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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斯汀却是轻轻拍拍她的背,“睡吧。”
“……”薇安在黑暗中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早晚被他气死。随即开始万般别扭不安起来。她上面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上衣,是贝娜帮她做的,下身为着睡得舒服,换了短裙。而他却是赤着上身,气息萦绕,无法回避。
“先说说,来做什么?想我了?”烨斯汀故意逗她。
薇安忽略他末一句,只是道:“慕西里送我的东西,你帮我保管好不好?”
烨斯汀沉吟片刻,“好。为什么?”
“我带着,你不高兴,还会惹来麻烦,想来想去,这样做好像更好一点。”
“嗯,放我这儿,慕西里也就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挑拨得我想杀了他。”烨斯汀抵住她额头,无声地笑,“是这打算吧?”
“那你同不同意呢?”薇安被看穿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之后索性耍赖,“我这么信任你,朋友给我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你如果给我弄丢弄坏,我会很伤心的。”
“同意。不同意不是太傻了么?”烨斯汀又拍拍她的背,“留下吧。我不乱来,好么?”
薇安犹豫片刻,决定相信他,却还是蜷缩起身形,“那就睡吧。”也只是这么说,衣服的缘故,让她不大确定自己敢睡着。
“嗯。”烨斯汀伸出手臂给她枕着,又把毯子分给她一半。
薇安渐渐放下心来,僵硬的身形柔软几分。
烨斯汀的手滑过她脚腕、腿部,不带一点侵袭意味,触感有点凉,“冷?”
“不冷。”
他手势一顿,落在小腿一处,觉出一点异样,“怎么回事?”
薇安解释道:“不是跟你说过么?这条腿受过伤,断过一次。何况我那时候也闲不住,恢复得不是太好,伤处就有点走形。”对于这点瑕疵,她其实很介意。
“这算是个记号?”他用打趣的方式宽慰。
“嗯,现在只有你知道。”然后薇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话了,睡觉。”
烨斯汀却侧了侧脸,双唇开合之际,吮住了她手指。
薇安心头发麻,想挣脱。
他却不允。一根一根手指,吮吻过去。
“你别闹了行不行?”薇安低喘着,极力收回手,细细腰肢却又被他箍在掌中。
烨斯汀的手滑过她曲线,风情无着。
“我还是走吧。”薇安不安的厉害,“你这不是让我活受罪么?”
烨斯汀轻笑,“我跟你一样。但是不准走。”随即便是安抚,“不闹了,睡吧。”
“我睡不着怎么办?”
烨斯汀拍着她的背,“放松。想一下,以后很多年,我都会哄着你入睡;想想你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家。”
语调如同他的动作,温和,平缓,让她的心静下来。睡意袭来,她警醒自己,明天要早点醒来。
醒来时,晨光初绽,顺着木格窗,在室内投下光影。
薇安一点点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无声无息地坐起来、下地,伸个懒腰,回眸看他一眼,漾出微笑,到门口拎起鞋子,走至门廊才穿起。
烨斯汀听到轻微的关门声,缓缓睁开眼睛,亦是微笑。凝眸看到一根发丝,拈起,缠在指上。
天光大亮时起身,目光定格在木雕与发簪上许久,拿在手中。
但愿到此结束。
否则,他该怎么对待慕西里?
