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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没有把疑问道出,只是细究温妮的眼神。
烨斯汀适时解释道:“最起码,温妮看着沙诺的时候,不是一个女人看着她迷恋的男人时该有的眼神——现在,才是那种该有的眼神,还有感情。”
薇安不由细看了温妮几眼。
的确是,这女孩子此刻都像是在焕发着光芒,眼睛、笑容皆有着无法言喻的光芒,甚是动人。
而这一切,基于温妮眼中的那个发光物——慕西里。
终于明白沙诺采取那样强硬的回绝方式了。
阅人无数的沙诺,怎么会看不出,温妮对于他的感情,仅限于崇敬、仰慕。
被一个女人崇敬被仰慕的男人,或许能够成为这个女人的丈夫,但不见得能成为能令她一生无怨无悔的最爱的男人。
又见一见钟情。
薇安自心底地笑开来,“希望这是一份好姻缘。”
“我也这么想。”烨斯汀柔声回道。
夜里,吃过饭,薇安自然还是去找慕西里,一面喝酒,一面询问他这些年来是如何度过的。甚至于,偶尔会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前尘事,希望能唤醒,又害怕唤醒,他的记忆。
慕西里面对前尘事的话题,总是茫然,总是无话可说。
薇安慢慢接受了这一事实,慢慢开始觉得,这是可喜可贺之事。
回到帐篷时是深夜,薇安已有醉意,身形微微摇晃着,躺倒在毯子上,扎到烨斯汀怀里,昏然睡去。
接下来的两天,薇安说服慕西里,与她和烨斯汀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第一步,便是联手打猎。
她与烨斯汀打猎,只为消遣。
慕西里打猎,只为保证温饱——他可能是长期因为一两个人打猎的缘故,对于小型的动物分外敏感,出手必中。而烨斯汀与薇安则素来是喜欢打到大型猎物的成就感。两相合一,便使得此次打猎收获颇丰。
而慕西里对于薇安、烨斯汀,恭敬有余,毫无亲近可言。这还是基于他曾从泰德口中得知这两个人对他不会有恶意的前提下。
烨斯汀并不在意,因为他是能将亏欠、友情划分的清清楚楚的性情。
薇安则总是亦喜亦忧,乐于见到慕西里重获新生,可又不大能适应被看待成陌生人的情况。
回到小镇,薇安亲自送慕西里回到现在住处。
那是慕西里在这些年行医、狩猎换取钱财的前提下,用所得钱财买下的一所房子,室内所需一切,还需慢慢添置——一如薇安初来此地。
本就是这里的人,如今却要从别人手里买下住处……
薇安莫名地想哭,在这时终是释然——彻底遗忘果然是最好的结局,否则,谁能承受这么多的落差?
返回住处时,温妮忽闪着大眼睛,告诉薇安:慕西里是在前几天抵达小镇的,第一天买下了住处,第二天便只身前去打猎,而此处自来是被暗卫、蓝衣卫忽略的地方,是以,没能及时发现他行踪。
薇安笑了笑,“你去他那儿吧,帮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好啊!”温妮由衷笑道。
进到院落,丽莎与乔洛特像是两只小鸟一样,带着欢喜的笑容奔向薇安,投入到她怀里。
薇安将两个孩子齐齐抱起,走入室内。
烨斯汀已在室内落座,正在独酌。
薇安将孩子放在床上,转到他面前,“我们回去吧?把慕西里一同带回去。”
“合适么?”烨斯汀问道。
薇安反问:“怎么不合适?是你觉得他不会同意,还是你不愿意?”
☆、第164章 久违的热切
薇安的语气算不上和善,甚至,有点儿冲。
“当然是前者,我有反对的理由么?”烨斯汀表明态度之后,笑了笑,“薇安,我们有必要说定一件事。”
薇安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什么事?你说。”
“以前,我们总是因为慕西里发生争执。这种事,以后我们要避免,凡是关于他的事,都要保有一份冷静,什么事都摆到桌面上,好么?”
薇安帮他倒酒同时,底气不足地微笑,“刚才我是不是语气不好?”
