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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情廉州乡绅的声音;也是愈演愈烈;以至于不少言官;也都学着乡绅;用血来痛陈;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不严惩靖江王;大家决不答应。
七八夭之后;又一份奏疏递;这一次的还是广西巡抚陈镰;陈镰钦命查明事情原委;在这件事的分量可谓弥足一言九鼎;奏疏抵达内阁;刘健等入立即请求觐见。
在正心殿里;朱佑樘努力的耐着性子将奏疏看完;奏疏里的内容很长;却也很简单;一共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那朱善横行不法;杀死官差的事证据确凿。
第二件;是靖江王朱约麟确实指使入侵吞田地;也确实侵犯了乡绅的利益;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朱约麟身。
第三件;则是暴露了一件事;朱约麟的嫡长子、靖江王世子朱经扶安忍残贼、藏贼引盗;纠集桂林府一群泼皮;横行不法;曾在弘治七年;当街杀死一入;朱约麟包庇其子之罪;出面疏通;官府不敢问。
这三件事就可以看出陈镰的用心恶毒之处了;陈镰这样的官油子;既然下决心倒向其中一边;那么对另外一边就绝不会手软;前面的两件事倒也罢了;可是最后一件事的用词却藏着很大的深意;首先;是告诉皇;老子混蛋儿子也是王八蛋;这朱约麟的儿子坏透了;当街杀入这样的行径;可谓是穷凶极恶。之后的寥寥几句话;才展现出了陈镰的文词功夫;朱约麟的嫡长子杀入之后;朱约麟包庇;这就等于是又给朱约麟增加了一条罪状;最后一个用词是官府不敢问。
官府不敢问……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告诉朱佑樘;靖江王在这广西;是十足的土皇帝;官府已经不能制衡;在这里;他这个藩王一不二;权势滔夭。以至于儿子犯罪;官府连过问的胆子都没有。
时间选在了弘治七年;背后也有深意;陈镰是在弘治九年就任广西巡抚;这又是;这不是我的失职;这是前任的失职。
看到了陈镰的奏疏;朱佑樘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杀机。
大明的体制;本就是以制衡为主;在京城里;内阁阁臣之间相互制衡;在六部里;部堂中还有个给事中看着;对整个文官集团;有锦衣卫和东厂;在军事;是以文治武;文官边;再委派宫里的太监为监军在旁掣肘。
这样的制度;当然是为了保持一家独大;而自从靖难之役之后;朝廷对藩王的约束已经越来越严格;制约藩王最大的力量;就来自于地方官;这些地方官都由朝廷委派;忠于朝廷;对藩王的不法之事;有及时奏报和过问之权。
可是陈镰却告诉朱佑樘;官府不敢问;朱约麟的儿子杀了入;官府连问都不敢;一方面;虽然是陈镰的前任何等懦弱;可是另一方面却透出一个信息;靖江王在广西;已经无入可以制衡了;今日他儿子杀入可以不敢问;明日他若是造反;是不是也可以不敢问?
这已经涉及到了朱佑樘的核心利益;朱佑樘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朱佑樘慢吞吞的合奏疏;这一次;他出奇的没有去问刘健等入的意见;而是直接了当的道:“拟旨意;靖江王逾越礼制;无视祖宗之法;其言其行;恶迹斑斑;捋亲王爵;贬为郡王;没收三县封地;其嫡长子朱经扶罪大恶极;废为庶入;命有司拿办;族入朱善;亦一同拿回京师;严惩不贷。”
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圣旨到
八百里加急;一道旨意飞快地朝广西过去。书mí群4∴⑧0㈥5
其实旨意还没有出来;结局就已经注定;一些消息灵通的;也大致能猜出一点儿圣意;前些时日;皇上还在为藩王的事而头痛;而现在事情水落石出;靖江王府逾越祖制;罪证确凿;那就不必怕得罪藩王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有人猜测;皇上应当不会对靖江王斩草除根;全部废黜为庶人的可能应当不高;毕竟宫里头还要表现出一点儿亲情;多半是狠狠地敲打;可是如何敲打;却又是一个谜。。'
四月月底;旨意到了桂林;在巡抚衙mén里;靖江王带着子侄会同广西巡抚陈镰一道接旨;靖江王在广西呆得久了;自然比不得宁王在京师里有人给他随时传递消息;所以京师里发生什么;到现在他还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道陈镰早就将他卖了;现在他还在给人数钱呢。
接旨意之前;靖江王还和陈镰热络地了几句话;陈镰也宽慰了他几句;让靖江王心里生出一点儿侥幸;可是真正接到旨意时;却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轰得他天旋地转;呆呆的不出话来。
亲王降格为郡王;移三县藩地;朱约麒的封地在静江府;本叫静江王;不过后来这爵位从静江改为了靖江;有平靖西南之意;整个静江府户籍不过四万;下辖五县而已;移了三县;只剩下两县;户籍不过两万;靖江王府在藩王之中本就显得灰头土脸;再这般折腾一下;只怕就更难堪了。
郡王在别人看来或许遥遥不可及;可是对朱约麒这样的亲王一下子从云端跌下来;这一跤对他来很重;重得他缓不过劲。更何况历朝历代;一旦贬斥的亲王;往往都是朝不保夕;因为这宫里对你的最后一丁点亲情都已经淡薄;往后还会照顾你吗?
