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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元地哭闹,就淑女烦心了,这秋红也哭,淑女真是忍无可忍了。于是,她睽了一眼虚弱的秋红,边把鼎元向外边扯拽,边大声数落起来:“人都死了,你哭还有用吗!哭坏了身体,没人替你受罪,又不是他上官老师一人死了,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说家里人都不活了!都跟着他们去了……”
淑女名义上是数落鼎元,际上是说给秋红听地。
正在这时,一名老女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管事,太太有急事,叫你快去呢!”
淑女一听说青霞有急事自己,急忙丢下痛哭流涕的鼎元,回头望了一眼床上地秋红,又于心不忍,便指名道姓地直接数落她:“鼎元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秋红也二十多岁的人了,难道也不懂事吗?你只顾伤心难过的,怎么不替上官一秀家里想想呀!上官家可就一秀这么一个男丁,也没有留下后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人家上官家的唯一血脉呀!你哭坏了身体事小,哭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事儿大了。他上官人都死了,你能把她哭活吗!好好养好身子,把上官家的唯一血脉给生下来!哼!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都哭了多少天了?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人死了男人似的,我们家刘铁死的时候……”
淑女一提起刘铁,心里立时疼痛起,便不忍心再数落她了。
秋红在淑女说落中,哭声渐渐消停下来。淑女这才吩老女佣照顾好鼎元和秋红,急急地去青霞的房间了。
三:
坐在床上正焦急的青霞,一淑女进来,便担心地问:“淑女,我去开封之前,刘积学处长和王庚先副司令不是来师古堂了吗?”
“哦,是来了。”淑女莫明其妙。心想,急急地叫自己来,就问这事。
“那他二人现在何处,五天前派人送沈竹白去上海的时候,怎么没有让他二人与沈绣白一块去呢!”青霞越急了。
淑女一听,便哑然失笑,心想,看起来小姐早已把大病里做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她便笑着说:“小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从开封回来的当天,就像说胡话一样,吩咐我资助他二人每人一千两银子,又让咱们家地护院把他二人送出河南,现在,恐怕他二人也早到上海了,说不定呀!现在正与去上海的沈竹白大人在一起呢!”
青霞大吃一惊的同时,双眉紧皱,貌似很痛苦地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摇摇头问:“真有此事?我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
“你记不得的事多着呢!你大病之中,说自己不能审年底地帐务汇总了,让立即派人去南京请周经纶大掌柜,让周大掌柜提前来开封,代你协助唐大掌柜,审核年底的帐务汇总,这个记得不?”
“不记得了!”青霞又一皱眉头,猛然又舒展,苦笑一下说,“不过,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如此趁心趁意呀!我刚才还担心年底的帐务汇总呢!还正想让人去南京请周掌柜提前过来替我汇总帐务呢!谁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提前吩咐了……”
……
淑女正在与青霞说着,突然,护院执事在外面大声禀报说:“太太,开封的唐掌柜来了!现在前庭的客堂候着呢!”
青霞一听,知道唐掌柜一定是为年底的汇总帐务一事而来,或是又有革命党被官府揖拿找到了他,让他引见到尉氏来躲避地。青霞想到这里,因为自己身体虚弱,她便让淑女去吩咐外边的事,让唐大掌柜到后宅里来见。
因为唐掌柜要来后宅了,于是,青霞急忙强撑起身子下床,在佣的搀扶下,走出内室。淑女也急忙吩咐人把炭盆移到外边,并将虚掩的屋门缝拉开的更些。
只半盏茶功夫,唐掌柜便在老执事的带领下,走进后宅里,走进青霞居住地院落,在淑女的迎接之下,迈步跨进门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南京的周经纶大掌柜。
此时此刻的青霞,因为身体刚刚痊愈,坐在正坐上的她,面向门口,是逆光看来人,所以,并未有看清进来地二人哪个是唐掌柜,以为是唐掌柜带着开封的分店掌柜呢!而淑女以为青霞看见了周掌柜,也未向青霞说明。
唐掌柜和周掌柜与青霞施过礼,依次坐在青霞的下,不等青霞开口,唐掌柜便心事冲冲地说:“大东家,周掌柜昨天到的开封,听说您身体染恙,便急着来看望您,他还有重大的事情地向您禀报;因为我也担心您的身体,便在今天一大早期,趁着官路冻结未化,陪周掌柜一起来看望您……”
“周掌柜?哪个城镇地周掌”霞仍然没有清坐在唐掌柜下的周经纶。
淑女急忙说:“小姐,是南京地周大掌柜!”
