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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中午;一行人继续出发;北通州距离五十多里;到了傍晚时分;北通州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北通州;天下最紧要的两处枢纽;每年都有无数的商船、船、漕船从南通州出发;航行千里抵达这里;这北通州的城区面积虽然不大;可是其繁华;却远胜京城;整座城区中间一条宽敞的运河流过;沿着这运河两岸;兴起无数的建筑;酒旗林立;茶庄遍地;通过城区的运河;两侧都是临时搭起的站栈桥;衣饰光鲜的商贾;赤身裸露的脚夫;还有信步闲庭的游人;使得这北通州上下;有一种永远止不住的喧闹。
这里的城区建筑;自然不能和京师相比;京师的建筑恢宏;每一条街道都错落有致;可是这里却显得无比的拥堵脏乱;既有高门大宅;也有那依托着大宅随意搭建的木屋;脏兮兮的垃圾遍地都是。
绕是如此;柳乘风对这里还是生出了一些期待;他喜欢的就是热闹;此时见到此情此景;看到那些挥汗如雨的商贾、脚夫、游人;心里不由愉快起来。
若此前来这里;柳乘风是带着功利的心思;建功封侯是他最大的目的;可是现在他不由打起精神;想到这里随时出现动乱;一切的繁华也极有可能化为乌有;柳乘风心情不由黯然;总觉得肩膀沉重了几分。
与东厂的人告别后;柳乘风带着人直接去千户所;锦衣卫位于这北通州的千户所也颇为气派;这里远离闹市;颇为清静;占地不;只是不知为何;却有几分阴森气息;柳乘风冷眼打量着千户所;随即叫人叩门;陈泓宇当先上前;不耐烦地狠狠敲击了几下门环。
陈总旗火气还是不的;在他看来;光天化日之下堂堂锦衣卫千户所居然大门紧闭;简直是闻所未闻。
狠狠地砸了几下门;里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乘风不由皱眉;对陈泓宇道:“砸开吧。”
陈泓宇正要招呼人砸门;这门儿却是咯吱一声;开出了一条门缝;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从门缝中探了出来;这人显然很是戒备;上下打量了柳乘风几人一眼;一副随时要动手关门的样子;道:“你们找谁?”
陈泓宇一把将这尖嘴猴腮的人拉出来;怒吼道:“瞎了你的狗眼吗?几日之前北镇府司就发了公文;千户大人今日赴任;为何不见有人接待?”
这人期期艾艾地道:“原来……原来是千户大人;既是千户大人;可有印信?”
柳乘风叫王韬把自己的印信给这人看;这人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心翼翼地给柳乘风作揖;道:“卑下北通州千户所书吏张振见过千户大人。”
柳乘风嗯了一声;抬腿进了千户所;千户所里想必已经许久没有人出入;显得很是推搪;这些天的积雪无人处理;因此连过道都满是积雪;落叶遍地;外表虽然光鲜;可是这庭院里却是一片荒芜。
走入值房;值房里也是乱糟糟的;公文无人收拾;随意地散落在案牍上;不少地方蒙了一层灰烬。
在来之前;柳乘风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仍然没想到这千户所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乘风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份公文;随即问跟在身后的张振道:“千户所里的人呢?”
张振答道:“都散了;自从千户大人接连被刺之后;司吏大人便不敢再来办公;下头的校尉见状也无人来点卯;各百户所那边也都懒散下来;已经有半个月功夫无人来这儿打转了。”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那你为何留在这里?”
张振道:“人没有其他的出入;又舍不得这差事;所以不敢擅离职守。”
柳乘风吹了吹案牍上积攒的灰尘;不禁苦笑;道:“是吗?看来倒是劳烦你了;这千户所为何这般凌乱?”
