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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我刘马氏所掌管的一切,与刘氏族地公茂典毫无瓜葛,更与刘氏族人毫无瓜葛,哪个不讲理之人再以各程借口来要挟我刘马氏,来敲诈我们孤儿寡母,咱公堂上见!”
青霞说完,奋然离去。
一直洋洋阴笑地刘宪德,尽管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见青霞夺门而出,他苍老浑圆的身体,仍然麻利的跳奔过去,一伸胳膊,挡在青霞面前,满脸的赶尽抢绝,满脸地杀气腾腾,眯笑着说:“弟妹,你以为你同意分摊这二百万亏空,就站在干地上没事了?我可给你说,今天这事还没有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这仅仅让你分摊公茂典的亏空,是根本不用请你来公茂典地,我们派人直接去咱刘家的桐茂典里取就是了……”
“你们还要怎样!”青霞立时感到了走投无路的悲绝。
“还要怎样!你说还要怎样!从今天起,你所掌管的刘家生意,每月必须按赢利的五分之四来给我们刘氏族人分红!”刘宪德恶狠而铿锵地说。
刘客德之所以如此狠素,是因为他认为,青霞即使承担二百万的亏空,可那只是死钱,不出几年,仍然会刘氏族人挥堆有殆尽地一天。到时候如果再伸手向青霞要钱,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可如果每月都能从青霞的帐下支取红利,那可是永远尽止地,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了。
刘宪德地话音没落,刹那之间,青霞和众刘氏族人都如雕塑一样凝固了。
青霞之所以如此惊呆,是因为她曾经最担心的,最恐惧地事情,终于降临了:刘氏族人要寡分她的全部资产。立时,恐惧如沉闷灰暗的黄昏一样,降落在她的心里;绝望如冰冷僵硬的冬天一样,砸落渗透了她整个身体里。
刘氏族人之所以惊呆,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刘宪德能想出来这样让他们欣喜若狂的谋策来。
虽是说刘宪德向青霞提出来的这个芶刻要求,事先未与他们商量,也没经得他们的同意,可却是他们趁心如意的,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是他们意外的收获。
青霞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绝望地摇摇头。
做为女人,出生到这个世上,从不懂事的童年,到爱憧憬幻想的少年,再到热情而羞涩的青春,再到出嫁到陌生的婆家……这随着岁月的不断磨练,到了现在的不惑之年,按理说,她秉性和脾气里的锐气,应该被漫长的岁月给磨练得无影无踪,给磨沥的圆滑光溜;心胸也应该被漫长的岁月给延伸扩展的更博大,更宽广。可此时此刻的青霞,面对刘氏族人那如强盗一般的贪婪,面对刘宪德的得寸进尺,她那被漫长的岁月磨练圆滑的秉性和脾气,在刹那之间,疯狂地生长出锋利的锐角。于是,她悲绝地瞪视着刘宪德,做出了一个与她这个年龄格格不付的动作:她冲着刘宪德的面前,猛吐一口唾沫,并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你做梦吧!”
青霞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身后,立即传来了刘宪德尖哑得意的声音:“各位,您都看到了吗?这十二家的就这么有能耐!”
青霞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出了公茂典的后院,可她还没有走近自己的马车,便觉得天晕地转,随着眼前一黑,她昏倒在地。
第167章:告同胞血书,声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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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之后,下雨了。这场深秋的阴雨,滴答如泣,淅沥如泪,就像冬天的使一样,它的到来,瞬间便让这个世界跌入了无际的冰冷,瞬间便让这个世界提前进入了冬天。而对于青霞来说,刘氏族人的讹诈和贪婪,也像这场冰冷的秋雨一样,瞬间把青霞正那颗因为办厂而沸腾的心,推入了绝望的深渊里,推入了无际的阴冷里,推入了僵硬的凄凉里。
窗外的秋雨,还在不紧不慢地降落着,像老天在绝望的哭泣,像老天的无助眼泪。而此时此刻的青霞,正静静地躺在宽大厚实、精致华贵的实木床上,尽管她盖着几床厚厚的丝锦棉被,可她仍感到一股股冷气,一股股阴气,直透她的心肺,直刺她的骨髓,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和希望。
