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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栋哂笑道:“侯爷取笑;学生也只是临时起意;故而有此一问而已。”
柳乘风换了个坐姿;把玩着手里空空的杯盏;道:“多则十日;少则三五日就要动身;这里的事暂时交给礼部来的那位主事来署理。锦衣卫千户所可以从旁协助;现在大局已定;在朝廷重新委派巡抚之前不会出什么乱子。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了我的事;早早回京吧。”
柳乘风露出几分思乡的样子;可是李东栋的眼眸掠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看了柳乘风一眼;道:“侯爷这么做;只怕不只是如此吧?”
“嗯?”柳乘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慢悠悠地道:“李先生莫非以为本侯还有打算?”
李东栋淡淡地道:“这一次。圣旨破天荒地命一名武官节制宣府;督师边关。这是太祖皇帝以来从没有过的事。只怕这件事传出去;这天下都要震动了。陛下给予侯爷这般的大权;自是出于对侯爷的信任;可是侯爷只怕也有避嫌的心思;毕竟在这里多待一日;就难免……”
“难免有人闲话?”柳乘风自斟了一杯酒;抬眸看着李东栋问道。
李东栋轻笑道:“难道学生错了?”
从太祖皇帝到现在。以武官节制宣府的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就是当年的开国、靖难元勋;虽然也要驻军在这宣府的;可是那时为了防范;朝廷只会让他们掌兵;至于民政的权利;朝廷却从来不肯授意。因此;各省才有所谓的三司制;既布政司、按察司、都司。三权分立;一个管民政;一个管刑法;另一个分管军政;三司之间互不统属;各司其政;都是直接向内阁六部负责;以防止地方权利过大。
只是到了后来;因为地方上分权太过;相互掣肘;常有扯西皮的事儿发生;最后朝廷才敕命巡抚;将这巡抚挂在都察院之下;命他们常驻地方;独揽军政司法大权;保持政令的通达。不过从巡抚制开始到弘治朝;这巡抚的权利虽然越来越大;可是无一例外;所有的巡抚都是文官;这是大明的金科玉律;理由很简单;文官是读书人;读书人读过圣贤书;因此懂得礼仪教化;不会生出什么谋反之心。另一方面;文官督管军政民政;也更令人放心一些。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柳乘风是个武官;就算他读过书;可他是锦衣卫;那他的身上就牢牢打着武官的忧;一个武官却是督师宣府;就算宫里放心;别人会放心吗?
白了;柳乘风这一次来;是因为朝廷没有更好的人选;而现在;时局已经平缓;若是再驻留不去;难免会给京城里的人惹出是非了。
李东栋想到的就是这一点。
柳乘风对李东栋的想法不置可否;笑了笑道:“李先生真以为我是个胆怕事的人?罢罢罢;不这个;是了;我倒是听了一件事。”
柳乘风这种锦衣卫头子;根本没有什么听可言;他是听;想必是已经证实了的密报;柳乘风既然提起;想必也有用意;李东栋不禁打起精神;道:“怎么;京师里出事了?”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宁王要嫁女了。”
“嫁女……”李东栋哑然失笑;道:“嫁女和京师有什么关系?”
柳乘风笑道:“他放了风声;这一次要将郡主嫁给本侯。”
“啊……”李东栋慌了一下;袖摆不禁连带着勾下了酒盏;酒盏倒在桌上;洒得桌上湿漉漉的;李东栋生怕酒水滴到他的身上;连忙移开身子;尴尬一笑;道:“那学生要恭喜侯爷了。”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这事儿还没有传开;不过宁王那边已让人去了宗令府透了。风。只是不知这个宁王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李东栋笑道:“不准真的是想找一个乘龙快婿也不定;不过话回来;侯爷已有妻子;那郡主就算许配给了侯爷;那也只是个妾室;至多也不过是个平妻;这个宁王倒是舍得下本钱。”
柳乘风摇摇头道:“我和宁王素有恩怨;这事儿;你是知道的;我只是感觉宁王打这主意不简单。不过现在我不在京师;什么也没有用;这事儿还是让宫里头痛去吧。”
李东栋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这种层次的贵族联姻;一般都是先知会宗令府报备的;而像柳乘风和宁王这种敏感的人物;也肯定是要宫中定夺;那如何拒绝;拒绝了之后又要让宁王的脸面上过得去;这自然就是宫里的事儿了;还真和柳乘风一点儿也搭不上关系。