“是。”烨斯汀理解她目前的情绪,“你把慕西里看得太重,容易紧张,也就容易怀疑我。”
“我的确是因为他紧张,但是,不会怀疑你了。我信你胜过我自己。”薇安一时忘了两个孩子在场,勾起他下巴,吻了吻他唇角。
烨斯汀笑意温缓,“那就好。”
此时,乔洛特走到薇安身边,扯了扯她衣襟,“母亲,我也要。”
“要什么?”薇安一时不明白。烨斯汀却笑起来。
乔洛特抬起小手,指了指脸颊,“要亲亲。”
薇安忍俊不禁,俯身狠狠地亲了乔洛特一口,又把一旁的丽莎揽过,同样亲了一下。
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对于乔洛特凡事都不甘被忽略的性情,烨斯汀其实很喜欢,只是偶尔头疼。
乔洛特与儿时的烨斯汀,完全相反。这是烨斯汀喜闻乐见的。
如果孩子只是秉承自己的性情、重复自己走过的路,生命传承便会失去意义。
晚间吃过饭,烨斯汀在等下批阅暗卫送来的卷宗。
薇安哄着孩子入睡后,拿着酒壶,站在院中,喝了一会儿酒,随即,缓步去了慕西里家中。
如今他的住处靠近镇西侧,比多年前离得更近。
生来的缺乏安全感的本质,在这时又浮出水面,她总害怕慕西里在短暂的现身之后再次消失。
踏着星光月色,薇安走进院门,看到室内暖意融融的灯光,片刻驻足。
慕西里便在这时候走出门来,手里也握着酒壶。
薇安对他笑了笑,“也在喝酒?”
“对。”慕西里稍稍惊讶,“还没休息?”
“还没。”
“等我一下。”慕西里折回室内,搬来了一个小茶几,两把椅子。
薇安便笑着落座。
“听温妮说,”慕西里拍拍椅背,落座,“这些是因为你才出现在大漠的。”
“算是吧。”薇安喝了一口酒,“我最初来到大漠的时候,最在意这些细节。而你,”语声微顿,有些惆怅,“不该听别人说起,当初你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慕西里有些歉意,“我什么都不再记得,让你很难过吧?”
薇安思忖片刻,轻轻摇头,“不会。”之后又想起了一件事,“你曾经给我和烨斯汀写过一封信,还记得么?”
慕西里切切实实地回忆了半晌,“对,想起来了,泰德是让我写过一封信。可你们对我而言,只是个名字,总是不能记在心里。况且,那时泰德还没告诉我,你是我的朋友。”
“了解。”薇安笑问,“这些年总是离群索居,会不会觉得很闷?”
“不会。”慕西里笑容平和,“你知道,很多书籍卷宗,都是图阿雷格文字,我想要读懂,就要先学习这种文字,日子其实很充实。”
薇安释然,“那还好。”
“我问过泰德,我还有没有亲人,他说只剩下他了,他是我的妹夫。后来,在撒莫被处死之后,他又告诉我,别的亲人都是撒莫害死的,是你和陛下帮我报了仇——也只有你们才能帮我报仇。”慕西里说到这里,笑了笑,“我猜这些是你想知道的,温妮走之前问过我。”
薇安听了这话,片刻僵滞,心生酸楚。
她感激泰德,他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慕西里一些事,让慕西里不会对她和烨斯汀生出一丝怨怼。
泰德只说结果,而不曾说出其中的千回百转。
泰德说他是慕西里的妹夫,那么在他心里,米维已是他的妻子。
多少人都是一样,要在千帆过尽时,才知道他的本质,是那么让人尊敬。
慕西里见薇安有些落寞,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失散前,我对你不够好。”
慕西里报以宽容的笑,“我对泰德也不好,到了这里,不顾他的想法,执意留下。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难免如此吧。”
“说的对。”
“那么,告诉我以前的一些事吧?最起码,我想知道自己经历过的一些事,而这些,泰德说他了解的太少,很少谈及。”
“好啊。”薇安和他碰了碰酒壶,喝了一口酒,放任思绪回到当年,细数与他每段有趣的回忆。她没回避谈及摩黛、米维,是因为明白,如今任何人对于慕西里而言,只是个名字。
想要让慕西里记在心里,全凭当下珍惜、争取。
往昔一切,只可用来与他闲聊,从而开始沟通、拉近距离。
只是薇安一直没有提起一件事——少年时的慕西里,对着她,说话总是不能如眼前这般从容、流利。
时间不知不觉便至深夜。
薇安收住话题,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壶,“不耽误你休息了。”
慕西里则道:“对,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之后诚挚道谢,“谢谢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