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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打道回府;等回到京师时;天色已经黑了;柳乘风与陈泓宇道别;随即带着高强等一干护卫直接回了公府。
其实这个时候;京师早已是满城风雨了;文武百官们听了这消息;纷纷上书弹劾;要求立即严惩凶手;这个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自明;那些朝中的大佬们还好些;他们毕竟沉得住气;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令他们始料不及;现在还在权衡此事是否对他们有利;可是下头的那些官员们却不同;有不少年轻的翰林、言官、给事中口没遮拦;连绕弯子都没有兴趣;直接就指名道姓要求严惩柳乘风。
宫里到现在没有一点反应;所有的奏书全部留中;既没有发旨意袒护;也没有做出严惩的姿态;对于宫中的态度;倒是敲吻合了皇上的性子。
朝中如此;坊间的议论就更多了;各大报纸此时也是纷纷谴责;毕竟周成无论如何都是朝廷命官;就算致仕;那也是士绅;现在被灭了满门;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而种种迹象来看;这柳乘风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有不少报纸;直接将柳乘风与周成的恩怨;还有周成的案子好好的梳理了一番;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就差是指着柳乘风的鼻子大骂了。
倒是学而报此时却是尽力秉持着中立的态度;不断放言;是事情还未有结果;朝廷必定在彻查;等结果出来再做定论不迟;现在指摘廉国公;未免有失偏颇。
不过学而报的立场;直接导致了销量的下滑;许多读书人和乡绅;对学而报偏袒柳乘风已经有了不少的怒意。
事情很是紧张;这种紧张也感染到了廉国公府;公府里头;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沮丧;甚至有人在私下议论;国公爷只怕这一次逃不过朝廷裁处了;于是不少人显得有些惋惜;毕竟这柳乘风平时待他们不错;能在公府里做事;既体面薪俸又不低;若是柳乘风获罪;他们且不受牵连;可是这等好差事只怕是要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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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有了眉目
柳乘风回了家;自然也看出了这府邸里的紧张气氛;却是没有声张;温晨曦因为有身孕所以在后园里静养;朱月洛迎出来;却是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全文字最快)
柳乘风微微一笑;心知外头满城风雨的事这位公主想必早已得知;只是不动声色而已;生怕给自己什么压力
朱月洛问柳乘风用过饭没有;又起温晨曦今日的起居的事;柳乘风颌首点头;道:“孕前三个月;确实不宜多动;好好歇息才是需要些什么;自然是让下头们去采买;可是你若是有闲;还是在榻下多陪陪她;有个人话;也不至于胡思乱想待会儿用过了饭;我们一起去瞧瞧她”
朱月洛应了;抿嘴笑道:“这个不必夫君吩咐;我也晓得的;还是先用了晚饭”
罢吩咐了厨子;过了一会儿亲自端了饭菜来;晚饭她已经先用过;所以只是撑着下巴看柳乘风吃用;待用过了饭;便有人收了碗筷;柳乘风坐着喝了口茶;才道:“走;瞧瞧晨曦去”
他刚站起来;却又想起什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个粗糙的麻布香囊;道:“这里头是麝香;虽麝香未必会引人早产;咱们还是避避嫌;这东西;暂时就收在你这里;等会儿我再拿回去;明日清早去当值;我放到值房里去”
“香囊?”朱月洛仔细打量;不禁问:“这从哪儿来的;这香囊很是破旧;咦;这绳子似乎是马尾做的”
柳乘风苦笑道:“是一个刺身上留下来的;香囊我也不甚懂;只是觉得很是古怪打算再琢磨琢磨”
朱月洛嗔怒道:“你不甚懂为何不来寻我;我来瞧瞧”
她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把握;随即想了想道:“这香囊定是定情信物”
柳乘风道:“我也曾有这些猜测;只是到底是不是;却又拿捏不准”
朱月洛抿嘴笑道:“这其实很简单麝香本就是年轻未婚的女子佩戴的;若是嫁人成了妇人;谁会佩戴来着?就如在丽人坊那边;香囊店里麝香香囊是专门放在一处独室;寻常的妇人呢是不会问津;只有一些未婚的姐;因为喜爱这香气才会买一些想必夫君也知道;这麝香有催产的作用;哪个妇人会用这东西?你再瞧瞧这香囊是用针缝制而成;不过所用的针未免太粗大了一些;看上去缝制的人很是贫寒不过这女孩儿手巧的很虽巧妇无米;可是针法却很是缜密若不是女子;如何有这样的细心?一个女子赠予了这刺这种东西;不是定情信物又是什么?只是古怪的很;现在一口针;价格也并不昂贵;是谁家的女子;连针都买不起了?还有就是;就算家中贫寒;可是左邻右舍之中;谁家没有备齐这些东西;就是去借也能借到;这个女子想必是对这刺杀手有情;可是这刺呢;也对这女子难以忘怀;您瞧;这马尾搓成的绳子都已经磨烂了不少;否则也不会随手被人扯下来;如此看来;这杀手应当佩戴香囊有不少时候了;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一个男子肯这样收藏一样东西;自是心中有情了”
朱月洛着、着;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嫣红;道:“只是不知他失落了这香囊;会不会伤心难过;四处找寻;哎……若是我遗落了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想必也很是难过”
柳乘风听罢;先是失笑;道:“你倒是同情气那个刺来了”随即脸色一紧;陡然想起什么;道:“你这个刺一定会四处找寻这香囊?”
