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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芳……我在她家门口,看见过一群怪人搜查她家,后来在地下车库,我趴在她车上往里看……车里本来是空的,但忽然……我就看见有人要杀她的画面……”
二妞见对方陷入沉思,她忽然觉得很累,如果有一张床,好想放放松松睡一觉。这些日子,她一直担惊受怕,现在倒好,算是石头落地,“寿终正寝”。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让这个人放过娘和三胖,至于自己,先睡一觉再处置吧。
那人忽然站起来:“你跟艾文在一起的时候,见过什么幻象?”
二妞一愣,忽然想起拿巧克力豆时看到的冰窟窿……
“快说。”那人犀利地逼问她。
“冰窟窿,一只手伸出来……没别的了……当时我就是拿他手上的一颗糖,时间非常短。”
“长官,快到了。”
二妞见门口有个像迷你电视机一样的东西,里头有个人朝他通报。到哪儿了?!她的瞌睡再次被赶跑………
“你们也要抓艾文吗?”二妞小声问。
那人虽然面无表情,但二妞能感觉到强烈的杀气。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拿艾文换冯碧媖和三胖。”
二妞心里一惊,此人果然很难对付。她只好老实地点点头,能拿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换两个亲人,这样的交易再好不过了……何况她有十足把握能把艾文引出来。
沉默了一阵,那人站起来对舱门旁的“小电视”说:“更改航线,西经20°北纬65°。”
二妞发现此人又在说她听不懂的语言,他们显然是故意让自己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内容。
太阳照在对面山顶上,袁国全一家从地上爬起来。车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来,大家相互看看闹不明白发生了啥事儿,纷纷跑回车上检查自己的财务。
“二妞他们呢?!”
“对啊!人呢?!”
他们仨跑到悬崖边到处喊,可哪儿有人影。
“师傅!俺们丢了三个人!”袁国全惊慌失措地找到司机。
司机从未遇到过这种怪事儿,已经吓得不轻,更何况荒郊野外谁愿意去找人,前头路堵死了,大家此刻心慌意乱。
“报警呗!我有啥办法?!不过警察啥时候能赶到可说不好!你们咋搞的,三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那我去附近找找他们!”
“劝你别去!这儿附近危险的很……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去年我有个兄弟就在前头走丢了……”
袁国全听到这不敢轻举妄动了。他老婆忽然狠狠拽了他一下,小声说:“你瞧,二妞他们一家的行李还在呢……说不定是去上厕所了……要是等路通了还没回来,那就是死了。到时候……”
袁国全心里一惊,说的也是,荒郊野外他们自己走失又不是自己的责任,干嘛冒险去找?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还不好办。
司机看见后头驶来一辆私家越野车,像是自驾游的,于是跳下车挥手示意停车。那辆越野车靠边停下,不一会儿跳下来一个穿冲锋衣的男人。
“啥时候塌方的啊?!”那人冲司机喊。
“昨儿晚上吧!我们到就这样了!都通知清障队了!还没到……”
“嘿,师傅,我媳妇儿有点高原反应,我可以去你们车上问问谁有红景天不?”
“去吧!”
那人走进车里,向座位上所有人看了看。
“打扰一下各位,我想买两支红景天,谁有多的能卖给我两支?”
袁国全的老婆举手大喊:“我有!”
“多少钱?!”那人问,朝袁国全他们走来。
袁国全见她把冯碧媖的那盒拿出来,立刻推了她一下:“你干啥拿别人的东西?”
他老婆没理他,冲那人喊:“150一盒,你要不要?!”
车里所有人都扭头盯着这个漫天要价的女人,谁知那个男人却说:“行,你给我。”说完递给她一百五,拿走药盒就下车了。
“嘿!你个白痴,有钱不赚……”她把钱揣进口袋,冲袁国全瞪了一眼。
袁国全不敢做声,如果二妞一家真出事了,那就是天意,他也没办法左右……他忽然想起卖房子的钱!立刻翻身去找冯碧媖背的小包,最后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布袋里翻出一本存折!袁国全的老婆眼睛一亮夺过存折往自己皮包里一塞:“你知道密码不?!”
“我哪儿知道!你想干啥?!”
