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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住在一起比较热闹嘛。”韩暖搭着溪望的肩膀,向帕克表示自己跟对方十分熟络。
“酒店是休息的地方,相先生不一定跟你一样喜欢热闹。”帕克望向溪望,似想借他之口拒绝韩暖入住隔壁的房间。
然而,溪望心中却另有盘算。
韩暖这个人实在太可疑了,正如榴莲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的刻意接近,似是另有所图。这种人与其任由他在背后做小动作,还不如让他待在眼皮底下,这样至少还能及时做出反应。
因此,溪望便对帕克说:“没关系,我们跟韩先生也挺聊得来。”
帕克略感意外,却并未多言,按两人的意思安排韩暖入住隔壁的房间。
韩暖向帕克展露胜利者的笑容,并拍着溪望的肩膀说:“好兄弟,以后坐我的车,给你打八折。”
溪望应酬地向对方笑了笑,随即便到榴莲的房间取回自己的行李。
交流计划马上就要结束,溪望只能在香港多留两天。因此他们只打算在这里小住两天,带来的行李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
溪望将行李放回自己的房间,顺便上了趟洗手间。洗手时,他发现水龙头的出水量特别少,好不容易才能将手上的洗手液冲洗干净。他本想将这个情况向帕克反映,但走出房间却没看见对方的身影,倒是有个年龄与安琪差不多,身穿经理制服的女子跟安琪和榴莲在走廊上聊天。
“我原本念的是应用化学,后来为了容易找到工作,才去念酒店管理。唉,兴趣不能当饭吃,香港就是个这么现实的地方。”女子正跟两人聊着,见溪望从房间出来,便朝他点头并作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客房部经理居晓雅。戴管家有事要马上去办,让我带你们去宴会厅。”
她向溪望递上名片又道:“如果你们对客房服务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向我提出。”
“房间很干净,我很满意。”溪望接过名片,突然想起刚才洗手时的情况,便向对方反映。
晓雅皱眉道:“或许是水塔出了问题,等雨停后得派人检查一下。给你们带来不便,真抱歉。”
“没事,只要这里自助餐好吃,其他都不是问题。”榴莲咧嘴笑道。
“就知道吃。”安琪白了他一眼,遂催促晓雅带他们到宴会厅。
正当他们准备动身时,韩暖突然跳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嬉皮笑脸道:“你们准备去哪里玩?把我也带上吧!”
“好呀,人多比较热闹。”安琪告知对方,准备到宴会厅大展歌喉。韩暖说自己喜欢听歌,死皮赖脸地跟随众人。
宴会厅十分宽敞,能同时容纳两百人以上,还有一个可以上演小型话剧的舞台。溪望一行人到步时,并未看见娜汀亚跟见华的身影。她们刚做完运动,恐怕得梳洗装扮一番才会过来。
榴莲等一会儿便不耐烦,见晓雅已让工作人员调试好音响设备,便拿起麦克风走上舞台,大吼一曲《挪威的森林》。这里的音响设备本来是挺不错的,但被他的大嗓门一吼便爆音连连。其他工作人员早就逃命似的跑掉,晓雅勉强撑了一会儿,最终以为众人取饮料为由遁走。
溪望虽然没有自虐倾向,但总不能不给兄弟留一点面子,而且还要等见华过来,只好跟安琪在一张靠近舞台的小圆桌旁坐下。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韩暖竟然没有逃跑,还跟他们坐在一起。
安琪疑惑地向他问道:“听这爆麦王唱歌,你不觉得难受吗?”
“你在讲什么?”韩暖取下耳塞问道。
“哇,你竟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还有没有?借我用一下。”安琪伸手去抢对方的耳塞。
韩暖立刻将耳塞塞回耳朵里,装聋作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呢!”
“还说自己喜欢听歌,虚伪!”安琪向对方投以鄙夷的目光。
韩暖假装没看见,继续观看榴莲的“表演”。撇开那让人头晕目眩的嗓音,单看榴莲在舞台上手舞足蹈的模样,感觉也挺滑稽的。
溪望默默地注视着韩暖,心想:他不是来听别人唱歌,只是想跟着我们。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当榴莲吼完最后一句歌词时,娜汀亚的声音随即从宴会厅正门传来:“吵死了,你想把酒店里的房客全都赶走吗?”
