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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假的,只是一场虚幻,那他又何必怕?倒不如趁机去皇宫走上一遭,看看所谓的皇家气派,看看史上知名的顺治帝董鄂妃孝庄皇太后,还有那位被后人称做千古一帝的少年康熙……
一时间,这一老一少同时陷入沉思,屋子静了下来。
屋外边,安亲王岳乐和福晋已经等待好一会儿了。
岳乐是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之子,排行第四。
他还是一个孩子时,就不只一次见过恰克莫大萨满,那时候大萨满是一个年轻姑娘,同阿巴泰交好。
岳乐偶尔怀疑,父亲大人与这位大萨满,也许不仅仅是熟人关系,儿时偶尔一次听人背地里说话,那意思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些更隐密的交情。
不过,大萨满在族里名声渐盛,阿巴泰是汗王努尔哈赤的亲生儿子,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却也不多。
像所有的八旗亲贵一样,岳乐也是一位马上将军。他不但作战英勇,而且擅于谋略,长于用兵之道,素有智将之称。
顺治三年,他跟随肃亲王豪格征讨盘踞四川的张献忠。一次双方正面交锋,他谋局布阵,指挥得当,大败对手,亲自率部追击并斩杀了大西王张献忠。
一战成名天下知。那次战役,岳乐被晋升为贝勒。班师回朝后进入工部,后又被调进宗人府。其间一直表现不俗,颇有政绩,被提升为安亲王。
但是,岳乐又不同于一般的八旗亲贵。
他喜欢读书,并且乐于亲近汉人。他全力支持顺治皇帝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反对八旗子弟圈地等激进手段,是以在朝中,政见方面来说,算是赞同改革的少数派。
这次恰克莫大萨满进京,路上提前派了骑兵进京报讯,估摸着路途远近和大概脚程,便是一路急赶,最早不过是傍晚进京。
顺治就指了一向同自己亲近的安亲王负责接待。
因为上一代的些许交情,安亲王视大萨满为父执辈,亲自去城门外把人迎进府里。
陈旭日冒然闯进队伍里,安亲王自然知道这事,知道这位素昧平生的小小少年自称有“神迹”待禀。
是以回到府中,安亲王只匆匆简单跟大萨满介绍了福晋,未及多言,即把大萨满领到提前安排好的别院,不去打扰大萨满处理“神迹”。
宫里已经着人通知去了,又派了专人把大萨满随身带来的人参等礼物送进宫里,岳乐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一边寻思着究竟是何等样的“神迹”?看那孩子的种种表现,不像是信口开河或者一时得了失心疯的模样。既然找上了大萨满,岳乐由不得敏感的猜测:莫不是其中竟牵扯到四阿哥?否则一个小孩子,难道还能牵扯到朝政不成?
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大萨满站在门里边冲他点头,示意他进屋说话。
岳乐低声跟妻子吩咐一声,着她安排饭菜。这天说话间就黑了,大萨满路上赶的急,饮食上想是将就许多餐了。
福晋笑着答应一声,自去安排不提。
这厢岳乐进了房间。
恰克莫大萨满一指房中垂手站立的陈旭日,道:“事情我都问清了,今晚这孩子留在府里歇息,烦请安亲王给他安排个房间,嗯,就安排到我隔壁的房间吧。”
岳乐答应了,立时吩咐下去,让人尽心伺候,“这位小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们说,甭客气。”
陈旭日昨个儿晚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睡,白日里折腾一天,站在寒风里,其间因为过于寒冷又蹦又跳,这时见到了人,了结一桩大心事,整个人一放松,疲累的感觉便占据了心神且一发不可收拾,面上由不得就露出了颇明显的疲乏之色。
大萨满留意到了,跟他道:“孩子,你只管用些饭菜,好好休息。你家里边我会让人知会一声,免你母亲担忧。”
陈旭日笑笑,仍旧一派坦然,谢过安亲王,又与大萨满道别,跟着引路的下人去了。
大萨满把陈旭日先前说的话,大概跟岳乐转述一遍。最后道:“这事——你怎么看?”
