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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边上大气不敢出的武官就是左丘明的心腹;大同总兵王芬;王芬对左丘明可谓言听计从;因此深受左丘明的信任。
左丘明默默地看了会学而报;随即将学而报掩上;脸上露出一些笑容;道:“有意思;王总兵;咱们总算可以高枕无忧了。”
王芬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左丘明用手指点一点这学而报;道:“开始呢;徐大人自杀倒是吓了本大人一跳;想想看;连徐大人都被逼死了;你我这样的人还能有活路吗?朝廷本来下了旨意非要彻查造作局不可;这几年咱们和造作局那边关系匪浅;这你也知道;不过嘛;正因为徐大人的死似乎让皇上转了性子;是不再追究造作局之事;还敕命厚葬徐大人;不过本大人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今个儿看了这学而报;倒是真正安心了。”
王芬也不由松了口气;顺着左丘明的话道:“大人;这报纸里写着什么?”
左丘明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大力抨击造作局而已;还要朝廷彻查造作局;还天下一个公道。”
王芬脸色一紧;道:“大人;据这学而报连皇上也是经常要御览的;放出这么个消息;只怕……”
“怕什么?”左丘明高深莫测地笑起来;道:“你想想看;这学而报是谁办的?是那个柳乘风。又是谁死咬着造作局不放?是廉州侯。若是皇上不是铁了心不再过问造作局的事;那廉州侯柳乘风会这般气急败坏;到学而报里造声势吗?正是因为这条狗被逼急了才会四处出来发疯;皇上这个人拿定了主意的事儿;一向很难更改;那个柳乘风就是再如何造势;那也只是徒劳;只要皇上不再开彻查造作局的金口;本大人自然就高枕无忧了。话回来;这个柳乘风当真讨厌得很;咱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却是步步紧逼;非要将咱们置之死地不可;哼……”
王芬呵呵一笑;道:“新近在大同闹得满城风雨的聚宝商行不也是那个柳乘风办的吗?如今他们的商队已经到了大同了;大人……咱们……”
左丘明淡淡地道:“不必管他们;顾着自己吧;现在那个柳乘风已经被敕命闭门思过;咱们趁着这个时候赶快把屁股擦干净了;不要留下什么把柄。陛下之所以不再过问造作局的事是因为觉得这事儿棘手;牵涉的人太多;怕再出几个像徐大人这样的有功之臣被逼死;可是这并不是皇上不会想把这案子继续查下去。”
……
(。。)
第三百七十五章 :谁比谁狠
第三百七十五章:谁比谁狠
王芬不由道:“大人高明。”
左丘明冷笑道:“高明;高明个什么?真要高明;也不会因为京师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话又回来;那柳乘风实在可恨;此人偏偏深得圣眷;迟早;会害死本官……”他抬抬眼皮子;淡淡的道:“本官若是性命不保;你这总兵也没有好果子吃。好啦;闲话少;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着呢。”
王芬听的心里不由胆颤;左大人的没有错;那柳乘能量不;能左右皇上的心思;否则这造作局这么多年;也不会因为一个柳乘风的怂恿;差点儿把造作局搅黄了。
王芬心翼翼的额看了左丘明一眼;忐忑不安的道:“大人其实的没有错;柳乘风现在虽然是闭门思过;可是有圣眷的人不一样;迟早还是要起复的;若是他再到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咱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大人;末将实在是怕了;您想想看;连工部的徐大人都不得不自杀;我们……”
左丘明的严重掠过了一丝慌乱;若他一点不害怕;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徐贯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工部尚书都扛不起这案子;更何况是他一个巡抚?
问题是;怎么才能让柳乘风不再怂恿宫中呢。
他倚在石头椅上;看着那已经枯黄的槐树枝桠;一时呆了。
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聚宝商行是柳乘风筹建起来的;宫里对他多有支持;想必这宫中在聚宝商行里头也有不少的好处。既然把皇上拉扯了进去;那柳乘风怎么也得下个军令状才是;可是要是这聚宝商行出了岔子呢?”
“岔子?”王芬呆了呆;随即眼眸一亮;道:“这一次聚宝商行第一次走货;若是办砸了;宫中肯定不悦;少不得要追究他。他现在已经是闭门思过;皇上见他把事情办砸了;心里自然更加不悦;到时候……”
左丘明笑了;道:“是这个道理;只是……怎么才能让聚宝商行第一次出关走货的事办砸呢?”
