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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目瞪口呆的何雪,闻声夺门而出、狂奔逃逸,刚刚下了两层,猛然醒悟过来,又急忙返回六楼,正好看见李国军背对着门,骑在胡楠身上,猛击他的头部。她无暇细想,不顾一切地举起门旁的鞋柜,用尽全力砸向李国军的后脑。
一声闷响,李国军软软地瘫倒,胡楠推开他、翻身跃起,拉着惊魂未定的何雪,迅速逃离现场。
被公安机关通缉的何雪,在滨海市早已无处安身,胡楠只好把她领回图书馆工地的宿舍,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单房。
门外就是露天走廊,侧边有一扇窗户,被报纸贴的严严实实,房间末端,隔了一件狭小的卫生间,靠墙是热水器和洁具水箱,剩下的空间,勉强够一个人在内活动,在肩高以上的部位,有一个透气的小窗。
居室内摆了一席单人床,一张放了电脑的桌子和两把折叠椅,墙角的衣架上,挂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这让何雪联想到报社里的男生宿舍。她在床沿上坐下,立即记起二个月前,胡楠把她从地下室里救出来时,就是在此歇息和恢复,自那以后,自己一直碰碰磕磕、担惊受怕地度日,最终竟然又返回这间与她命运休戚相关的陋室中。
灯光照亮了胡楠的脸庞,何雪看到,从他鼻孔和嘴角流出的鲜血已经干结,满脸污渍一片,整个左眼圈青紫隆肿,额头上有一处淤血,令她十分揪心、内疚,赶忙柔声道,“你快洗洗吧,不要顾忌我了。”
胡楠脱尽衣裳,只穿着内裤进入卫生间,开始清洗伤口和身上的灰土。
整晚的失眠加上刚才长距离的奔跑,何雪早已疲惫至极,胡楠从里面出来时,发现她斜靠在床头、昏昏睡去。他怕惊扰了何雪,轻轻挨近床沿,给她盖上一条毛巾被,又蹑脚走到窗前的桌子旁,打开电脑上网。
不知过了多久,何雪在梦中惊醒,她欠起身,看见胡楠趴在桌上睡着了,就想招他到床上休息。走到跟前,看见电脑未关,伸手按动鼠标要替他关机,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串QQ对话记录,自己的网名‘雪’,清晰地显示在上面,这是一段几个月前的对话,‘雪’输入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胡楠真的就是与自己神交二年的网友‘松’?他知道自己就是‘雪’吗?
在昔日的QQ神聊中,何雪就知道,因为买不起商品房,‘松’在三次失恋后,开始对同龄女性躲避和排斥,孤独的内心,时时忍受性压抑的折磨。‘松’也了解她失败的婚姻史,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双方互诉衷肠、相扶慰藉。
因为年龄相差六岁,二人一直没有互发照片和约见,才使的这份网恋整整持续了两年。
想不到竟是如此独特的相遇,自己三次频临险境,都是‘松’出手相救。失去倩倩之后的日子里,何雪承受着孤独,潜意识中无时不希望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血脉奋张、喘息加剧,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胡楠的头发。
胡楠睡眼惺忪,抬头默默地望着她,目光渐渐清晰,射出一缕真情和渴望。何雪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出逃时的真丝睡衣,情急之下,竟然连胸罩都未戴,高耸的乳峰清晰可见,双颊立时泛起两朵红晕。
“你真的是‘松’吗?我就是‘雪’啊。”何雪毫不避讳,急切地问他。
胡楠早已激情难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胸上,“第一次从地下室救你出来时,我就幻想这是真的,直到网上发帖曝光大桥事件后,你在QQ上消失了,我才开始奢望,你就是‘雪’。”说罢,他不顾一切地抱起何雪、走向床沿。
何雪的心,像是一团冰雪被沸腾的蒸汽冲刷,瞬间化作一汪清泉,尚存的理智提醒她克制、拒绝,四肢的挣扎却显得柔弱无力。胡楠用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半裸的娇躯,对‘雪’的怜悯、呵护、援助、爱抚,男性的冲动至此已无法克制。
为了伸张正义,两颗善良的灵魂,最终碰撞出激情的火花,何雪仿佛彻底解脱了禁锢,顷刻间娇媚百态、柔情似水。
第十六章 惶 恐