他不知道,因为不想和她生出嫌隙。
真希望,她的美,只有他看得到。
而薇安处理的方式,无疑是让他惊喜的。她试图与他分享她得到的友情,在尝试让他走进她的小天地。
任谁还能生气,还能生出丝毫怀疑。
而她让他保管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大意。
薇安则是一大早就去找泰德了,重点是提醒他要克制言行,不要八字没一撇就害人害己,最后提了提昨天的事,用意不外乎是让他以后保持警觉。
她不认为泰德有义务照顾自己的一切,却不代表烨斯汀能一再容忍这种事发生。
泰德自然明白她是一番好意,态度干脆地认错,保证不会再犯。
回家途中,薇安少不得想起慕西里。被昨天的事情这么一闹,让她很头疼。他以后再来的话,态度冷淡了伤人,态度如常又怕巴克继续以此找茬。
友情明明该是最美好的,到了现在,却偏偏变得这么棘手。
而接下来的日子,局势无形中给她解了这个围,却不是她能够为之欣喜的。
大批貘族人和一支军队入驻郦城,整座城市陷入混乱。
那支军队是由沙漠外面几个国家的军人组成,他们在短短时日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比起貘族人来,他们还算好的。
貘族人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事。
薇安听布伦达说起一些貘族的恶行,戴上面纱,去城里转了转,所见一切,让她深深体会到了令人发指的含义:
居民家中储存的粮食财物都被洗劫,貘族与军队将抢劫到的粮食高价出售。人们要用几个银币才能换取一点点米;
走在路上稍有姿色的女孩子,就会被貘族人拦下,随便带入一家居室蹂躏;
走在路上神色稍有不敬、语声稍有对峙意味的人,就会被斩杀街头。
郦城,已陷入水深火热。
忽然来袭的匪盗行径,使得不甘被人当做牛羊一般对待的人奋起反抗。他们或是做独行侠,或是小队结伙,目的只有一个,杀掉貘族人,杀掉卑鄙无耻的外来军队。
撒哈拉是属于大漠各族的,不该被这样践踏。
与街头血腥暴行成为鲜明对比的,是薇安所在新家的这一条街。
这条街一如既往的平宁。原因当然是烨斯汀及其手下的图阿雷格队伍。
要真正见识到貘族人有多无耻,还要从烨斯汀这里去看。
貘族人甚至推出一个等级不低的人前来游说,用意竟是要与烨斯汀联手,占据整个大漠。
他们知道烨斯汀就是近两年率众剿灭诸多族人的图阿雷格领袖,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们要一笑泯恩仇,要借烨斯汀之力,在大漠畅行无阻。
薇安对此已经失去评判的能力了,唯一能说出口的,无非是貘族人才是真无耻到了没有下限的种族。
而烨斯汀当然没有答应这般荒谬这般无耻的提议,听来访之人在院中啰嗦许久之后一挥手,“杀!”
送上门来找死的,不杀就太傻了。
之后,又有许多人来找烨斯汀,以沙诺率领的摩尔人为首,其余各族随后而至。
他们不明白,烨斯汀是最恨貘族人的,为什么能在这样的情形下按兵不动,为什么要在这乱世之中维持方寸天地的平宁。
先前有人要与烨斯汀合伙,有人来斥责他,而到最后,纷纷走了同一条路:投奔。
烨斯汀不需要与谁合伙,更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他会保护的,只有服从或投靠他的人。
或是生死难测,日日被貘族人的阴影笼罩,或是在图阿雷格这棵大树下栖身,等待时机报仇——其余各族并无选择的余地。
薇安在这一番动荡之中,保有冷静,陪着烨斯汀一起等待最佳时机之余,最忧心的无非是小镇。
小镇被殃及是一定的,不过是比郦城早一天或晚一天的事。
她的那些朋友们,那些在离开之前善待她的沙哈威居民们,还好么?
是那样殷切地盼望慕西里在这翻天覆地的巨变中成熟睿智起来,成为小镇的保护伞。
如果郦城附近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大漠别处绿洲惨遭侵略的场景重现,那么整个撒哈拉,已是风雨飘摇。
烨斯汀要在这样的情形下,为族人报血海深仇,这条路有多长,要走多久,前路会有多少凶险?
可这是他非走不可的路,也即将成为她会陪同的道路。
他儿时的经历,薇安虽然未见,通过如今目睹一切,已经大略猜出。如今被欺压的人们,就是当初的图阿雷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甚至,连能够投靠的人都没有。只能等待,等待暴风雨过去,或是等待死亡降临。
如果不是各族趁乱反击帝国、打压图阿雷格,大漠就不会在十年之内再起烽烟。
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各族是在为曾经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这一晚,烨斯汀阔步走进她房内,那双好战的眼睛熠熠生辉,“走,出去一趟。”
薇安这些日子都是随时准备应对意外发生的状态,闻言立时背上弓箭,带上弯刀,手又摸了摸腰间的枪支,“去哪儿?”
“城门。”烨斯汀转身时握住她的手,“现在开始,你已经踏上了要陪我走的路,怕不怕?”
“不怕。”薇安笑容清明,“跟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烨斯汀看住她,“你是慕西里心里最美的风景,在我心里是什么,你知道么?”
“什么啊?”薇安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