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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的眼眸变得赤红起来;胸口上如被重锤捶打了一下;朕昨日的警告;难道那刘健就没有听到?难道他真以为朕一定会向他屈服?
他木着脸;继续捡起第二份、第三份的奏书;每一份奏书其实都是大同异;仍旧是旧事重提;这个柳乘风必反;那个柳乘风反撞已露;还有人宁王嫁女;有人为蔡昌平反;这些言论;昨日已经议过;甚至朱佑樘当场暴跳如雷;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可是无人去听;国朝的大臣都是如此;越是皇上不喜欢的事儿;就越要硬顶;也不管是不是对朝廷有益;他们要的;只是这清直之名。
“沽名钓誉;沽名钓誉!”
朱佑樘忍不住骂了两句;不过他实在不会骂人;也只能这么骂两句而已。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这些人只是沽名钓誉;可是朱佑樘的心头上仍然有一层阴霾;往深里想;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觉得在这背后;或许是刘健的下一步举动也是未必。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君臣的情分就算真的到头了;把自己bī到这个份上;这般的ào纵政局;难道是想把自己这皇上架空吗?
人心就是如此;一旦皇帝对再亲近的大臣起了怀疑的念头;那么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会想到这上头去;总会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刘健ào纵;而越是怀疑;就越是惊怒娇加;以至于到最后完全撕破脸皮的地步。
朱佑樘就是如此;此刻的他已经气得连手都不由打起了颤了;他舔着嘴;虽然不发一言;可是那眼中分明掠过了一丝杀气。
在一旁的张皇后见到朱佑樘这个样子;不免担心;连忙道:“陛下莫要动怒;莫不是朝廷又出了什么事?就算出了事儿;那也有内阁来顶着;现在陛下最紧要的还是调养身体;今日的奏书就看到这里吧。”
朱佑樘却是固执地摇摇头;冷冷一笑;道:“这天下除了朕还会谁把它放在心上?什么内阁;什么六部;哪个不是在沽名钓誉?哪个不是在结党营sī?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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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内阁大风暴
这番话;若是从别的皇帝口中出;或许算不得什么;君臣之间;本就不可能和睦;可是从朱佑樘口里出;却是第一次。
朱佑樘继位以来;疏远宦官而亲近文臣;十几年来如一日;从来没有过什么过份的话;可是今日;这种言辞从他口中出;实在是罕见的很。
最后;朱佑樘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份奏;奏写着大学士刘健敬几个大字;朱佑樘目光一闪;严厉的脸色渐渐软化了一些。
这个人;毕竟与他共度时艰;与他共患过难;朱佑樘亲近的人不多;亲眷少的可怜;至于依赖的大臣;也一直都是内阁这么几个;他的脑海里不禁浮起了刘健那老迈佝偻的身影;随即将奏拿起来。
“老臣虽才疏识浅;仍蒙陛下不弃;委以责任。以疏浅而获知遇;臣诚惶恐;铭感于心;遂竭尽所能;图报效力;夙夜兢兢;不敢谓无所阙失;但求有始终而无怨悔。惟今老臣年迈;垂垂老矣;不敢窃据高位;而使后进无望;更不敢因臣年迈不能理事之故;而令政事有亏;臣思虑再三;唯有请老还乡;当今朝廷;文有李东阳、谢迁人等……”
一份很寻常的辞呈;句句恭谦;字字恳切;让朱佑樘的双目不由湿润。
曾几何时;朕何曾怀疑过他;曾几何时;朕与他深情厚谊;可是现在……
朱佑樘犹豫了;这份奏要不要批?
他整个人变得无比深沉起来;一只手搭在案牍;用手指敲打着案牍;每敲打一下;都发出哒哒作响;良久。他抬起眸来;道:“笔墨……”
有个太监端来了笔墨纸砚;朱佑樘提起笔;在奏写道:“刘卿有功于国;朕多有依赖;身体老迈;可以都调养身体;何故舍朕而去?”
写完了;他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道:“现在有人向那蔡昌求情。哼;此人以直取名。心怀不测;朕绝不能轻饶他。现在就去问一问。革员蔡昌可曾出京了没有;朕不想他再留京师了。”
立即有太监飞快去问了。
而朱佑樘选择处置的办法;则是借着敲打蔡昌来警告刘健;刘健毕竟是自己多年患难的老臣;这样的人;朱佑樘岂可轻易决裂。传更新可是刘健这一次做的事实在是过份到了极点;往轻里;他这是肆无忌惮;往重里;这就是欺君罔了。
敲打蔡昌;给他一点教训;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么做很危险;皇帝不会再容忍他有下一次。
朱佑樘叫人把所有的奏都收了起来。张皇后已经捧了一杯热茶到了塌下;请朱佑樘吃下;朱佑樘才觉得身体好了一些;躺回榻;慢悠悠的道:“朕现在才知道;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不能深信;哎;不这个了;方才你和朵儿在什么?”
