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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口,或者都别喝。”普利莫把酒壶送到她唇边,等她喝完一口,便又拿回去。
“倒了什么霉?居然认识你。”
普利莫笑了笑,“我对你这么好,偷着乐去吧。”
“不跟你吵了,你跟我聊聊天吧。”四木知道,眼前这厮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帝国秘闻,他如果想说的话,恐怕一个月都说不完。
普利莫却道:“那你就跟我讲讲,你和薇安、尼克一起隐居的日子。”
“有什么可说的?”虽然这样反问了一句,四木还是循着这话题开始回忆,“那个时候,薇安对谁都没个好脸色,进宫之前,我没看到她笑过。那时候,尼克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个人经常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吵几句,之后……”她笑了笑,“之后就是尼克挨打。”
“别总说他们,你呢?”
“我?我命苦。薇安痊愈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奴隶,要给她做饭、洗衣服、做衣服……”四木连连摇头,“那段日子太无聊了,简直要被她修理得想死了。”
普利莫先是笑,随即才勉为其难地安慰一句:“都过去了,被薇安修理不丢人。”
“也只能这么想,现在看来,我是什么都不如她。”四木抬手去拿酒壶,“你多喝了好几口,该给我了。”
普利莫却转身又喝一口酒。
“混蛋!混蛋……”四木连连给他几巴掌,拍在他坚实宽阔的后背,啪啪作响。
普利莫回转身来,用眼神警告她不能再动手——现在谁敢这么打他?被人看到了多没面子?随即视线瞥过院中,见手下们仍在房内搜索不曾出来,眼中有了戏谑的笑意,猛地扣住她后脑,欺身堵住了她的嘴。
四木就这样强灌了一口酒,呛得险些咳嗽起来。
随即,便是他狡猾地舌探入。毫无防备之下,身形随着心头一颤。
唇齿交错片刻,他的手落在了她胸前。她被酒精麻痹了的头脑清醒过来,火气冲到了头顶。
被人看到被他占便宜的话还了得?她还要不要在军中活了?
一手狠力地推他,一手狠力地掐住他的腿。
不奏效之下,更急更气,转而掐住了他大腿里侧。
普利莫一拧眉。这种惩罚太上不得台面了,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他没好气地和她拉开距离,扣住她后脑地手也倏然松开。
四木强力推他的手一时没收住力道,反作用之下,身形向后倒去。
“你这个笨蛋……”普利莫身手要去带住她身形,却晚了一步。
四木身形从房顶滚落下去。
噗通一声,之后是她气急败坏地一声闷哼。
一名暗卫闻声疾步走出门廊,见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气又是笑,“是不是喝多了?你说你一个女人,喝那么多酒干嘛?该!”
四木在抓狂之后,继续抓狂。
——
第二日一早,烨斯汀收到消息后,漾出清朗笑容,写了回信后,命士兵们监督着所获俘虏,去把伊微特毁掉的桥重新修建。
俘虏们在听闻伊微特大败逃离后,心里忍不住生出了怨怼:
毁掉桥有用也行,关键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平白地让他们成了俘虏,还要替她善后。
可见女人跟女人也是不一样的。
两个女人都是一战成名了。
一个胜得太狠了,一个败得太狠了。
一个成了佳话,一个成了笑话。
——
烨斯汀给薇安的信件空前简短,只有四个字:
以你为荣。
薇安因为他的夸奖,胜利的喜悦才在心头清晰了几分,忍不住愉快地轻笑。
加紧整顿城内民风、留派出人员守城之余,留在撒莫、伊微特住处搜索的蓝衣卫和暗卫各有收获:
撒莫是从里间一扇藏在柜子后的暗门离开房间的。那扇门外便是一个闲置的马厩,马厩一角堆着的树枝、草料又掩着一道门。
善于隐忍的人,到何时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时候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事发时却不能及时阻断他退路。
暗卫那方面的发现却是让人心头一凛:
伊微特藏在塌下的一个装着信件的小匣子里,是她和几个人通信的证据。
其中一封信,是她写给先图布酋长筹划来日行径的。
先图布酋长此时在大漠西南地带。伊微特在信中和他商量,能不能效法貘族人以往行径,求助于大漠之外的国家。
只要有一支能帮她将烨斯汀打败的军队入侵大漠,只要图布酋长能帮她实现这个愿望,来日她愿意全力相助,并将其父留下来的一笔宝藏拿出来,让两方均分。而且,她不会要大漠的任何一块领地,她只要报仇雪恨。
在大漠没把握获胜,就要引来外邦人践踏大漠。
这是怎么样扭曲的心理?
