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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林两家的恩怨也随着那对双胞胎兄妹的发言尘埃落定。
之后,那位盛传为荣慕明私生子的孩子从暗处被推到了明处,荣慕明亲自撰写了一份长达千字的手稿阐述对于那位叫做程迭戈的孩子的愧疚,数千字的手稿里多次提到了“缺失的父爱”这样的字样,这份手稿一经刊登就被广泛转载。
在这出“豪门风云录”中最安静的就要数程迭戈了,即使狗仔们天天到程迭戈住处蹲点,可这个男人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微笑和他们打招呼之后一概保持缄默。
七月下旬周一程迭戈在接受了类似于访谈节目粗粗的谈到一些关于他的身世讯息,他默认了他是荣慕明私生子的说法,同时也表示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姓氏。
“未来我依然会是程迭戈不会是荣迭戈,我的姓氏是为了纪念我两位死去的朋友。”他说。
之后在主持人的一再追问下程迭戈这才表示未来他会让自己孩子冠上荣这个姓氏,主持人顺藤而上追问程迭戈是不是有在交往的人,程迭戈笑而不答。
整整发酵了一个月的这出“豪门风云录”随着七月末程迭戈和荣慕明在莫斯科郊外垂钓的一张照片终于落下了帷幕。
七月过去了。
九月份,这是属于女孩子们心目中的“轩尼诗恋人”的月份,那座屹立于日不落帝国的海上梦幻城让人们见证到了程迭戈的才华横溢还有他的商业头脑。
距离票选出来的那座nottinghill开幕还有一个月,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没有各种各样的预热炒作。
九月初,宛如是一夜间生长出来一般在伦敦各大商业街头出现了这样一张大幅广告,广告画面以海洋为背景,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白色的海鸥和漂浮于半空中的高尔夫球并肩齐行,这则广告标题为:想不想在海上来一场高尔夫球赛?
这个九月初我站在街头看着广告牌下面的签名,巨幅广告下面有着程迭戈的签名,很显然这次策划来自于他,这一天,也有几个女孩脸上带着和我同样痴迷的表情注视着广告牌下面的签名。
那是我们的轩尼诗恋人。
十月,那座海上梦幻城如期开幕,一场大师云锦的高尔夫邀请赛拉开了那座“nottinghill”的开幕式inghill居民们成为了这场邀请赛的第一批观众,这场高尔夫球赛在全英直播,人们通过电视画面看到了广告上的情景,海鸥和高尔夫球并肩前行。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创意博得了满堂彩,第一批nottinghill带来了大量精美的图像,那些图像在互联网上迅速传开,精美的图像让喜欢猎奇的欧洲人不惜自己荷包里的钱。
十一月,“nottinghill”官网上给出了一组数字:每天一万九千七百人的接客量,每一个人平均消费达到了一万欧元以上,新的访客需要提前四十天才可以预约到房间。
“nottinghill”取得了开门红,程迭戈打出了漂亮的一战。
……………………
二 零一四年到来,我在一月份和我的父亲去那座海上梦幻城,遗憾的是我没有遇到程迭戈,一位侍者告诉我程迭戈很少会出现在这里,他大多时间都在伦敦总部办公, 我也常常会溜到程迭戈办公的地方,就希望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可我一次都没有见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写字楼里有高级vip停车场,而我是没有办法进入那里。
春天过去了。
初夏,我终于见到了程迭戈,那是一个周末,在伦敦塔桥上,我陪着我刚刚失去父亲的同学到塔桥上散心,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程迭戈身边还有一位女孩子。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我选择距离在程迭戈位置比较近的所在站着,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他在和他身边的女孩子说话,他嗓音温柔的叫她朱莉安,我站在那里的数十分钟里一直都是程迭戈在说话,说着讨好那位朱莉安的话,我猜想那位叫做朱莉安的也许是彼时间程迭戈口中的女孩,让他总是很想念着的女孩。
一直不说话的朱莉安让我心里羡慕又气恼,我在想如果程迭戈和我说这些话时我肯定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嘴唇。
不说话的朱莉安让我心里生出了恶意:那也许是一名聋子。
是的,肯定是一位聋子。
可程迭戈好像没有被聋子朱莉安磨光耐性,继续着温柔的语言。
淡淡的日光隐进云层里,风从桥下窜了上来,捂紧外套我觉得有点冷了,转过头去问我朋友冷吗需不要外套,等我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朋友时再侧过脸发现程迭戈也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
程迭戈墨绿色的外套穿在了朱莉安身上,是程迭戈帮她穿的,他给她穿好了外套之后把她裹在外套里的长发整理好。
“朱莉安,你感冒刚刚好,不适合吹太久的风,我们回去吧,嗯?”程迭戈小心翼翼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朱莉安没有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停留在泰晤士河河面上。
程迭戈再次小心翼翼重复他刚刚的话。
她还是没有动,这个时候我真想把朱莉安从伦敦塔桥上丢下去。
程迭戈上前一步,抱住了朱莉安,我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他说“我好像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了,朱莉安可是在我提出分手时依然笑嘻嘻的,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到那时。”
终于,朱莉安开口了。
“程迭戈,你能让我妈妈回到我身边吗?”
