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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胆气壮;龇牙冷笑;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柳乘风;叫嚣道:“怎么?不敢?柳乘风;别以为背后有太撑腰就可肆无忌惮;杂家是宫里人;身后是内……”
他本想内二字;虽当朝太固若金汤;可是皇上却还是听内的;太虽然与皇上亲近;可是太就算要动手;在皇上眼里也只是胡闹而已;内就不同了;随便一个人站出来训斥一下太;太也只有乖乖俯首帖耳的份儿;得再明白一些;就是太可以要他刘成的命;可是碰到了板着脸孔教训人的大臣也只有大气不敢出的份儿。
柳乘风的脸上犹豫之色甚。
刘成哈哈一笑;叉着手;朝刘成怒喝道:“狗东西;一个百户而已;也敢拉虎皮扮老虎?来;杂家就在这里;你不是很威风吗?不是敢来东厂放肆吗?来;若是有本事就放火铳打杂家看看。”
“你不是杂家是乱党吗?你不是谁敢拦你便杀无赦吗?杂家就是乱党;就是要拦你;你能奈何?来人;把这些狗东西都赶出去;这笔帐;待会儿自然有人会给这目无王法纲纪的东西算”
番见刘成声势渐张;又看柳乘风脸色阴晴不定;也都恢复了精神;纷纷挺刀要上前。
刘成在边上鼓劲道:“这狗东西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必怕他;他若真有胆色;便来放火铳打杂家。”
“好嘞;刘公公的话都听到了吗?都赶出去”
有人应和一声;为番们打气;只是话音刚落……
“轰……”一阵剧烈的轰击声传出;这火铳发出来的声响在众人没有防备的前提下;宛若惊雷一样再次响起;所有的番都忍不住用手去捂着耳朵;刺鼻的硝烟呛得许多人忍不住咳嗽。
“出了什么事?”
“不好;又放火铳了……”
番们侧目过去;先看到柳乘风仍然平举着火铳;铳管里硝烟袅袅;烫得发红的铳管黝黑发亮。大家再回头;看到刘公公直瞪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柳乘风;他这一身簇的大红袍;此时在胸襟位置已经打得焦黑;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前胸传来的剧痛终于让刘成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尖叫:“你……你真打我;你……你这狗贼……你……你可知道;杂家是宫里人;是皇上的奴;杂家的干爹是……是……”
刘成话到一半;已经无力了;接着又是尖叫;这声音刺破耳膜;肺腑量之大;前所未有。
(。。 )
第八十四章:内阁怎么
刘成被打中了前胸,没有正中心脏和面门的要害,倒是不至于一下子死了,不过被火铳这么一打,已是上气没了下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自己的血,尖叫连连。
番子们已是手足无措了,一个个想去扶刘成,有的飞快向后退,碰到柳乘风这种瘟神,大家算是倒了霉。
而柳乘风这时候却是拿着烧红的火铳铳口对准自己的下颌,拿嘴吹了吹,随即道:“大家都听到了吗?这是刘公公叫我打的,是刘公公承认自己是乱党,柳某人做锦衣卫也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见过的乱党、奸人也是不少,还没见过刘公公如此坦白的,刘公公果然够痛快,来人,还不把这乱党给拿下来。”
身后的陈泓宇看得目瞪口呆,心原来这样也成,这时候忍不住笑道:“大人,陈公公这样爽快的人,卑下也是没有见过,弟兄们,把乱党拿下。”
校尉们呼啦啦地往前涌,把番子推到一边,把刘成捉了,刘成还在尖叫:“柳乘风,待会儿……待会儿内阁就有人来收拾你,你……你等着瞧。”
柳乘风脸色一板,道:“内阁……内阁为何收拾我?”
刘成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被两个校尉按着,胸口这边又泊泊地流着血,恨恨地道:“你私办报馆,妖言惑众,你还想活吗?内阁的诸位大人,早已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放了杂家,或许还可以免罪一二……”
柳乘风的脸色冷峻下来,道:“你是你这么做,是因为内阁的授意?捣毁报馆,捉拿报馆的编辑、工匠,也是内阁的意思?”
若是在方才,刘成未必敢承认,可是这时候他已什么都顾不上了,刘成尖叫道:“是又如何!”