朱月洛似是也想到了什么;道:“应当会四处找寻;这香囊定是那刺最珍贵的珍宝;否则一个大男人;岂会日夜佩戴?以至于连马尾搓成的绳子都已经磨损不堪了?还有;这香囊的表面也磨损颇多;这定是它的主人经常拿出来把玩;用以来思念自己的情人;一个人失去了生命中最紧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对这刺来;这香囊就是他的情人唯一的寄托;或许是因为他做刺的缘故;甚至一辈子再也不能和情人相会;一旦这信物遗落;又怎么可能不去找寻?”
柳乘风脸色顿时激动起来;道:“你这么一;我终于有了头绪;不错;这香囊对那刺来;确实是世上最珍爱的宝物;便是用千金未必肯与人交换;这案子;只怕要有眉目了”
朱月洛是何等聪明的人;道:“夫君是不是想引君入瓮;在遗落香囊的地方布下埋伏;等那刺前来找寻香囊的时候;再将他拿住;只要拿住了他;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柳乘风点点头;喜悦的不由刮了刮朱月洛的翘鼻;道:“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出去吩咐一声”
罢飞也似得跑出去;一旦有了眉目;这种心情可想而知;柳乘风有些时候;激动起来倒像是个孩子
飞快去把高强叫来;高强今个儿困乏的不行;本已经去睡了;如今被柳乘风叫醒;睡眼惺忪的给柳乘风行礼;柳乘风才吩咐道:“要辛苦你一趟;你先别急;喝一口热茶”罢让人斟茶来;等高强吃了茶;精力恢复了一些;不由精神一振;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风道:“你立即去京县一趟;通知王司吏;告诉他;从明日开始;不必叫人大张旗鼓去搜查案发现场了;撤出所有的人手;一个都不要留;不过……安排一些有经验的校尉;潜在那附近;随时盯着可疑的人等;记住;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告诉王司吏;一旦拿获了人;立即押到我这里来”
高强不由道:“刺难道还会赶回去自投罗?”
柳乘风不由瞪了高强一眼:“让你去便去;啰嗦个什么”
高强咋舌;道:“去就是了;大人放心;我连夜赶过去”
柳乘风把事情吩咐下来;心情才松弛了不少;可是心里又有些怕那刺不回去寻香囊;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回去寻了朱月洛;朱月洛见柳乘风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拉住柳乘风的手;笑吟吟的道:“怎么;事情吩咐下来了?你不必太过忧愁;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有许多蛛丝马迹;慢慢的来;我一直相信夫君的;从前夫君遇到多棘手的事;还不是一样顺利缉拿了真凶;现在也一样能夫君的心思我明白;现在天下人都怀疑你;都是你残忍的杀害了那周成一家老;哎……这些人听风是雨;夫君就该证明自己的清白;夫君也是累了;我们去见温姐姐好不好;和温姐姐了话;再好好歇一歇”
一番体贴的话;让柳乘风心里暖暖的;他此刻心里不禁在想;是啊;自己急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经历过多少事;经历过多少风雨;那一个个难关;又何曾难住过自己;现在只是事情牵扯到了自己;难道就乱了方寸?柳乘风啊柳乘风;你有两个妻子;你的孩子也迟早要出世;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所作所为;也不再是为了自己的身家荣辱;为的是一份责任;这个难关;自己一定要趟过去;找出幕后的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决不允许自己被人栽赃陷害
他这般一想;不禁抓紧了朱月洛温热的手;微微笑道:“好;今日就听你的”
二人手牵着手;倒颇像是后世如漆似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