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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嚎了起来。他真心疼这件皮大衣呀。
他说:“诸位,我那件皮大衣可是好货啊,太可惜了。钱我舍得花,我非把这个贼抓到不可,我要啐他一脸唾沫。”
于是,叶列麦伊·巴勃金叫来警犬搜查。来了一个戴鸭舌帽、打裹腿的便衣,领着一只狗。狗还是个大个头,毛是褐色的,嘴脸尖尖的,一付尊容很不雅观。
便衣把那条狗推到门旁去闻脚印,自己“嘘”了一声就退到一边。警犬嗅了嗅,朝人群扫了一眼(自然四周有许多围观的人),突然跑到住在五号的一个叫费奥克拉的女人跟前,一个劲儿地闻她的裙子下摆。女人往人群里躲,狗一口咬住裙子。女人往一旁跑,它也跟着。一句话,它咬住女人的裙角就是不放。
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便衣面前。
“完了,”她说,“我犯案啦,我不抵赖。”她说:“有五桶酒曲,这不假。还有酿酒用的全套家什,这也是真的。都藏在浴室里,把我送公安局好了。”
人们自然惊得叫出了声。
“那件皮大衣呢?”有人问。
她说:“皮大衣我可不知道,听都没听说,别的都是实话。抓走我好了,随你们罚吧。”
这女人就给带走了。
便衣牵过那只大狗,又推它去闻脚印,说了声“嘘”又退到一旁。
狗转了转眼珠,鼻子唤了嗅,忽地冲着房产管理员跑过去。
管理员吓得睑色煞自,摔了个仰面朝天。
他说:“诸位好人呀,你们的觉悟高,把我捆了吧。我收了大伙的水费,全让我给乱花了。”
住户们当然一拥而上,把管理员捆绑起来。这当儿警犬又转到七号房客的跟前,一口咬住他的裤腿。
这位公民一下子面如土色,瘫倒在人群前面。
他说:“我有罪,我有罪。是我涂改了劳动履历表,瞒了一年。照理,我身强力壮,该去服兵役,保卫国家。可我反倒躲在七号房里,用着电,享受各种公共福利。你们把我逮起来吧!”
人们发慌了,心想:“这是条什么狗,这么吓人呀?”
那个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一个劲儿眨巴着眼睛。他朝四周看了看,掏出钱递给便衣。
“快把这条狗牵走吧,真见它的鬼。丢了貂皮大衣,我认倒霉了。丢就丢了吧……”
他正说着,狗已经过来了,站到商人面前不停地摇尾巴。
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慌了手脚,掉头就走,狗追着不放,跑到他跟前就闻他那双套鞋。
商人吓得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说:“老天有眼,我实说了吧,我自己就是个混账小偷。那件皮大衣,说实话也不是我的,是我哥哥的,我赖着没还。我真该死,我真后悔啊!”
这下子人群哄地四散而逃。狗也顾不得闻了,就近咬住了两三个人,咬住就不放。
这几位也一一坦白了:一个打牌把公款给输了;一个抄起烫斗砸了自己的太太;还有一个,说的那事简直叫人没法言传。
人一跑光,院子便空空如也,只剩下那条狗和便衣。
这时警犬忽然走到便衣跟前,大摇其尾巴。便衣脸色陡地变了,一下子跪倒在狗跟前。
他说:“老弟,要咬你就咬吧。你的狗食费,我领的是三十卢布,可自己私吞了二十卢布……”
后来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便赶紧溜之乎也。
(1923)①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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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里 炊 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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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们,这是一幅我们省城宁静生活的彩色画面。
请读者想象一下这幅图景。
时间是傍晚,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几盏不大的路灯闪着亮光。一座孤零零的亭子,也不大,破旧得很。这是给居民供水的卖水站。
亭子旁边有两个提水桶的家庭主妇。一个已经接满了两桶水,正往扁担上挂,说话就要挑走了。另一个主妇怒气冲冲地数落着亭子里的看水人。
她说:“你为啥一桶收五戈比,别的水站都收三戈比。大概是你这无赖把老百姓的两个戈比私吞了吧?”
这时从小窗口里探出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也是气鼓鼓的。这脑袋用一个手指头熟练地按住鼻子,擤了一下鼻涕,哑着嗓子说:“从你们这些精灵鬼身上还发得了财呀!上边命令收五戈比,有啥说的。”
“有啥说的?”主妇反驳他,“你这无赖的水,比别人的甜是怎么着?”