他只是这么淡淡问了一句;多余的话就不多了;意思很明白;怎么办砸他不想知道;这是王芬去安排的事;结果如何;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出事都和他没有干系;他仍旧是他的巡抚;王芬是继续做他的总兵;还是东窗事发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王芬跟了左丘明这么久;岂会不知道左丘明的心思;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末将……”
左丘明摆摆手:“好了;本官乏了;你下去吧;对了;本官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这聚宝商行和这大同八大姓似乎生意上会有些冲突;那个范君子本官倒是见过几次;倒是个聪明人;想必他也没少备上礼物送到你的府上;你该和他多亲近亲近才是。”
罢一副疲倦的样子;勉强抖擞精神;道:“本官去憩片刻;你忙你的去吧。”
随即;信步到后庭的厢房中去。
王芬站在这儿;看着左丘明离开;忍不住啐了一口吐沫;低声道:“老狐狸。”
骂归骂;可是他的前程却都是王芬给的;否则以他一个不起眼的游击官;既没什么军功;又没有后台;凭什么做这总兵;还不是左丘明信誓旦旦的上书替他了无数好话兵部那边才让他顶了这个缺;这宣府上下谁不知道;王芬就是左丘明下头的走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王芬心里清楚;有些事他非做不可。更何况那造作局里头他也没少捞好处;到时候真要彻查;左丘明上了午门;他也得拉去菜市口。
想了片刻;却是有个人来禀告;是有人要见左巡抚;王芬抬腿要走;此时也觉得奇怪;便忍不住想看看什么事;毕竟来人他认得;似乎是那范家的人。
结果这老仆却是吃了闭门羹;那左丘明显然没兴致见他;这老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来寻王芬;王芬眯着眼儿;看着这老仆;道:“咱们左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见你;是什么事这般急急躁躁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老仆勉强挤出笑;道:“我家主人有事儿要禀告一下;是聚宝商行的事。”
听到聚宝商行;王芬不禁打起了精神;心里不由想;难怪巡抚大人不肯见他;多半早已料到开泰商行和聚宝商行的冲突不可避免;他们迟早要找上门来。而左大人拒而不见;倒不是因为不愿同流合污;只是不愿意趟这浑水罢了;左大人不见他;这些人迟早会找到他的头上;毕竟谁都知道;他是左大人的心腹;又是大同总兵;除了找他还能有谁?
王芬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左大人的心机果然是深藏不漏;只是却苦了自己;要担着这么大的干系。
王芬呵呵一笑;对这老仆道:“哦?聚宝商行;这聚宝商行里有什么?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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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商行地货栈较为分散;毕竟都是从各处收购而来;因此各地的库房零散的大同各处;不过这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大商行;什么事都有条理;哪个地方囤积什么货物;也都一清二楚;到了傍晚的时候;突然一队人出现在聚宝商行的不少货栈门口;这些人都穿着一致的衣衫;却不是官府的身份;为首之人什么都没;直接拿了镇守太监的令牌;便要求开仓验货。
对方的来头立即让这守库房的人明白了;一般镇守太监是没有太多随员的;虽然职权不;可是真正直属的官吏却是一个没有;于是各地的镇守太监上任之后;就会有不少破落户或是泼皮投效;这些人自然而然的充当了镇守太监的爪牙;别看他们没有什么正式身份;却都是横行一方的人物;毕竟他们是为镇守太监办差;腰杆子可是硬的很。
聚宝商行是刚刚搭起来的架子;招募来的人虽然都有些训练和约束;可是毕竟都不是什么独当一面的人物;见了对方的身份;一时也是慌了神;一面叫人去通报;一面只能放这些人进去搜查;可是很快;这些人就查出了不少东西来。
火铳若干、火药若干……
这些都是禁品中的禁品;朝廷三令五申;不得与瓦刺、鞑靼人交割的东西。
虽这些东西并不多;如这火铳;只不过数十只;却也触犯到了朝廷的禁令。
这一下子;那些镇守太监的爪牙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一个个拿着铁尺;呼喝一声;将守库的人纷纷拿住;一面飞快去向赵公公通报。
仓库里发生的什么事;赵公公当然一清二楚;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有人夹带进去的;栽赃陷害对他来不算什么难事;他装模作样的听到了消息;立即下条子去大同知府衙门;要求立即查封各处仓库;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