“我不能,但我答应你,在你任何时间需要到我的时候,我会都会在。”
然后,朱莉安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别开脸和朋友说我们回去吧。
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塔桥上拥抱着,那位朱莉安即使脸色苍白,可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一位长相漂亮的女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情绪一直处于低落期,周日,我来到一家专门回收旧物的福利机构,我需要干一些较为有意义的事情才能冲淡我的低情绪,这是一家类似于代办处的公益机构,一些人会把他们用不着的旧物送到这里来,然后在通过这里那些旧物会被发放到一些贫穷国家去。
我开始给大堆旧物进行归类,三点左右时间,有人推门进来,这里的负责人刚刚有事情出去,他把登记的工作交给了我,找出了单子和笔,握住笔我抬头:“请问……”
所有的话因为近在眼前的这张面孔停顿了下来。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程迭戈。
显然,程迭戈没有把我认出来,他把一个袋子交到我手上,我打开袋子看到了一条围巾,用上等毛线织的深蓝色围巾,而且是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
“我不需要它了。”他说。
我点头。
“你们确定它会送到需要它的人手上?”他似乎想确认一些什么。
“是的。”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回答着一边从袋子了拿出了围巾。
围巾被摊在桌子上。
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围巾上,短暂的停留之后别开。
当程迭戈想转身离开时我叫住他“程先生。”
我的称呼让他皱起眉头。
“我爸爸是一位商人,我偶尔会翻财经报纸。”我用这样的话来解释刚刚的行为,然后指着毛巾:“一般,我们都会给每一个捐献旧物的人实行登记,因为在年底时我们会有抽奖活动,得到的奖品会是一些观看公益表演的票。”
看着程迭戈的眉头又皱起来时我讪讪的“当然,我们会尊重大家的意见,你不想填地址也可以。”
似乎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再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围巾上,他问我围巾大约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手去触了触围巾,很柔软的质感,我想围上它的时候一定很暖和。
“乌克兰。”我告诉他。
乌克兰,他重复着我的话。
“那是一个冰雪王国。”我再添加了一句。
那个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事情。
他点了点头,离开。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
我没有去叫住他,如果两年前我想我一定会叫住他,然后告诉他我们认识,告诉他我知道这条围巾的故事,我会问他朱莉安是不是那时送他围巾的女孩,又是为什么他会费了那么多功夫才得到的围巾要用这样的方式处理掉。
我知道,送围巾给程迭戈的女孩一定不是朱莉安。
我想,我真的是在一点点长大,大到明白了妈妈和我说的话: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隐秘的内心世界,不去窥探是基于一种对于人性的尊重。
程迭戈走后,我把围巾归类到前往乌克兰的分类中,那是一个冰雪王国,洁白,纯真,我想得到它的人会很爱护它的。
再一次见到程迭戈时是在八月,他接受了财经频道半个小时访谈,他宣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会把事业重心移到北京,主持人问他到北京还没有其他的因素。
“有,因为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就居住在北京,我想多花点时间陪陪她。”他如是回答着。
八 月末,我通过互联网了解到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