谊。”
苏颖特意在‘嫡亲兄弟’上加重了音,“我并非是替我家 老爷鸣不平,只是对舅母说的二老爷能够帮衬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