张皇后道:“陛下;臣妾见宁王也都在为子女谋划;心里就想着;这朵儿年纪也大了;是该找个好人家了;寻常的百姓还知道嫁女要及早呢;朵儿虽是公主;可是这婚事总也不能再拖延了;我就想着;明年之前;得把这事儿张罗了。”
朱佑樘不由哑然失笑;心里不由想;朕听到宁王要嫁女;真的是骇了一跳;差点儿一夜睡不着;皇后倒是好;举一反三;居然从宁王嫁女想到朵儿出嫁的事儿了。想到这个;朱佑樘也是觉得头痛;这世能被朱佑樘瞧得眼的人还真是不多;至于年轻后辈就更加少了;屈指可数;他只有这么个女儿;自然要寻一佳婿才能托付;张皇后倒是过几个人选;最属意的是英国公世子;朱佑樘口里虽然还算不错;可是心里对那油头粉面;开口学生;闭口诗词的英国公世子并不是很喜欢;若换做是十几年前;他还没登基;或许会喜欢这样的人物;高谈阔论、吟风弄月;潇洒至极。可是现在做了皇帝;才知道世事艰难;真正的男儿绝不是靠嘴去而是靠手去做出来的。
“这件事;朕还要再想想;暂时搁置;朕会留心;或许会有好的人选。”
张皇后见朱佑樘提不起什么兴致;也就没有再什么;道:“陛下;既然奏都看完了;也该好好歇了。”
朱佑樘嗯了一声;刚准备睡下;外头传出匆匆的脚步声;却是那去而复返打探蔡昌消息的太监回来;太监拜倒在地;道:“陛下……”
朱佑樘躺在榻淡淡的道:“嗯;怎么;打听出来了?”
“是;打听出来了;今个儿那蔡昌就要出京;现在就在朝阳门外呢。”
“既然都到了朝阳门;怎么还不走?”朱佑樘显得有些厌恶;他本来是想;若是这蔡昌死赖着不走;少不得他就要撕破脸下一道圣旨赶人了。
“回禀陛下;蔡昌之所以驻留不去;是……是因为有许多人相送……”
朱佑樘顿时警惕起来;目光中掠过一丝冷意;道:“哦?你。”
“朝阳门那边都已经炸开了锅;不少人自发去相送;有朝廷的官员;也有在京师里赶考的读人;有数百人之多;都这位蔡相公有风骨;是读人的楷模;不少人为了一睹他的风采;有的是从十几里外的内城赶过去的。”
朱佑樘震惊了。
一个他定性为奸邪人的人;居然是被人众星捧月;一个罢官的革员;却成了士人眼中的英雄;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这一下子;朱佑樘感觉自己的胸闷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边的张皇后吓了一跳;连忙道:“御医;御医……”
朱佑樘死死的抓柞被;急促的呼吸;费尽了气力道:“传旨:蔡昌沽名钓誉;看似忠厚却心怀鬼胎;命锦衣卫速速拿了;仔细拷问。再有;刘健;他年纪老迈;老眼昏花;不能再匡扶社稷;朕念他劳苦功高;准他回家歇一歇;从此之后;这内阁里的事;暂时由李东阳来处置;就这样;不必经过内阁拟旨意了;让司礼监来。”
朱佑樘的这一道圣旨;把那太监吓了一跳;刘健是什么人;这就是大明的天哪;不别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公萧公公厉害;可是就是萧公公见了刘健;都得避其锋芒;对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是现在;刘健养老就养老了;虽这内阁大学士之职还留着;可是一句歇养;却等于是彻底把他排挤到了决策圈之外。
刘健完了;整个朝廷还不要翻天?
可是圣旨已下;他哪里敢什么;立即去了司礼监传递皇的意思;今个儿恰好萧敬在司礼监里当值;听了这太监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良久之后;才吐了口气;淡淡的道:“宁王这个人;真是不可视。不过话回来;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内阁的权势是太大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他叫人取了笔墨;立即草拟了一份诏;随即叫人送回坤宁宫请皇过目;圣旨从坤宁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盖了皇的宝印了。
萧敬倒也不敢含糊;这种旨意他当然不能出面;便换来一个太监;命他直接去内阁。
而内阁里;听有旨意来;这内阁的三大学士都如惊弓之鸟;他们想不到;旨意居然来的这么快;这刘健的奏才刚递去呢;只是不知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