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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个校尉押着走了。
张鹤龄听到有人叫张靖的名字;不由打开窗愤恨地瞪了张靖一眼;心里暗暗生恨。
百户所里;柳乘风和王司吏正在商量着什么;虽拿了寿宁侯;柳乘风的脸色并没有显得如何忧心;眼下他的当务之急是把明教深挖出来;正如他此前的想法;那些天一道的骨干份子果然对明教一无所知;眼下要有突破;只能将目标落在张靖身上。
张靖被带到之后;柳乘风也不和他气;直接道:“来;先拿下去抽三十鞭子;再让他来给本大人话。”
这叫杀威鞭;是从诏狱里学习来的先进经验。若是天气炎热;一般是不能打的;否则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口发炎;最后直接化疮毙命也有可能。只是现在天寒地冻;没有化疮的可能;柳乘风自然随意地折腾。
谁知张靖并没有下头那些天一道的骨干那般硬朗;一听到柳乘风要动刑;立即道:“大人;贫道招供;贫道招供……”
柳乘风不禁有点儿生气;这打还没有打;你这就招供;岂不是一点挑战都没有?为了让你这老东西就范;本官还特意命人去诏狱取经;现在岂不是白劳碌了一场?
柳乘风与王司吏对视一眼;王司吏朝他点点头;柳乘风只好道:“既然你肯招供;那这顿鞭子就免了。”他沉默了一下;随即喝问道:“堂下何人。”
张靖耸拉着脑袋跪在堂下;他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年龄;要硬气还真是没有;心知这一次躲不过;索性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供了好;反正是死;又何必受这折磨?
“贫道张靖。”
“张靖;你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的话;贫道乃是苏州人。”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问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柳乘风的眼眸不由眯起来;心里竟生出几分紧张;这臭道士虽愿意招供;可是天知道他肯不肯交代明教的事?能不能挖开明教的冰山一角;就看张靖如何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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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靖tiǎntiǎn嘴;脸上平静了一此;事到如今;就是求饶也没有用;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左右都是死可是老老实实招供还能落个痛快;只晨……自己的罪行自然是越少越好。
张靖低声下气地道:“大人;贫道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罪无可赦。”
柳乘风的脸sè沉了下去;道:“只是意图谋杀朝廷命官?还有呢;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靖沉默了一下;道:“大人若是觉得不够;还请大人指点;贫道认了就是。”
这意思就是;张靖只认这一条罪状;你若是想逼供;那也随你。
柳乘风冷笑;拍案道:“果然是狡猾的反贼;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他捡起书案上的一本佛经直接丢下去;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张靖看了佛经;脸sè骤变;嘴hún开始哆嗦起来;这时他才知道;柳乘风早已发现了那间密室;他连忙道:“这是一本佛经。”
柳乘风喝问道:“佛经哪里来的?”
“是……”
柳乘风冷笑道:“老实招了吧;否则免不了受这皮肉之苦;如今你已经必死无疑;何必又要为别人遮掩?我来问你;你和这本摩尼经有什么关系?”
张靖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道:“贫道……贫道”
柳乘风继续冷笑道:“我还是开门见山吧;你和明教有什么关系?你在明教里任什么职务?”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击在了张靖的脑门上;他跪在堂下;脸sè变幻不定。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遮掩吗?实话和你了;明教的事;不但是我;便是宫中也早已知道;也正因为如此;本官才打草惊蛇;让你的同伙生疑;最后才决心刺杀于我;你奉命刺杀本官;早就在本官的预杵之中;否则你们计划如此缜密;又怎么会出差错?要不然;本官到了云霄阁;数百校尉随即就将那儿围住?你们的一切都尽在本官掌握里;本官只给你两条路可选;一是给你一个痛快;若是再敢胡八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卫所里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自个儿掂量吧。”
事到如今;便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跪在地上的张靖沉吟片刻;道:“贫道全部招供;只求大人一个痛快;贫道确实是明教中人;早年曾在苏州一带活动;后来得了左护法的资助前来京师开设香堂;打着天一道的名义活动;这些年来为明教传递消息;积聚钱财。“明教有多少个香堂?”
“这个贫道不知。”
“你们的头目又是谁?”
“贫道也不知道。”
柳乘风的眼眸掠过一丝冷意;道:“宁王和明教有何关系?”