张振回答道:“前几日遭了贼;一些窃贼翻墙入室;所以……所以……”
陈泓宇在边上听得眼皮儿直跳;堂堂锦衣卫千户所居然还能遭贼;这要是拿去京师里和人;多半会被别人消掉大牙。
柳乘风的脸色也有点儿不太好看;他这千户也算是倒霉;就这个样子;别去和东厂竞争去揪出乱匪;只怕连在这儿站稳脚跟都不容易。
沉吟片刻;柳乘风才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陈总旗;你带着人把这里都收拾一下;往后我们就住在内衙;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就让王韬去;王韬;你身上有银子吗?若是有;就先垫着;待会儿拿单子来;本官给你报销。”
罢又向张振道:“张书吏;你帮忙去知会一下;告诉仍有武职的百户、校尉;本官已经上任;明日就要点卯;请大家明日卯时到这里来集合;大家见个面吧。”
柳乘风得很随意;张振应下来。
这时已经有校尉给柳乘风擦拭干净了椅子;柳乘风坐在椅子上;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北通州千户所的公文;但凡没有失窃的;王韬等采买完东西之后;来帮忙整理一下;万事开头难;先把这千户所收拾妥帖了才能顾及其他。”
王韬道:“是;大人。”
大家各自领了吩咐;有的去采买东西;有的拿着扫帚去扫院落里的积雪;有的去打扫屋子;张振则是马不停蹄地出去给柳乘风传递消息;柳乘风也没有闲着;帮着两个校尉把马车、驴车里的东西卸下来;一直忙到子夜时分;大伙儿才勉强把这千户所收拾干净;各自睡下。
……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死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百一十八章:打死
北通州容纳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消息传得也快;东厂档头与锦衣卫新任千户赴任的事一夜之间就传了出去。 ()
那东厂且不;至于这锦衣卫千户却让人透着好奇;毕竟前头已经死了三个千户;谁都知道;来这北通州任千户和往鬼门关里走一遭并无什么不同。
于是不少好事者开始打听起来;这北通州流动的商贾多;京城距离这儿也近;一下子;柳乘风的底细便被人摸清楚了。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京师虽只是个百户;却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据这人是个屠夫;手里头不知有多少条人命。
看来朝廷是打算用他来整肃北通州千户所亲军了。
这消息传得很广;各种柳乘风的段子一夜之间传扬得到处都是;不过也有不屑的人;就比如千户所的司吏马芳;马芳算是北通州的地头蛇;在千户所里做司吏做了足足十几年;可以千户所里的千户走马换灯似地来来走走;可是马芳却一直留在千户所;因此这千户所上下谁都知道;要和北通州亲军打交道;就得先和这位马司吏先有交情。
此前千户接二连三的被刺;马芳心里也害怕;毕竟谁都知道他是千户所的头面人物;若是那些乱党行刺到他头上;自个儿岂不是死得冤枉?因此自从第三任千户被刺之后;马芳便藏匿了起来;足不出户;索性连千户所都不去了。
马司吏不到;其他的书吏自然也不愿去;毕竟谁也不知乱党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因此每天在书吏房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书吏不来;就没人点卯;没人点卯;大家自然是树倒猕猴散;谁还肯再冒这个风险?
现在新来的千户大人上任已经叫人知会;让大家卯时去点到;千户大人有话要。
马芳在自家的宅子里却是嗤之以鼻。
柳乘风又如何?屠夫又如何?这儿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北通州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千户刚刚到了北通州;就这般颐指气使;真是蠢不可及。
再者了;现在这风口浪尖上;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作;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新任的千户大人到任了也一样;这姓柳的难道就不怕死?不怕被刺刺杀?
马芳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明儿清早去不去千户所一趟?沉吟了良久;他才对前来报信的张振道:“既然千户大人相召;怎么也得去一趟;好吧;我会去。”
罢又斜眼看了张振一眼;冷笑道:“张振;千户大人似乎很倚赖你嘛;看来你这书吏要飞黄腾达了。 全文字无广告 ”
张振吓得脸都变了;连忙道:“马司吏言重了。”
“去吧;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马芳挥挥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等张振继续去通知其他人;马芳坐在自家的花厅里双目阖起;嘴角发出冷笑;慢悠悠地道:“这倒是奇了;这个柳乘风到底在玩什么玄虚?东厂那边也新来了档头;瞧瞧人家;做起事来遮遮掩掩的;反倒是咱们这个新来的千户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难道还嫌千户的风头出得不够吗?”
马芳想了想;随即撇撇嘴;哂然一笑;也不再多想了。
到了第二日;卯时的时候马芳还没醒来;家里一个下人来叫他;马芳昏沉沉地起来;才问到了什么时辰;睡在边上的婆娘回答道:“卯时都要过了;不是今个儿卯时要去千户所一趟吗?去得迟了;只怕你那新来的上司要责怪的。”
马芳只是笑了笑;道:“你这婆娘;忒也多嘴了一些;男人的事;你胡扯什么?”罢起榻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衫;懒洋洋地坐车出门。
到了千户所这边;千户所居然焕然一新;许多校尉正懒洋洋地在外头;一时拥堵住了街道;张振和王韬二人则是拿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