此时所闻,匪夷所思,大出岳乐意料之外。
他浓眉微锁,喃喃道:“陈旭日……太医陈浩的儿子……太医陈浩……陈浩……”他一边沉吟一边摇头。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对了,去年十月初七,大约午后时分,四阿哥出生后,母子均安。皇上龙颜大悦,我等几个人进宫向皇上贺喜,我倒是瞧见小太监跟一个太医说了些什么,接着那个太医就跟皇上告假,说是家里突逢急事……想起来了,那人的名字好像就是陈浩,皇上当时心情十分好,就随口问了下原因,传话的太监回话说,陈家来人,道是小少爷出门玩,不幸落水情况危险……嗯,皇上当时还赏了他一根百年老参。”
恰克莫大萨满低头沉思,半晌道:“这溺水之事骗不了人,着人打听一下就知道情况是否属实。”
岳乐点头。此事关系到四阿哥,轻忽不得。皇上对四阿哥寄予厚望,私下里对他透露:有意立此子为国之未来储君。
近些日子四阿哥患病,病情日益严重,今天他进宫时,特地招了一位熟悉的太医打听情况,太医面色沉重,显见情况非常不乐观。
若按那少年所说,四阿哥当危在旦夕,难道他真有办法妙手回春?他的父亲也是四阿哥的主治太医之一,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不知轻重、拿一家人性命开玩笑的人……
凡此种种连系到一起看,由不得让人怀疑: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陈旭日的话,虽说透着十足的不可思议,岳乐心里已是信了三分。
正文 第十一章 借天命(四)
更新时间:2009…9…16 10:33:32 本章字数:2750
拒绝了服侍他沐浴的下人,陈旭日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水里放了某种助人放松的东西,或许是药物,或许是某种花草的提炼物,闻起来有股清香的味道,间杂着一点点不难闻的药味。
这一天一夜折腾下来,身体实是疲乏到狠了。不管陈旭日精神上如何执著,到底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的身体,容不得他这般透支体力。
泡在热水里,初时有丝丝抽痛感在皮肤下流转,在血肉里肆虐,时间稍微一长,全身毛细孔张开,便是股近似愉悦的舒适感占了上风。
陈旭日向后靠到浴桶上,眼睛微闭。
有些事情,你或许可以喊开始,只是当事情的序幕真的被拉开,其后的态势发展,往往超过了当事人预期的程度。
陈旭日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明天他能不能进宫,这事由大萨满和那位安亲王伤脑筋,事已至此,决定权既然转移了,陈旭日便不欲多想,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
从前曾经有朋友笑他,神经比大腿还粗。
陈旭日这时想起来这个评价,忍不住叹息:嗯,是句大实话。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愁来明日忧。人干嘛要预支明天的烦恼?许多事情,层层抽丝剖茧后,其本质原是很简单的,非常简单,只是人为给它蒙上了太多的束缚。人的想像力果然丰富,尤其不啬于在某些事上过度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就好比寓言中那个画蛇的人,画便画好了,偏偏要多事给蛇再添上四只脚。哎,傻子休笑他人痴,这世上大多数人,做事时又何止“画蛇添足”,添上角、翅膀添上复杂的羽毛都是有的。
或许生活向来简单。没有机会接触复杂地人和事。陈旭日并不习惯自寻烦恼。
这时间摸摸咕咕叫响地肚子。他饿了。
天色已然黑尽。怕是过了饭点。外面必是布置好一桌饭菜了吧?今夜。他地身份是“贵客”。
便是明日摇身一变。沦为阶下囚。今晚也不能辜负了他饱受折磨地肚子。
陈旭日终于肯离开稍微变凉地热水。试干身上地水迹。就发现竹凳上已经放了一套叠放整齐地衣物。
中衣夹袄包括鞋袜一应俱全。
陈旭日也不客气,拣起来一件件穿上。
稍微有点偏大,却是好料子,手工也好,针脚十分密实。穿戴齐整,略伸胳膊伸腿动了动,嗯,这比他原先那身可舒服多了。
外屋果然布置了一桌子饭菜,初初瞥一眼,不下十数个碗盘。
菜色亦是齐整,有晕有素有汤,一旁站了一个年纪与他仿佛做内侍打扮的孩子,眉目清秀,眼中透着股机灵劲。
见他打里屋出来,立刻仰起张笑脸,一边拉开椅子一边自我介绍道:“小三奉福晋的吩咐来伺候小爷,小爷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小三去办。”
陈旭日在椅子上坐好,想了想,笑着邀请道:“太客气了,我哪里当得什么小爷。这许多饭菜,一人用着甚是无趣,小三陪我一起吃些好吧?”
陈旭日毕竟受了多年的现代教育,一时间对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颇不习惯。心里边,他不认为自己矮了那些个所谓的八旗亲贵一头,也断不会认为做下人的比如小三就矮了自己一头。
之所以出言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