“哦!”青霞如梦初醒,急忙看坐在唐大掌柜下的周经纶,摇头苦笑,自责说:“瞧我这眼神,都说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唉……我现在可是有亲身体会了,这话真是一句真理,千真万确地真理呀
周经纶急忙起身,跨前两步,躬身冲青霞深施一礼说:“大东家,我一接到您的信后,便立即起程来开封,因为听说武汉的革命党暴动,所以,我是绕过武汉来的,故在路途之中延长了两日。”
“无妨,不耽误年底的汇总帐务就行。”青霞那大病初痊的憔悴面容,立时绽放出来艰难而苦涩的笑容。
可周掌柜重新落坐之后,仍是一脸的神秘。他谨慎地看了看门口,突然压低声音说:“大东家,您知道吗!我来之前,南京……哦不,南方生改朝换代的大事。”
“哦,我早就知道了。”看到周经纶如此神秘的口气和神态,以为他指的是有些省份宣布脱离清政府的事情,便艰难地微笑着说:“南方的省纷宣布脱离清政府了,是不是呀!”
“不是!”周经纶本来压低地声音,立时有了焦急的味道。
“不是?那是什么的改朝换代?”青霞立时显得关心和紧张起来。
“革命党在南京成立了民政府,还让一个叫孙中山的革命头领做了民国大总统呢……”周掌柜说着,又一次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份皱巴巴又热呼呼地报纸,小心翼翼地跨前几步,躬身递给了青霞,又接着说:“大东家,这是我从南京方带过来的,是南京成立民国之后的新报纸……”
立时,坐在缎褥子的青霞,坐在炭火旁的青霞,像突然听到了一声春雷,正轰轰隆隆地在她身体里炸响;她仿佛看到了春雷过后鸟语花香,她仿佛看到了春雷过后的百花怒放,她仿佛看到了民国成立时的欢腾景像。于是,她激动的浑身颤栗,憔悴苍黄的面容,瞬间升腾起了容光焕,升腾起了生机盎然;那蒙着忧伤悲哀地双眼,瞬间明亮有神了,瞬间流光溢彩了,瞬间神采奕奕了。
青霞像突然年轻了十几,脸上的笑容不再艰难苦涩,于是,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带有周经纶体温的报纸,看到周经纶所说的事情,千真万确地刊载在白纸黑字的报纸上。再一看日期,竟然是张钟端他们壮烈牺牲地第八天。于是,悲喜交加之余,心想:民国政府的成立,仅仅是张钟端他们牺牲后的第八天,如果张钟端他们在九泉之下知道民国成立了,该时多么高兴啊!
青霞想到这里,忍不住又一次想放大哭。可是,当着唐掌柜和周掌柜的面,她极力忍住了奔涌而出的泪水,借着把报纸放到桌案时,擦了一把激动的眼泪。
看到春霞如高兴和激动,唐大掌柜神色诡秘地与周大掌柜暗递了眼色,满脸的为难之色。周经纶紧紧的回应他,暗暗点头,表示鼓励和和赞同。于是,唐大掌柜便在这种神秘的为难之中,站了起来,面向青霞,面有难色地躬身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情呀?又不是外人,不此拘束,尽管说吧,呵呵呵!什么事情呀!”青霞双眼晶莹,爽声朗朗地笑着问。
“您听了之后,一定要挺得住,可不能再悲伤了。”唐掌柜仍然是满面的为难之色。
“哦?快说,什么事?”青霞立时警惕起来,脸上地喜悦也随之消失。
“大东家,是这样的,徐老掌柜得知你大病了,因为担心和忧虑,也病倒了,可年迈地他经不起如此担心和忧虑,病倒的第二天就做古而去了。因为当时您刚刚好转,怕您悲伤过度,故上次来地时候没有向您禀报。不过,徐老掌柜的分红和养老钱,一并算清,交给他长子了。因为今年还没有汇总年底帐务,所以,徐老掌柜地分红,我便自做主张,是按去年的基数给的,估计与今年的相差无几,如果高于去年,再补差额于他的长子,如果低于去年,就算了。”因为唐掌柜担心青霞受不了徐老掌柜的做古之悲,而大放悲声,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话,倒背如流的一口气说完。
青霞惊呆了,表情和动突然间凝固了。
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