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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报在这个风口浪尖刊载这篇文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篇文章;是东宫和锦衣卫默许的。
更有趣的是;学而报出来之后;为了防止学而报出现一些诽谤朝议和亵渎宫室的文章;所以宫里特意建了一个报局;这报局不同于内宫二十四衙门;**于内宫之外;除了校阅文章之外;还负责给当今皇上呈送报纸。
开海禁可是祖制;是国策;本来嘛;是不允许讨论的;可是偏偏学而报堂而皇之的刊载出来;不但刊载了;而且报局那边;似乎一点儿动作都没有;无动于衷。
那么事情就明朗了;这件事宫里并没有反对;甚至皇上甚至可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皇上的态度;自然引来整个朝廷的不安;可是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的暧昧态度;你还能反对不成;所以才有了这一桩指桑骂槐的事;内阁、六部;甚至整个朝廷将马文升推出来;明着是告诉监生要好好读书;其实是警告那些商贾;不要自误。只是在这句警告的背后还有一个警告;第一个暗示是警告商贾仔细自己的脑袋;第二个暗示却是告诉宫里;皇上你不要胡来;从内阁到六部再到各衙门;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别想着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
这才是真相;马文升所做的;无非是敲山震虎而已;只是给皇上打下预防针。当然;皇上是天子;大家是臣子;君君臣臣的条条框框大家还是要遵守的;这样的警告至少相当程度是给那些商贾;对皇上;只不过是一个暗示罢了
马文升从国子监回去;随即便上了奏书;自己年纪老迈;近来旧疾发作;请朝廷准假;告养几日。
原以为这奏书递进宫里去;皇上会极力挽留;甚至有人在想;若是皇上挽留;就等于是宫中示弱;到了那时;这所谓的海禁的争议只怕很快就能消弭干净。
可是事情却出人预料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宫中居然准了;奏书里还有皇上亲自批写的朱语;大意是;马爱卿既然染疾;朕不敢挽留;准予病假;赐予人参、鹿茸等物;望马爱卿好生调养;待身体康健之后;再为朝廷效力。
看们呆住了;皇上这玩的是哪一出啊;傻子都知道;马文升这是一种姿态;皇上会不清楚?可是现在准了假;这意味着什么?
马文升二话不;直接在家‘养病’了。
只是事情才刚刚开始;马文升只是个前奏;其实堂堂吏部尚书之尊;来做这马前卒;就足见朝中大佬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紧接着;六部尚书、侍郎纷纷告假;理由都是一样;病了 宫里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这一次不再痛快的答应;六部是朝廷的骨干;若是这些人都罢了工;皇上便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得歇菜。宫里把所有的旨意都留中了;所谓留中;就是皇上对这些病假条儿并没有批准也没有反对;没批准;你还得乖乖的来衙门上工;没反对;就是皇上似乎也没有太多挽留的意思。
这一下真的捅了马蜂窝;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逗人玩吗?
而且经过这一次试探;朝野上下已经确认;皇上是当真站在了开海那一边;态度已经十分明朗。
内阁值房里;出奇的安静;此时正是七月二十;夏日炎炎;不过转眼就要入秋了;值房外的林木枝叶已经可以见黄;进出的书吏都是蹑手蹑脚;似乎生怕触怒了值房里的几位大学士;而值房的大门也出人意料的禁闭;这是很少出现的状况;除非几位阁老有密事要商量。
昏暗的值房里;点起了一盏灯笼。
刘健一直不发一言;沉默着坐在椅上;手肘靠着身侧的茶几;手指头轻轻抠着茶几的漆面。
李东阳借故在看奏书;只是一向稳重的李东阳;此时似乎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试探的主意是他出的;人选也是他衙的;甚至连国子监放话也是他出的主意。让马文升来这些话再恰当不过;一方面;马文升是内阁之外最紧要的人物之一;是朝廷的核心大臣;这个人出来的话;谁也不敢轻视。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着马文升探听一下皇上的心思;学而报的文章;到底根本就是皇上主使;是下头人揣摩上意;又或者只是有人无心发出的文章;报局那边在审核的过程中产生了疏忽;这些可能性;只要试探一下就能明白。
可是现在已经很明朗了;这学而报的文章分明就是皇上主使;甚至文章本就是皇上亲自书就的;皇上在这件事态度十分坚决;一点儿没有商讨的余地;从马文升告假被批准的时刻;皇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宫里这一次明显是有备而来;看上去似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其实是来势汹汹;凶险到了极点。
