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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最关键地。是先让你脱离危险。我虽说已无能为力为你姐姐申冤。却一定要想方设法救你地命。”马丕瑶说着。示意刘铁近前。小声地吩咐了他一番。
刘铁点点头。大步走出去。待他再进来时。附耳于马丕瑶。小声地禀报着。马丕瑶不住地点头。末了。刘铁边用手指了指外边。又小声低语。
马丕瑶突然不满地“哼”了一声。面有愠色地说:“夜这么深了。天挺寒地。站在外边做什么。让她娘俩进来吧。”
刘铁走到门口。探身向外。敬畏地点点头。做出请地姿势。呼延氏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似地带着青霞走了进来。秦川立即低下了头。
没等呼延氏张嘴解释,马丕瑶便不耐烦地指了指屏幕后面。呼延氏满脸羞红,揽着青霞快步进入屏幕里。
这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府门外面又突然响起了沉闷的捶门声。刘铁快步走出去,马丕瑶感觉不对劲,示意秦川回避到案牍后面蹲下,他也缓步来到客厅门口。
稍顷,刘铁急步而回,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向马丕瑶禀报:“马大人,外面有大批官兵,说是要进府搜查什么逃犯。”
“进府搜查逃犯?搜查什么逃犯?到按察府来搜查逃犯?是谁这么大胆?”马丕瑶故意大声质问。并跨出房门。早有公使从一旁闪出,高高地为他挑起烛光。
紧接着,门使慌慌张张的走来,并不住地大声喊:“马大人,官兵要来搜府……”
门使的身后,则跟随着大批狂傲的官兵,他们飞扬跋扈,逞着威风,显得不可一世,好像今夜他们正代表着一种至高的权力,祸害人间。
月华之中,烛灯之下,马丕瑶像位天神一样,威严不可欺地站在客厅的台阶上,眼睛里射着震摄人心的光辉,脸上透出高贵的神圣,好像正代表着天庭的意志,冷眼注视面前的嚣乱。
这帮官兵突然怔住了,像被一种力量摄制了灵魂,刚才的气势如雪见了太阳一样,慢慢变软,又瞬间融化。他们怎么也不敢再向前了,好像再往向前走一步,就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样。
好一会儿,那为首的官兵才从惊慌中醒来,便跨步上前,躬身施礼,说:“马大人,今晚酉末时分,死囚牢有人犯越狱,为确保全城百姓的安全,请马大人配合在下,在府内搜查逃犯。”
“哦,”马丕瑶大吃一惊,愤怒地说:“狱卒失职,连累全城百姓也过不安稳元宵佳节,这深夜搜查,逃犯有利躲藏,再说了,那逃犯趁着黑夜,狗急跳墙,伤及无顾百姓怎么办?还是速将城门把紧,待天明大亮之后,再挨户搜查吧,谅那逃犯插翅难逃。至于本官的府弟吗,深更半夜的,更是搜查不得,家眷使女早已入睡,本官也要确保她们不受惊吓骚扰。至于你的上司那里,明天本官自会解释。”
“这……那逃犯是个习武之徙……”为首的将官面有难色。
“请吧,夜已深了,老夫要歇息,就不请你进来坐了。”马歪瑶说罢,向刘铁示意。
刘铁快步走上前,做出请的姿势。
马丕瑶冷言威语,势不可违,那官兵的首领很无奈,犹豫了好一会儿,一摆手,带着手下离去。
官兵离去,马丕瑶迅速返回客厅,唤出秦川,说:“此地不能久留,你必须连夜离开此地。”马丕瑶面色凝重,阴沉如水,又问随后跟进来的刘铁,“安排好了吗?一刻也迟疑不得。”
“全按排妥当了,幸好秦川大哥有武功在身,这事就更好办了。”刘铁信心百陪,果断地面向秦川说,“走吧秦川大哥。”
“马大人,让秦川留在您身边吧,秦川愿在您身边效犬马之劳。”秦川不愿离开。
“绝对不行。”马丕瑶一脸郑重地抚摸着秦川的肩膀说,“秦川,你仪表堂堂,心存正义,是难得的人才,只是老夫不能留你在身边,因为这样反而会害了你,知道吗?”马丕瑶说着,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给刘铁比划了一些。
刘铁会意,立即出去,很快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裹回来。
马丕瑶接过刘铁手里的小包裹,正要塞给秦川,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将包裹放在案牍上,吃力地弯身在案牍后面翻了一阵子,拿出一副画卷,打开看过之后,急乱地卷起,连同小包裹一块递给秦川:“这是一百两白银和一副诗画,你无论如何要收下,银子是让你以后暂且生存所用,至于画吗……是老夫要嘱咐你的千言万语的浓缩。”
“老爷,画我收下,这银子我是不会收的。”秦川一手接画,另一支手去推银子。
马丕瑶正色道:“你身无分文如何生存?难道说还要被别人利用不成?”