“贫道只知道明教在各处设了香堂;人的上头有左右护法负责与贫道联络;再上就是教主和明王;至于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柳乘风不禁无语;原以为张靖既是骨干;多少对明教也有几分认识;正好可以借助他揭开明教的内幕;谁知竟是一问三不知。
只是他明教在各地都开设了香堂;倒是令柳乘风不禁警觉起来;继续问道:“各地开设的香堂都是打着什么名目设立的?”
张靖道:“有道门;有佛门寺院;还有一些商会之类;名目繁多;这还是贫道从左护法那儿听来的。”
“左护法是谁?”
“就是上一次与大人相见的僧人。”
柳乘风不禁皱眉;随即又问:“还有呢?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所的这些;想换来一个痛快还远远不够;你还知道什么;都出来;否则本官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张靖沉默了一下;随即道:“贫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你。”
张靖道:“这一次左护法奉命设局除掉大人;贫道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教主和明王打算在北通州做一件大事;只是具体是什么事;贫道并不清楚;不过锦衣卫所里连续死了两个千户;多半和这事儿有些关系。”
“大事……”柳乘风不由阖起眼。
北通州是连接南北的中枢所在;天下最紧要的漕粮运送和商道;这些明教的余孽想做什么事?
“还有呢?”
张靖道:“再没有什么了。”
柳乘风也变得寡言起来;北通州要发生大事;难道在那北通州连续死了两个千户;这事儿还不够大?或者;这两个千户之所以被人杀死肯定和明教有关;这件事要不要向牟斌禀告?
至于张靖;柳乘风挥挥手;道:“押下去;明日让王司吏继续去审。”
待张靖被押了下去;柳乘风的脸sè已经越来越难看;明教的组织比他想象中更加严密;也更加庞大;至于北通州连续死了两个千户的事;柳乘风只是略有耳闻;却不太关注;可是现在;这事儿既然涉及到了明教;只怕就不太简单了。
他沉思了片刻;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正在这时候;有个校尉快步进来禀告道:“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柳乘风连忙站起来;出了值房去迎接;迎面正是朱厚照带着一十二旬上下的人来;这人生得清瘦;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柳乘风;柳乘风却是想起来了;这人曾在皇后的寿宴上见过;是建昌伯张延龄。
朱厚照一见到柳乘风;便哈哈大笑;道:“柳师傅;你昨夜又杀人了?”
这话儿得倒好像杀人跟切菜一样;口ěn更像是:你昨夜又吃了包子了?
杀人跟吃包子一样稀松平常。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得闲来了?前几日让你临摹的字帖;你可曾临摹了没有?”
朱厚照干笑道:“过几日就送功课来。”罢对柳乘风介绍道:“这是本宫的舅舅建昌侯。”
柳乘风朝建昌侯张延龄作揖道:“见过侯爷。”
张延龄冷笑一声;侧过身去;意思是不受柳乘风的礼。
柳乘风道:“太子殿下过来;莫非是要来探视寿宁侯的?”
朱厚照点头道:“柳师傅;我知道你有公务;可是昨夜大水冲了龙王庙;拿的是本宫的自家人;咳咳……我也不让你放人;至少也该让我们去看看他。”
话这朱厚照对柳乘风还是很气的;要求也不过份;柳乘风自然道:“这个好;殿下随我来。”
柳乘风带着二人到了囚室这边;叫人开了寿宁侯的门;朱厚照和建昌伯踏步进去;柳乘风和刘瑾几个就在外头等着。
张鹤龄见到自家兄弟和太子来探望自己;霎时jī动起来;人的胆子也肥了;大声道:“你们不必来看我;就让姓柳的作践了我就是;我一个寿宁侯在一个锦衣卫百户的眼里屁都不是;阿姐不来帮衬;连自家兄弟也姗姗来迟;自个儿的外甥还和这百户是一路人;你们不必来;都出去;出去。”
张延龄就劝他的兄弟道:“家兄;这是什么话?我清早就来了;是那个可恶的百户不肯让我进来;不得已;我便入宫去见娘娘……”
朱厚照脆生生地道:“阿舅;柳师傅也是为了你好;你勾结乱党;这么大的罪;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你吃罪得起吗?母后正午的时候也召我进去了话;叫你反省一下;不要老是浑浑噩噩;让人看轻了张家。”
“吓”张鹤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