两个女人又骂了几句就离开水亭,边走边说,交换着看法。
一个说:“我真不想白扔这几个钱,太可借了。我都想上河里提水去,可是又怕在冰上摔跟头,那儿太滑了……”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在冰上掉一跤可够凉的。我宁愿花五戈比,总舒服一点呀……”
主妇们消失在暗处。
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月亮同路灯在比赛谁更亮,四周静悄悄的,只是不知哪里传来如怨如诉的手风琴声。
“这是哪儿的穷乡僻壤?”读者会挖苦地问。
这不就在列宁格勒吗!亲爱的读者,在大奥赫达,你当真没认出来?
那里没有自来水管,水卖的价格又不一样,有的地方只要三个戈比,有的却要五个戈比。居民对这件事,真是怨声载道。
可学者、教授们在设计什么空中花园、喷泉和收音机。
唉!要是钱多得很么,倒也不妨……
③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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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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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讲一位首长的故事,这可真是位妙不可言的人物。
当然,说起来很遗憾,我记不得现在这人在哪个城市里屈尊。当初我是在哈尔科夫报上看到了一篇短文,其中提到了他。可他是在哪个城市,我忘了,记性太差。反正,那地方离哈尔科夫不远。
其实,这倒无关紧要。请人们自己去辨认罢。说不定能认出他来——这人姓德罗日金。
话说回来,事情发生在一个小城市里。说实在的,还算不来城市,不过是个什么小县城吧。
那是个星期天。
那时正好是春天,风和日丽,常言说是万物复甦,也许小草又发绿了。
老百姓自然都到大街上来了,来遛马路嘛。
人群里有当地公安局副局长德罗日金同志,他大驾亲临,也散步来了,还带着夫人。夫人一身满漂亮的花布衣裳,戴顶草帽,拿把洋伞,还穿着套鞋。
俩人溜溜达达的,简直和普通人一个样,也不嫌恶老百姓。他俩挎着胳膊,在这条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悠哉游哉。
他俩悠哉游哉到了旧卡兹纳奇街的拐角,突然停住了脚步。在这公共的人行道中央,有头猪在那儿乱窜。这家伙个头还真够大的,能有七普特重。
天晓得它从哪里跑来的。不过,窜到大街上,明目张胆地搅乱公共秩序,这总是事实呀。
也是鬼使神差,正好赶上德罗日金同志偕同夫人在这里散步。
我的上帝哟!或许是德罗日金同志不大高兴看见这付猪脸吧?或许是他工作之余希望看看大自然中什么高雅点的东西吧?可这儿偏偏来了头大肥猪。我的上帝,猪真是多么不检点!再说,是哪个把这家伙放出来的呢,真真岂有此理。
最要命的是,德罗日金同志是个暴性子,他马上火冒三丈。
“这是谁家的猪?”他喊道,“劳驾赶快给我收拾了。”
不消说行人个个手足无措,大家都不吭声。
首长说:“光天化日,这是搞什么名堂!猪跑到路上挡人的道,散步也不得安生,我现在就拿枪崩了它。”
说着德罗日金同志就把枪掏了出来,这时围观的人们中间起了一阵骚动。有几个见识广点,大概在军队呆得长些的,知道子弹不长眼睛,急忙闪到一边去了。
首长刚要结果猪的性命,妻子开腔了。噢,是夫人搭话了。
她说:“佩嘉,何苦拿枪打它,也许它马上就钻回院里去了。”
丈夫说:“这不是你老百姓管的事。你先给我住嘴,不要干涉警察的治安措施。”
这时候,从院子大门里摇摇摆摆走出来一个瘦小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出了院子就东张西望地找什么东西。
“哎哟,”她说,“我的老天爷!我这野东西跑到这儿来啦。首长同志,您可别拿枪吓唬它,我这就赶它回去。”
德罗日金同志火气又上来了。他原来想欣赏一番大自然的景色,可这里对不起,看见的是一个笨老婆子加上一头肥猪。
“啊……”他说,“是你的猪呀!我马上毙了它,把你送公安局,看你再把猪放出来。”
这时妻子又插了嘴:“佩嘉,”她说,“咱们走吧,看在上帝份上。要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