李东阳不由轻叹了口气;皇上别看对大臣一向优渥;可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有时候脾气倔的连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看这架势;宫里头是铁了心了。
而谢迁则显得很愤怒;似乎刚刚与人发生争吵一般;拳头攥着紧紧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格外狰狞;不过这时候;又似乎停止了争吵;呼哧呼哧的喘气。
就这样的沉默;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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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朝廷大乱
沉吟了许久;刘健端起了茶盏;轻轻地揭开茶盖;吹着碧绿的茶沫儿;茶沫儿在茶中dàng漾;泛起了些许涟漪。
刘健抬眸;随即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的了;陛下的态度已经不言自明;看来这一次;事情很棘手了。”
事情确实棘手;这一点;内阁三学士其实都明白;一旦皇上打定了主意;就势必会引起整个朝廷的反对;内阁夹在宫里和朝廷之间;在座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更何况开海不只是涉及到了朝廷;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刘健端坐在椅上;随即道:“上书吧;称病是不成的了;唯有据理力争才能令陛下改变心意。”
刘健看了李东阳一眼;继续道:“宾之;这件事你来办吧。
李东阳点了点头;并没有话。谢迁忍不住道:“既要据理力争;应该从何下手?”
这也是个问题;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皇上吃了什么药;铁了心要开海;内阁的三位学士里;谢迁乃是浙江余姚人;与世家大族息息相关;而谢迁、李东阳与世家大族的利益牵涉并不太深。
牵涉不深;不代表没有拿过江南世族的好处;这些年无论是刘焦是李东阳;家族中的子弟有不少在江南那边置办产业;江南世族们可帮衬过不少。
其实历朝历代的官儿们是没有清廉的分别的;后世之人总是牵强附会;用清廉和贪墨去分辨一个官员的好坏;可是真正的现实是;从先秦到这大明;几乎所有的官员没有不贪墨的;否则那些冰敬、碳敬从哪里来?官员们平时出入的轿子;仆从和府邸又从哪里来?真要靠朝廷的俸禄吃饭;只怕大家早就饿死了。
贪渎本就是官员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几十年的宦海争斗;哪一次不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哪一次不是步履薄冰?经过无数的磨砺之后;才有了如今这宫身;怎么可能坚守清贫?
刘健、李东阳、谢迁也贪;而且拿的不比别人少;这一点;其实整个朝廷都知道;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什么才是jiān臣?所谓的jiān臣就如蔡京之流;他们不但贪;贪了还不做事;不但不做事;还尽做坏事;自己的本份工作不去做;整日挖空心思就是谄媚迎上;投机取巧。因此蔡京之流遗臭万年。而刘健之流不同;他们该拿的一个子儿也不能少;该要的也绝对不会和你气;只是人家肯做事;人家还有理想;能将手里头的事梳理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芶。
这才是真正的评判一个官员的标准;清廉和贪渎不是看你是否有拿别人钱财;而是看你干不干事;毕竟谁都不是圣人;海瑞之流不过是朝廷树立起来的典型而已;若是以他的标准来衡量官员;这满朝的文武只怕都要换一遍了。
其实在别人看来;这官员的操守似乎很重要;但现实是;官员的操守屁都不是;至少对大明来;一百个海瑞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刘健;比得上一个张居正。
而现在;皇上打定了主意要砸官员们的饭碗;这还了得?难道叫满朝文武们都去吃西北风?这已经涉及到了官僚集团的底线了;刘健决定反击。
“从商贾身上入手;治商贾;而谢天下”刘饺了口茶;语气很是凌厉。
反击很快来了。
次日的廷议;朱佑樘刚刚坐下;如往常一样;边上的太监扯起嗓子;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一句话刚刚落下;大殿里竟有数十名官员站出来;朗声道:“陛下;臣有奏”
带头的是礼部左shì郎刘通;刘通脸sè铁青;率先发言:“陛下;微臣听聚宝楼有商贾目无王法;奢谈国事;妄议朝政……”
刘通的话到一半;一向喜欢和稀泥的朱佑樘却突然打断刘通道:“哦?是吗?商贾们谈论几下国事也并没什么不妥的;这是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