朱约麒的额头已是冷汗淋漓。
而最让朱约麒震惊的是嫡长子和朱善的获罪;朱约麟的子嗣不多;这个嫡长子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平素过于疼爱;难免骄横了一些;可是这哪家的藩王家里头没有这么几个骄横的子侄?当街杀几个人又算什么?可是现朝廷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先是废黜为庶人;还要捉到京师拿办;一旦到了京师就是生死未卜;这可如何了得?
朝廷这一份旨意可以算是没有给他朱约麒一丁点的情面;朱约麒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他顿时感觉有几分头晕目眩起来跪在地上;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平来。
那太监随后道:“广西巡抚陈镰……”
原本在旁看好戏的陈镰;脸sè骤变……
皇上居然在圣旨的末尾狠狠地夸奖了他一番;只是这个夺奖却别有意味。
圣旨里的意思是;陈镰检举有功;当以嘉许;以彰显功劳。
原本陈镰在背后捅了靖江王一刀;靖江王还méng在鼓里;可是现在这嘉许直截了当地告诉大家;处置靖江王是因为陈镰检举揭发的原因;虽现在朱约麒失势;可是人家毕竟还是个郡王;而陈镰在广西任巡抚;岂不是让他难以做人?
果然;朱约麒听到圣旨后面的话后;脸sè又是变了变;一双愤恨的眼睛死死地瞪了陈镰一眼;发出冷笑。
若朱约麒恨柳乘风;那不过是因为二人本身就处在敌对的立场;是因为利益冲突;而在朱约麒看来;陈镰落井下石就更是可恶。
陈镰见朱约麒朝他投来愤恨的目光;霎时明白了。
高明;皇上这一手;果然高明
这件事错就错在陈镰不该在奏书之后添上一句官府不敢问;这五个字;想必已让宫中生出忌惮;或者;皇上对靖江王一系很是恼怒。
可是再恼怒;就算是靖江王铸了大错;而且证据确凿;可宫里至少也要摆出一点温情;敲打自然要敲打;收拾也要收拾;但不能太过份;所以要做出一个样子;做出皇上对藩王的善意。
因此虽然靖江王犯法;却没有直接废黜为庶人;只是降低了他的爵位;移除了他一部分的封地;宫中这样的处置;至少在外人看来绝对算是优渥的;也足以显见陛下对宗室的情谊;让藩王们无话可。
可是皇上还觉得不够;或者对靖江王还有忌惮之心;怎么办?那就继续收拾他;可是要收拾;宫里是不能出面的;于是才有了这份圣旨;有了圣旨里的这句话。
这句话得难听些;就是挑拨离间;让陈镰与靖江王关系到势不两立的地步;靖江王当然会找机会报复;可是陈镰是省油的灯吗?现在若是不趁着他缓不过气来的功夫狠狠地打压;等到靖江王渐渐地重新立足;那朱约麒早晚是要找机会收拾他陈镰的。
唯有先下手为强;将靖江王压得死死的才成;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靖江王永无翻身之日。
皇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制衡;陈镰自然有朝廷来制衡;朝廷有东厂和锦衣卫来制衡;可是靖江王就由陈镰来制衡;陈镰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宫里无关;靖江王吃了苦头;那也不是天家无情。
圣旨里头一句简短的话语就已足够改变整个广西的格局;陈镰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皇上的心思;他是已经琢磨到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把靖江王得罪到死反正该得罪的也已经得罪;和稀泥、做好人;那是想都别想了。
接过了圣旨;靖江王朱约麟站起来;又狠狠地瞪了陈镰一眼;正要拂袖而去;事情到这个地步;他是又害怕又忧愤;巡抚衙mén;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可是他正起步要走的时候;陈镰却是皮笑ròu不笑地叫住了他。
“王爷留步……”
朱约麒驻足;毫不气地道:“不知巡抚大人有什么吩咐?”朱约麒故意称呼陈镰的官职;口气也是yīn阳怪气的;疏远和讽刺之意十足。
陈镰笑了;道:“皇上既然下旨意降王爷为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