娜汀亚跟见华在刚才那两名肌肉男的陪同下走近舞台,榴莲装作没听见她的责骂,还向他们挥手致谢:“多谢,多谢大家捧场,特别要多谢山顶的朋友。既然大家这么捧场,我就再唱一曲……”
“给我滚下去!”娜汀亚走上舞台,从榴莲手中夺过麦克风,并将他推下去,“本大小姐今天要让你知道,歌是怎样唱的。”
榴莲被轰下台虽不服气,但对方是女生,他也不好计较,跟见华一起坐到溪望那张圆桌旁。晓雅不知何时走回来,并捧来了饮料分派给众人。榴莲一口把整杯果汁喝光,盯着台上的娜汀亚,不忿道:“我倒要听听你唱歌有多好听。”
见华说:“猛哥,你还真别小看星夜耶,她唱歌可不比歌星差。”
“那我可要见识一下。”榴莲向台上的娜汀亚投以蔑视的目光。
已经无处可去
这份爱的热量
啊……
娜汀亚选了一首名叫《恋は戦争》的日文歌,她才刚开腔,台下众人便立刻安静下来。她的嗓音能媲美专业歌手,而且感情运用到位,只是歌声中仍流露出一份不可一世的傲气。
溪望虽然不懂日语,但投射屏幕上有歌词的中文翻译,让他知道这首歌的大意为:女孩不知如何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但又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于是以宣战的方式向对方示爱。
虽是向对方示爱,但由娜汀亚口中唱出来,却没表现出半点软弱,反而有一种盛气凌人的霸气。
韩暖不知何时取下耳塞,闭上双目静心聆听台上狂傲的演唱。见他听得陶醉,安琪便问他觉得娜汀亚唱得怎样。韩暖有条不紊地评论道:“吐字清晰,节奏掌握娴熟,高音更飙得惊艳。而且有一股如女王般君临天下的霸气,比原唱更能表现这首歌的韵味。”
“哇,你能听得懂日语?”安琪诧异道。
“我好歹也是的士司机,在香港这种国际大都会,没几门外语傍身,连乘客要去哪也不知道。”韩暖说罢又继续聆听台上的演唱。
安琪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遂向溪望问道:“这个败家女会说日语?”
溪望没开口,倒是见华给她答案:“星夜的母亲是日本人呀,她自小就会说日语。”
歌曲进入最后的高潮,娜汀亚突然指向台下众人,并缓步走下舞台。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溪望,显然都认为她在向溪望示爱。
“都盯着我干吗?”溪望皱眉道。
安琪狠狠地捏着他的手臂,不无醋意道:“怪不得她会放狗咬你,原来打是亲骂是爱,她是想引你注意。”
溪望痛得眼泪也快掉下来,急忙做出解释:“我可不能控制她的想法呀,而且我跟她的年纪也差太远了。”
“只要两人相爱,年龄不是问题。”韩暖盯着见华,似乎话中有话。
此时娜汀亚走到见华身旁,唱完最后一句突然将她拉起来搂在怀中,强行亲向她柔软的樱唇。
这一幕把众人都吓呆了。正在喝果汁的韩暖,差点没呛死,将果汁全都喷出来。见华当然亦不例外,不过她只是娇羞地往娜汀亚的手臂轻拍一下以作惩戒,并没有挣脱对方的怀抱,似乎对此没多大反感,只是责怪对方不该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令人尴尬的举动。
溪望的反应要比妹妹激烈多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想扑过去将两人分开,但却被榴莲跟安琪拉回到椅子上。
“兄弟,你要解放思想呀!”榴莲将溪望按在椅子上,劝说道,“现在都21世纪了,这种事其实挺平常的,有些国家同性恋还能结婚呢!”
安琪亦附和道:“就是嘛,这不过是各人的取向不同,有人喜欢吃中餐,也有人喜欢吃西餐;有人喜欢男人,也有人喜欢女人。你不能用自己的个人标准约束他人,也不能强迫别人认同你的准则。”
“我操,她不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当然说得轻松。”溪望彻底抓狂了。
“这个我明白,没有哥哥不讨厌妹妹的另一半。”榴莲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道,“当初知道你跟王姗搞在一起,我心里也很不爽,还揍了你一顿。但现在我们还不是称兄道弟的,过段时间你自然就会接受她。”
“顶你个肺!”安琪一拳打在榴莲脸上,怒骂道,“什么搞在一起,把我们说得像奸夫淫妇似的。”
见华本想趁安琪两兄妹打闹的空当向哥哥解释,但娜汀亚突然面露厌恶之色,望向正门冷哼一声,说:“走,我们回房间去。”说罢便拉着她从侧门离开。
正当众人为此感到不解时,一个浑厚而威严的声音从正门传来:“世侄,我们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