青霞之所以如此,是她病倒了。几天前,她在公茂典的后院门前昏倒之后,被随身的小女佣和车夫扶上车,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几天以来,躺在床上的她,一直都淹没在巨大的恐慌里,淹没在巨大的愤怒里,淹没在巨大的绝望里。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着刘氏族人的贪婪和无耻,如同一座巨大的山一样,压得她喘不气来,压得她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力量和信心了。
病中的青霞,曾经想到了死。
青霞的床前,秋红和一位老年女执事,寸步不离的守候着,两名小女佣因为需要端茶倒水,不时地穿梭于房间内外。
秋红不时探身,伸出手抚摸一下青霞地额头。
可每一次的抚摸,都是唉声叹气,都是双眼模糊,暗声哽咽。
秋红是青霞病倒之后,才得知青霞从上海回来的。而青霞被刘氏族人催逼着去公茂典的时候,她和丈夫秦川,都在双龙港的别宅里。她夫妻之所以一直在那里,是因为鼎元一直住在那里。鼎元之所以一直住在双龙巷,因为鼎元他很喜欢那里的清净,喜欢那里是个有利于读书学习地好环境。可青霞呢!又不放心鼎元一个人住在那里。于是,便让秋红和秦川陪伴鼎元,长期住那里。因为秦川身上有高强的功夫,有走江湖的经验和智谋,再加上他一直念念不忘当年青霞的父亲的相救之恩,尽管他脾气有时很暴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可他对青霞却是死心塌地的忠诚。而秋红呢,也与淑女一样,是看着鼎元长大的,对鼎元的呵护和爱抚比青霞这个当娘的还想得到。所以,有秋红和秦川的陪伴,青霞很放心,就像对淑女和刘铁一样放心。因为放心,再在全国各地地奔波时,便不用再带着鼎元了。这样以来,也可以让鼎元安心读书了。
而青霞在上海没回来的那些天,唐大掌柜面对刘氏族人天天来桐茂典的催逼,因为他知道秦川是绿林出身,所以,生怕秦川走极端,把事情给闹大。于是,唐大掌柜便安置所有人不要将此事透露给秦川。
青霞从公茂典里回来病倒了。秋红夫妇才得知一切消息。所以。她夫妇二人陪着鼎元赶到河西大街地刘家老楼之后。秋红看到躺在床上地青霞一下子衰老成了暮年。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而秦川。更是气得恨不得立即带人去砸了公茂典。可是。都被病中地青霞给喝斥住了。
秋红又一次抚摸了青霞地额头。抹了一把眼泪。问进门送汤药地小女佣:“楼下地那帮恶狼还在吗?”
“嗯。”送药地小女佣也是一脸地悲伤。冲秋红点了点头。放下药碗出去了。
老年女执事急忙招呼着另一名小女佣。扶起青霞喂药。
刚才来给青霞看病地良医。开过药之后就离去了。只是良医留下来地话。让每一个人都一筹莫展。都心焦魔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良医说。青霞地病。是心病。药物只能起到铺助作用。想要彻底病除。除非心病没有了。
可是。谁能治得了青霞地心病呢!除非让贪婪无制地刘氏族人。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刘氏族人有几十户。有几百人。又衣食无忧地。怎么会消失呢。
青霞在小女佣和老年执事的搀扶下,强撑着身体坐起,吃力地喝过药,愧疚地冲屋里的人笑了笑,又虚弱地躺下了。可她刚才地笑容里,却流露着巨大的绝望和难过,流露着巨大的暮色和凄惨。
秋红忍不住又背过脸去,擦了一把模糊地双眼,悄悄的轻步出门,走到楼梯地尽头,躬身探腰,透过楼梯栏,望向楼下。只见楼下那庞阔的大党堂里,唐掌柜和秦川,还有另外几名分店掌柜,正在给刘氏族里地十几位“元”字辈里的族人赔殷勤。
唐掌柜他们之所以给这十几位“元”字地刘氏族人赔殷勤,是因为青霞在病倒的第二天,刘氏族人便派遣十几位“元”字辈的年轻人,到桐茂典里来闹腾,说是来支取青霞应该承担的二百万亏空。并且,还把所有进店的客户给赶跑。
因为他们这样一闹腾,桐茂典这几天,成交的生意比平时少了许多。唐掌柜没办法,只得赔着笑脸把他们请进后堂。赶到饭时,还要好菜好酒的招待他们。有好几次,秦川都忍不住想收拾他们,可都被唐掌柜给拦住了,并劝秦川说:“如果这样可以解决,那最好不过了。可就怕他们趁机讹诈,那样就亏大了。”
秦川听唐掌柜如此说,便不敢下手了。
此时此刻,正值午后,秋红隔着楼栏,看到十几位酒足饭饱的“元”字辈
人,正在唐大掌柜的好言相劝之下,慢腾腾地离开。的心里,才猛然感到一阵轻松和释然。
秋红望着十几位“元”字辈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