“这……!”秦川语塞,脸腾的红了,羞愧的低下头。
马丕瑶拉起秦川的手,将银子放在他手里,****握了握说:“秦川呀!每一个有成就的人,每一个所谓的英雄,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你想呀!秦琼还有卖马的时候,杨志还有卖刀的时候,人在困境的时候,一文钱能难死英雄汉。关键是,所谓的英雄,就是怎样走正路摆脱这些困境,光明正大地走出人生的困境,所以说这点薄银你一定要收下,好了!事不迟疑,趁着夜色,你必须立即出城,刘铁已安排好了。”马丕瑶说完,将包裹硬塞到秦川手里,推着秦川向外走。
男儿有泪不轻掸,男儿膝下有金钱。秦川热泪飞溅,又一次“扑通”跪下,哽咽不成语:“马老爷如秦川的再生父母……!”
马丕瑶不容秦川多讲,扶他起来,催促他快点出门上路。门外,早有四个紧衣束身的侍卫严阵以待,紧身束装的刘铁,在一旁候着。
秦川站起,画卷“啪”地掉落在地,兀自散开,秦川附身拾起,忍不住慢慢打开画卷,只见上面是一幅精美别致的姜太公钩鱼图,图画的边缘处题有一首《放鱼》诗:
早觅为龙去,江湖莫漫游。
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
诗的字迹绢秀,如行云流水,柔中有钢。秦川一看,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想:定是那位秀美的夫人所写。因为这样娟秀端庄的字迹,只有女人才能书写得这么美,也只有她才能写得这么美,这叫做字如其人,人如其字。
秦川快速收起画卷,又跪下,五体投地,给马丕瑶磕了好几头,这才急身站起,跟着刘铁,头也不回地去了。
青霞随即从屏幕后跑出,呼延氏也紧跟着女儿,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羞羞怯怯地站在马丕瑶身旁。
青霞手扶门框,望着刘铁、秦川和几个侍卫消失在星光黯淡,月华迷离的夜暮里。她惊恐不安,急转回身,迷惑不解地问父亲:“父亲,那秦川可是个好人?”
“嗯……”马丕瑶不知如何回答,他即没说秦川是好人,也没说秦川是坏人,只是答非所问地说:“待七丫长大以后,自会明白这其中之深奥的。”
“那他要到哪里去?”青霞追问。
“唉……能到哪去呢?只有去撞荡江湖。”马丕瑶很无奈地说。
“江湖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青霞一脸的担心。
“这……”马丕瑶起身,移步到门口,手扶门框,仰望太空之浩瀚,月华之迷惘,长夜之诡秘,顿感苍凉和无奈。没有人说得清江湖到底在哪里,是在这座山的那边还是在更远的地方。撞荡过江湖的人都说江湖险恶,其实,是人心险恶。于是,马丕瑶用手抚摸着紧紧依偎着他的青霞说,“七丫,其实……江湖就在人的心里,每个人都游走在江湖之中。”
第15章:路遥日夜兼;老母盼儿
光绪十八年,即1892年。
严冬已经过去,没有完全消融的残雪,像皮藓一样,顽固不化地匍匐在没有被人踩踏到的路边或阳光照不到阴处。初春仿佛忘记了行使季节的时令,因为寒冷仍然笼罩着中原大地。
尽管已是辰末,太阳却无影无踪,天空阴糊糊地低垂着。如烟如纱的浓雾,丝丝缕缕地漫锁着路边的田野、湖泊、树木和行人。一辆驰突的官车,不顾浓雾的障扰,正自南向北,飞快地在官路上狂奔,仿佛是驰驶在无人之境的万里黄泉之路上。几名快马加鞭的侍卫和公人,紧握手中的马鞭和缰绳,吆喝着相护在官车的前后。官车驰过之后,冰泥混杂的在路面上,便留下深深的车辙辗过和马蹄践踏的杂乱痕迹。
宽敞的官车里,马丕瑶面色凝重而阴沉,年过华甲之龄的他,不停地发出焦灼的叹息声。因为老太太病危,他一接到儿子吉森的信后,便立即推掉公案之繁,夜以继日往家赶。
他知道,此时此刻,老太太正迫切地盼望着他,盼望着见到他,见到这个不孝的儿子。
老太太是父亲的侧室,比父亲年少很多,被父亲收在身边的第二年,她便全权执撑家中内务索事,但母亲却毫无怨言,因为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