柳乘风微微一笑,脸色骤变变得更加冷峻,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刘成,你好大的胆子,你要加罪太子,还无故捣毁报馆不,居然还敢攀咬到诸位内阁的大人头上,内阁诸位阁老便是我大明的宰相,宰相肚里能撑船,难道他们会对一个报馆深痛恶绝吗?你的意思是,咱们大明朝的内阁授意你捣毁报馆、堵塞言路了。这分明是你别有居心,故意要将这脏水泼在内阁诸位大人身上。好,你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王司吏,到这儿找笔墨来,我要亲自去信一封,到内阁去问问,这捣毁报馆,闭塞言论的事到底是不是他们授意的。若当真是内阁几位大人的意思倒也罢了,可假若不是……”柳乘风朝刘成冷笑,讥诮地道:“那你便是妄图加罪太子,伤害无辜,污蔑阁臣,这几条罪状一起加上来,你等着杀头吧。”
过不多时,王司吏便准备好了笔墨,柳乘风二话不,捋起袖子写了数百字,随即叫王司吏吹干墨迹,对王司吏吩咐道:“想办法送到内阁去。”
王司吏点点头,连忙去了。
柳乘风大剌剌地坐在东厂大堂的岳飞像下头,阖目养神。校尉、番子都拥簇过来,至于东厂的番子这时候都是面面相觑,赶人又不是,就这么站着又不是,不过大家心里都想,先看看再,这姓柳的既然去信内阁,且看内阁怎么。
弘治朝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被内阁压得死死的,内阁几位阁老,已是名副其实的宰相了,而对锦衣卫和东厂来,他们的权利来自于皇上,皇上若是信赖,这权柄就炙热无比。偏偏当今皇上只信内阁,倚重三位阁老,令他们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不复从前的光彩。
所以若是内阁发下话,东厂和锦衣卫都得乖乖听着,他们捣毁报馆无错,那柳乘风便有私办报馆之罪,可要是他们捣毁报馆有错,刘成这污蔑内阁,打着内阁旗号攀咬太子,滥拿无辜也就坐实了。
柳乘风显得很镇定,阖着眼坐在椅上跷腿等待,而此时此刻,内阁里已是有人大发雷霆了。
“荒唐!”
在这幽暗的内阁阁房里,一个太监正着什么,刘健听完,脸色铁青,忍不住地低斥了一声。
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内阁大学士此时真的发怒了,一个锦衣卫百户私办报馆且不,居然还敢带着人去东厂胡闹,这简直是没有王法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一个百户而已,就敢如此?若是将来让他做了千户、同知,岂不是要把内阁和紫禁城都拆了!”
坐在下首位置上的李东阳一副哂然的样子,淡淡笑道:“刘公何必和一个百户置气,气则伤肝,刘公近来身体本就有些不好,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谢迁喝着茶,平时他总是爱激动,可是今日却出奇的冷静,默默不语。
其实从本心上,谢迁虽然讨厌柳乘风,可是并不讨厌报馆,他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喜好与人争辩,那报纸他每日都要买上一份,看看里头的辩论文章,虽然只看了半个月,可是这半个月来已经让谢迁养成了清早坐轿来内阁时翻阅报纸的习惯,现在报馆突然没了,让谢迁感觉浑身都有点儿难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此前他还兴匆匆地起笔要给报馆写文章,要和那王恕论一论理学,谁知顷刻之间就成了镜花水月。
刘健抚摸着案牍,慢吞吞地道:“这件事,咱们不能袖手旁观,柳乘风这个人是该敲打敲打了,此人虽然有些才气,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做事雷厉风行,可是为人过于刚直,让他陪在太子身侧,现在若是不敲打,等异日他飞黄腾达了,不准就会酿成大祸。这也是为了他好,给他一个教训,把他打痛了,让他收敛收敛罢。”
刘健想了想,又道:“就以他擅闯东厂的事来处置,下个条子给北镇府司,让牟斌去了他的百户之职,好好调教。还有一样,让牟斌亲自出面,把柳乘风带去的人撤出东厂去,还要亲自赔礼道歉,就先这么着吧。”
刘健的这个处置,倒不没有让李东阳生出反感,其实内阁都有一种默认的事实,那就是太子殿下的教育不能松懈,能教导太子的也唯有柳乘风,所以柳乘风不能重惩,可又不能不敲打,带着人杀到东厂,这事儿可是不,若是不予理会,让柳乘风继续骄横下去,对柳乘风也不是件好事。
刘健吁了口气,继续道:“王鳌那边,也知会一声,柳乘风是他的门生,他这为师的教导门生的德行责无旁贷,咱们是敲打了,可是王鳌那边也要训斥,双管齐下吧。柳乘风这个人,若是教得好了,对国家未必没有益处,他弹压国子监的事就做得很好。来,拿笔墨来……”
刘健捋起袖子,正要动笔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