到了子时;柳乘风实在是困了;将李东栋赶了出去;趁着酒意睡下。
次日清早;大同城已大致恢复了平静;虽然还有穿着飞鱼服的人拿着单子到处拿人;可是拿的都是巨贾、高官;和寻常的百姓还真没几分关系;天下的百姓都不是靠着这些高高在上身穿着绫罗的人活的;大同的百姓也是如此;生活还要继续;无论上头在折腾什么;他们仍旧还要讨生活;混个半饱。
十一月初的京师倒也下了鹅毛的大雪;这场雪来得突然;却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聚宝商行里仍是最热闹的;无论刮风下雨;这里的商总是往来不断;更有愈来愈多的趋势;这一方面是从商的人越来越多;毕竟现在的商业环境比起从前不知改善了多少倍;从前的商人行商走货都是充满了危险;而现在;自然轻易了许多;商贾的增加;聚宝楼自然是财源广进了。
柳乘风突然在宣府出现;一下子惹得整个聚宝楼议论纷纷起来;都以为廉州侯在家里面壁呢;谁知道却是在宣府现了身;侯爷去宣府做什么自然也是关注的话题;甚至有商贾干脆雇了人去宣府打探消息;用快马来回传报廉州侯的行踪;毕竟廉州侯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整个京师物价的起伏;若是真能打探出点儿什么;少不得能上大赚一笔。
不过宣府的各种消息很快就传了来;八大姓的抄家;廉州侯督师宣府;巡抚、镇守太监纷纷落马;总兵抄斩;各种稀奇古怪的消息;在商贾们的催化下;居然让整个京师都震动起来。
这事儿已经不再是商人关注;连官员们也不禁吸引了注意;他们现在倒是不在乎什么总兵、巡抚了;毕竟从消息上来看;这些人的证据都已经确凿;既然是铁案;你还想给他们翻案不成?再者;柳乘风毕竟是奉了密旨去;有临机决断之权;你真要怪;也只能怪授予柳乘风密旨的人;偏偏这个授予柳乘风密旨的人是万万不能责怪的;不然就是大逆不道了。
真正让大家关注的;是柳乘风督师宣府;这可真是破天荒了;一个武官;不过是个千户;虽挂了个侯爵;却成了宣府至高无上的存在;历来的巡抚、总督;那都是读书人;现在却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
其实不光是别的官员;就是内阁六部;不高兴的人也是不少;官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自己制定出来的规矩被人破了;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难道将来朝廷要把这总督、巡抚之职授给那些武夫?
这就是原则上的问题了;各个衙门都在议论;叫骂的还不少;没了规矩;怎么会有方圆?破格二字本就是官场中最避讳的字眼;可是这一次不是破格;而是破了天荒。!。(。。 )
第四百零一章:宁王不宁
第四百零一章:宁王不宁
各种流言蜚语渐渐多了起来;柳乘风的举止本就受人瞩目;而这一次他突然出现在宣府;又节制边镇;针对他的各种流言;自然也就渐多。~~
当然;流言本没有什么;最令人觉得可怕的却是另一种流言版本在街头巷尾流传。
紧邻着一条河;便是一条巷;这条河是从宫苑中流出来的;算是紫禁城的护城河;靠着这里;却是一条巷子;据因为这儿紫禁城;经常会有太监借机出宫;便是在这里游玩;太监们往往都有银子;而且也有一些会偷偷拿了些东西出来卖;因此;这儿渐渐热闹起来;一条巷;完全不在当时文皇帝规划北京城的计划之中;可是偏偏却是拔地而起;成为了京师一景。
往这里向西;就是午门;往东;便是达官贵人的宅子;因此不少官员上朝的时候;都会让轿子往这儿过;算是抄了近道。
巷子的尾处;是一株株杨柳;靠着河堤;河水湍湍流过;又不少fù人便背着竹篓卷起裤脚站在河里浆洗衣衫。如今京师里但凡是有一些气力的fù人大多都去了外城里开设的纺织作坊里做事;毕竟对平头百姓来;若是一个fù人也能有点儿事做;每个月有个几角银子补贴家业;这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再者纺织作坊里做事的都是女工;东家就算是男人;也是不许进入作坊的;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倒是没有人对这作坊有什么排斥。
从前的时候;站在河里洗衣的fù人什么都有;而如今;只剩下一些老迈的了;而河堤上;则是几个扎这头的孩子拍手围着柳树儿转;一边转一边笑嘻嘻的唱着:“宣府镇;关镇边;柳侯手掌十万兵;宣府莫非是陈桥……”
这些孩子们一通大喊;惹来一个上岸的fù人火了性子;追上去抓住自家的孩子揪住耳朵大骂;孩子们见了;一哄而散。
一时之间;fù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声响成了一片;此时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