薇安开始厌恶伊微特了。
烨斯汀闻讯后,开始后悔没把伊微特杀掉。
可两人在之后也便释然。不是伊微特、撒莫的话,也会有别人这么做。
没办法,貘族人开了这个先例之后,就总会有不明智不理智的人效法。
烨斯汀能让沙漠再无貘族人,却不能将貘族人诸多行径从人们脑海中抹去。
如果杀掉伊微特的话,各族对烨斯汀会更加忌惮,会认定臣服于他也是一死,始终会有人用这借口煽动人心,想联手外邦的人只能更多。
怎么样都是打仗,那么对手是谁,有时候其实无关紧要。
甚至于,烨斯汀偶尔希望,在他正值野心、能力最盛的十年二十年内,能够与大漠所有最凶悍最狡猾的人狭路相逢。
他将所有强悍的敌人全部消灭之后,后一辈人才能安枕无忧,才能不用再延续他的杀戮征战。
大漠霸业,必须要用鲜血铺就,如此,下一代帝王只要稍稍仁慈一些,百姓们就能感激不尽,就能安于现状。
若十年二十年的腥风血雨能够换得后世百年安稳,他愿意。
细说起来,杀伐不过是让所有有着劣根性的人为了各种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唯有如此,恶劣言行才能慢慢被杜绝。
时常厌倦,却必须如此。
——
烨斯汀与薇安紧锣密鼓地安排各自所在城市的一切,竭力做到最快最缜密,力图拿下一个城市就不会再出差池。
这样的前提下,率兵赶往下一个城市汇合,是半个月后。
路上,薇安多了一个消遣:看戏。
看普利莫与四木不时斗嘴打闹。
有时会生出错觉:似是在看着少年时的烨斯汀与她。
对于四木这种人来说,以前定过亲事不过是聊胜于无——曾经的未婚夫消失在生涯中,她说起来一点伤感也无,可见她对未婚夫的情分有多少。
现在普利莫正一步一步把四木变得像个女人。
四木不再是以前欠打的懒散麻木样子,对身边朋友的照顾越来越细致贴心,对薇安更是如此。
四木偶尔会不经意地晃神,神色或是气恼或是羞涩。
一个情字,能将人变得更博爱更可爱。
这天,薇安坐在帐篷内的灯下,阅读尼克写来的信。
信中的尼克总是显得颇有人情味,给她的信是真正的长长的啰啰嗦嗦的家书。
他告诉她,现在已经精通图阿雷格文字了,学习的课程结束,政务却随之繁忙起来,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他说他总是担心她,担心她在行路中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更担心她因为压力太大又开始酗酒;
他说小海勒又长高了,会说很多话了,越来越可爱;
他说薇安,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烨斯汀成婚后添了一个小女孩,那真是极漂亮的一个小天使。我是笑着醒来的。那一天不远了,是么?
薇安看到这里,忍不住笑着摇头。他倒是想得远。她甚至还没正经想过这种事。本就是想想就不耐烦,如今又总是连何时成婚都没把握,会想那些才怪。
每次来信,尼克都会绕着弯子告诫她不要喝酒。
她是因为他这样善意的劝告,才没在压力重重的环境下放纵自己豪饮的。
可手里没了酒杯,总是空落落的。
最后,尼克一本正经地警告她:回信时不准三两句话就打发掉他,因为他觉得非常非常不公平,用了一整行的惊叹号做结束语。
薇安真是败给了他。
准备好纸笔,想了又想,才开始写信。
像模像样地询问他身体好不好,询问他与喜欢的那个女孩有没有进展。
这种信,不好提名字,只得委婉道出。
这时四木走进来,端来两盆水供她将就着梳洗。之后无声无息坐在帐篷一角,托着下巴出神。手指不时抚摸着脸颊肌肤,沉吟半晌才轻声问道:“薇安,你的手和脸上的皮肤,怎么还是那么细致?我现在皮肤粗糙得都不像样了。”
薇安停下来,转而去找出了一盒擦脸油,“每天擦这个就行了。”
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