“嘘————”
艾文爬上越野车,重重摔上门,把药盒扔到后座。在旅馆最后一次碰见袁二妞时,他在她身上粘了跟踪器,到昨晚三更信号就消失了。他以为是地形影响了信号接收,但现在看来是ETSO快他一步劫走了二妞一家……果然是其他人替代了夜鹰,会是谁下手如此迅速。
接下来这个替代了夜鹰的人一定会利用袁二妞来抓自己……他不得不陷入劣势和被动。
忽然接收器上闪烁起信号来!他抓起一看……西经20°北纬65°!?那不是“冰原”行动的坐标吗?!到底是谁抓走了二妞?!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当年参与行动的画面……从抵达,到最后在总部醒来,中间所有的事他一概想不起来,至于父亲死亡的消息也是别人通知他的。
后来“冰原”行动成了ETSO谈则色变的话题,没人敢提,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调头行驶数小时之后,抵达路卡,然后朝南方驶去。远处的山一些被太阳照得发白,一些藏在暗处。空气异常清新,从鼻子一口气灌入肺,再通达全身。行至蛮荒深处,依然偶见沿着公路朝拜的当地人,长年叩首匍匐朝拜,衣服的颜色早已和大地融为一体,他们无视周围飞驰而过的汽车,只专注盯着心中神圣的地方。
世上有千千万万种信仰和崇拜,无论形式有多么虔诚,都更加证明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奇妙神秘。哲学、宗教、科学的存在,不仅仅是人类用来解释世界的,更是生命根本的运行模式。他自诩已经知道太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但秘密就像一座走不完的迷宫,打开一扇门,又见无数诡奇。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这座无穷尽的迷宫里,而有限的生命和迷宫比起来,简直形同虚无。但走在迷宫里,让他觉得快乐,好容易来到世上,有幸能走上一条追根溯源的道路,虽然他知道自己走不到真相终点,但至少不像另外99%的人,活在渺小的交际圈里,就好像蚂蚁永远没法知道地球有多大,太阳又是什么模样……
他从未后悔加入ETSO,更从未后悔放弃平凡人的生活,为了探寻终极,他可以牺牲一切。他相信,任何人如果有机会打开这扇门,都会选择和自己一样的道路。
二妞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顶白色的帐篷里,旁边立着一根发热的细灯管。她跳下手术台一样的“床”,掀开双层隔离膜,最后钻出帐篷厚厚的布帘。感觉像余疆的录像厅。
她傻眼了,呆立在帐篷门口足足一分钟没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天蓝地白,太阳照得冰原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二妞眯起眼走了两步,两脚立刻陷入雪中。她听见帐篷右侧传来什么机器转动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武装蒙面人站在一架机器上,机器下端是坦克一样的传送带和轮子,中间有个操纵杆,那人两手握住操纵杆,就像哪吒踩风火轮儿一样飞过来。
那人脸上带着大大的雪地护目镜,二妞只能看见镜片反射中的自己,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的帽子和防风口罩盖住整个脸,身上穿着防护背心,腰部腿部绑着一堆装备。二妞见他胸口的地方有四个字母:ETSO,知道自己还没脱离魔爪。
“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我娘和三胖呢?!”二妞大喊。
“你不是要拿艾文换他们两个么……”
不等二妞回答,那人拔萝卜似的单手把二妞从雪地里扯出来放到“风火轮”上,二妞只听见“轰”一声作响,她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摔到地上去,急忙抱住这人,手一下子摸到了腰间的枪托。
“风火轮”在雪地上风驰电掣行进,二妞被风刮得面红耳赤,冷得牙齿猛烈打颤。很快,白色帐篷消失在身后,驶向更广袤的无人区。
冰原不是二妞想象的那么平坦,时不时都会在缓坡中上坡下坡,她的手就在枪托旁边,她知道此人如此不担心是因为现在她离了他是没法操纵机器,更没法在雪地里生存。二妞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简直扑朔迷离理不清,她想问,又不敢,怕问错什么导致三胖和娘处境更危险。她觉得对付这个人,只能采取老实服从的办法,任何花招都是幼稚且致命的。但,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冷战式的氛围,对三胖和娘也不见得有利。
“我想问个问题。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就不理我。后来,你和那头猎豹怎么样了?”
那人继续操纵方向,完全没反应。
“你为啥到荒漠里去呀?小猎豹活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