省厅调查组约谈了相关人员后,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竣工资料和结算账目的查阅工作中,一种无形的压力,慢慢地悄然而至。潘荏嵩专门找来砮江大桥的项目经理,仔细询问他,施工过程中有没有重大的质量瑕疵,资料的缺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按照惯例,政府项目的质量主要由监理把控,我项目部的重点是负责进度和造价控制,竣工资料也是全部由监理把关和签章的啊。”项目经理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又提醒他,“彭大富的实力,你比我更清楚。”
潘荏嵩心想,彭大富目前半死不活,关键点还在秦盛身上,刚好李国军的电话打过来,他便挥手让项目经理离去。
“昨晚我跟踪到秦盛悄悄与人秘密接触,差点抓获何雪。”李国军语调中,露出气急败坏的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潘荏嵩焦急地问他。
“有一个陌生男子,与何雪一起,藏在皇冠歌舞厅的一名KTV主管家里,我只身闯入抓捕,被他二人逃脱,这件事我未让其他警察参与,所以不好明里追查,”李国军吩咐他道,“你今晚再约那位监理出来坐坐,他肯定对你隐瞒了什么,我也到场,对他察言观色。”
“好吧,定下地点后,我给你电话。”潘荏嵩听他的口气,猜想此事非同一般,心中又多出几分不安。
下班后,李国军的车刚驶出公安局的大门,就被等候在外的甄文斌堵住,他把车靠路边停稳,伸手打开右侧的车门,招呼检察官上车,“不好意思,我正要去查案,改天才能陪你。”
“就两句话,”甄文斌表情严肃,“录像硬盘为何没有送来?难道非要我去找你们局长?”
李国军挂档起步,让座驾缓缓前行,不咸不淡地回道,“翡翠山庄煤气爆炸,公安局已经按意外事故销案了,你找局长?”
检察官内心腾起一团怒火,仍然不动声色,追问,“那个硬盘呢?”
“哦,还没有找到,等找到了,我一定亲自给您送去。”李国军皮笑肉不笑,不屑一顾的样子。
“让我下车,”甄文斌心知他在敷衍自己,关上车门时提醒他,“希望你能找到硬盘,记住,我让省厅调查组出面,很快就会立案。”
甄文斌很清楚,对于这类事件,立案或不立案,会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发展。公诉案件是否立案,基本上是由公安局领导或检察院领导拍板,在政府的组织序列里,他们都属于市委管理的干部,检察长虽然接受省检查院的双重领导,但是,检察长又是检察院的党组书记,也离不开市委的掌控。
所以,凡是涉及社会影响大,或者有政府机关涉嫌的事件,是否立案,必须经过市委市政府分管领导的同意,他一名普通的检察官,远远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即便是有原告的自诉案件,如果涉及政府机关或领导,没有市信访办的点头,法院也照例不予立案,法院院长也是法院的党组书记,历来都要接受市委的领导。
不立案,就无法进入调查取证程序,更谈不上诉讼、审判,说透了,就是无法利用公权去调查、打击违法事件。这直接导致了各地的公安、检查机关,在打击公务人员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职能上,力有余而心不足。
舆论和传媒是不需要先立案的,只要有线索,就有人去调查、取证、曝光,在国家层面上,虽然大肆倡导支持舆论监督,但是到了基层的公权机关,更多的是抵御和限制记者。
砮江大桥垮塌事件,即便以受害人自诉立案,唯一愿意起诉的何雪,已是被通缉的在逃犯,也行不通。甄文斌决定,无论如何要去说服省厅调查组同意立案,只有这样,才能更迅速地查明真相。
在沿河路馨怡茶楼的一间包房内,秦盛强作镇静的面部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他此刻的心情跟潘荏嵩一样,巴不得彭大富立即死掉,只要彭大富活着,就是一颗会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
李国军不懂工程专业,反而不觉有压力,市调查组做出结论后,女记者和检察官继续穷追不舍,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在潘荏嵩要求下,他才越来越多地介入其中。目前,他只是猜测,潘荏嵩与彭大富有些说不清的钱财往来,或许秦盛知情,李国军根本未想到砮江大桥会有质量隐患。
“省厅调查组正在仔细核查每一页资料,招投标和造价结算这两块是绝对没有差错的,施工过程中缺失的几分质量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潘荏嵩满脸疑虑,目光紧紧锁住秦盛。
秦盛抬头端详潘荏嵩的神态,不得不佩服他的成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