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正点点头;收拾了衣冠连忙下了城楼;在城门的门洞里;呼喝着人放下吊桥;打开这厚重的大门;大门徐徐地打开;一条缝隙透出来;紧接着城外头就是一队队明军骑马入城;王正站在门洞的边上;看到这些人的衣甲上都染着干涸的血迹;心里更是倒吸了。凉气;忍不住想:“这些血;想必就是那些可怜的商队们流的。”
前头一队队人快马过去;川流不息;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才有一辆马车呼啦啦的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之下飞快进来;王正心里知道;这多半就是总兵大人的车马了;只是出城的时候总兵大人似乎是骑着马去的;怎么回来却是坐上了轿子?
这疑问很快就被打消了;眼下自然得乖乖地迎接总兵大人要紧;王守备快步到了道旁;单膝跪倒在地;低垂着头;朗声道:“末将王正;恭迎总兵官大人。”
马车嘎然而止;车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车里的人也没有回音;跪在地上的王正此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却只能垂头跪着;大气不敢出。要知道在他眼前的;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言便可决定他生死的人物;更不必;这个凶神恶煞才刚刚杀了人回来;无形之中;王正感觉到了这门洞、这马车的车厢里有一股浓重的杀气在弥漫。
马车的车厢掀开了帘子;王正还听到了踩着高凳下车的声音;不过他不敢抬头去看;却不知总兵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随即;他的眼睛看到一双靴子慢慢地向他移动;那靴子用的是上好的犀皮;靴沿上还绣着金线;靴上居然不是铠甲;而是官员穿着的裙摆子;绯红色的衣袍彰显尊贵。
王正一下子犯了迷糊;不对头啊;若是王总兵;出城巡边应该穿甲才是;就算不穿甲;也只有正式场才会穿武官袍裙;今个儿倒是奇怪了。
穿着靴子的人到了王正的身前停下驻足;随即一动没动;似乎在看着王正;让王正的压力倍增;偏偏他又不敢把头抬起来;只得老老实实地趴着。
终于;开靴子的人开口话了;他的语速很慢;声音很柔和;让人听着感觉很是舒服:“你就是北门守备王正?起来话!”
这声音;和王芬实在不同;王正毕竟也曾听过王芬的训话;怎么都觉得这声音和总兵大人的声音相去甚远?!。(。。 )
第三百八十九章:有人要完蛋
第三百八十九章:有人要完蛋
王正不由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靴子的主人身上;这一看;顿时惊得不出话来;站在他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王总兵?根本就是个穿着绯色官袍的少年;少年按着一柄金丝缠绕的剑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睛带着几分冷漠和戏谑。~~
王正惊呼一声;可是这时候双膝更是软弱无力;这少年的身后拥簇的都是穿戴着官服的人;都以这少年马首是瞻;王正甚至觉得这少年所散发出来的威势比巡抚大人还要大上不少;那脸上闪露出来的表情似乎本就应该接受别人的奉承;完全有资格接受王正的大礼一般。
他只是瞥了王正一眼;让王正既是心惊又是肉跳;这不只是少年的一个眼神;更是在这少年的身侧一队队走过去的武士所带来的威压。
他们是谁?
王正的心里打了个突突;一时之间;脑子里乱哄哄的;回来的不是王总兵;难道是……
可是……也不对啊;若是商队回来;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人?瞧他们的人数顶多也就八百余人而已;更别提商队之中就算有官员在;至多也不过是个礼部主事;能穿上绯红官服的;便是在宣府也只有一两个;这个大官儿是从哪里来的?
他越想越是糊涂;整个人有点儿犯晕了。
站在他眼前的少年;见他半晌不答话;又是淡淡地问一句:“你便是北门守备王正?”
“啊……”王正回过神;虽然不知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官儿;又到底身居何职;是什么来路;可是对方那目空一切的姿态让他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连忙道:“末将正是北门守备王正;敢问……”
他原本是想;敢问大人是谁;可是对方显然没有给他什么机会;只是淡淡地道:“好;好得很;本侯听钱教官过你;你还算是个尽忠职守之人;只是胆子了一些;起来回话吧;从现在开始;牢牢守住北门;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是违命;以军法论处!”
他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儿;随即便按剑旋身踩着高凳上了马车;马车驾的一声;绕过跪在地上的王正朝城中进去。马车四周的骑士似乎谨奉保护这位大人物的职守;拥蹙着这马车如旋风一般去了。
再之后;又是一队明军装束的军马进来;王正站起来拍拍衣角的灰尘;还没来得及笑话方才那少年的话;便抬眼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人步行带着一队人迎面过来;不是那从前的游击将军钱芳;是谁?
这宣府里头都钱芳获罪;已经革去了官职;甚至还有人已经被押入了锦衣卫大牢;生死未卜;这个时代的资讯毕竟不太发达;更别提一个犯官;也没有多少人会去留意;可是现在;钱芳却是威风凛凛;身上穿着的竟是钦赐的飞鱼服;腰间系着的却是只有四品武官才能佩戴的欲带子;整个人焕然一新;和从前那灰头土脸的游击将军实在是相差太远。
更让王正吃惊的是;他身后的队伍虽然外面都套着一身与自己身形不太相称的明军军服;可是里头却好像贴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衫;瞧这料子和款色;居然和钱芳穿戴的一模一样;都是钦赐飞鱼服。
这一下真把王正的心脏都吓了出来;这么多人穿着的居然都是钦赐飞鱼服;这是什么概念?便是整个宣府;能有钦赐飞鱼服的官员绝对不会超过五个;而这五个人几乎都是宣府最了不起的人物;难道现在这飞鱼服一点儿都不值钱了?
他脸上的震惊实在难以用惊诧来形容;而恰在这时候;钱芳显然也看到了他;朝他微微一笑;快步过来;道:“王守备;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王正讪讪的不出话来;这还是自个儿认得的钱芳吗?这钱游击不是已经下诏狱了吗?
钱芳见他一脸阴晴不定;随即拍拍他的肩道:“钱某还有公务在身;王守备;今日就不多赘言了;改日若是有闲;倒是可以请王守备喝一杯。对了;方才侯爷的吩咐;你可听到了吗?自此之后;这北门不得有任何人出入;除非有圣旨开禁关防;谁若是放脱了一人;都是胁从谋逆的大罪;王守备可得记住了;这个节骨眼上;在大同可要万分的心。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罢;钱芳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王正呆呆地伫立在这门dòng里;不出话儿来。
外头的人已经全部进了城;而且是光明正大地进去;偏偏谁也不敢阻拦;等到他们去远了;才有个卫兵跑过来;一脸后怕地道:“大人;方才进去的好像不是总兵官大人;莫非……莫非是有马匪骗关;我……我们……”
“啪……”王正一巴掌摔在了这个不识相的卫兵身上;怒骂道:“瞎了你的眼;总兵官算什么!”
王正每日都在这城门楼子里蹲着;每天都是稀里糊涂地想事儿;所以这脑门子转得也快;琢磨了那钱芳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侯爷、圣旨;还有绯红的官袍;这些统统都联系起来;事情还不够明朗?原本王正是抱着神仙打架;自个儿看好戏的心思;可是现在却明白;那什么侯爷没进城之前或许还是神仙打架;可是带着这么多人进了城;就是猫抓老鼠了。
王正厉声道:“大家都听好了;今个儿无论是当值不当值的;全部都得在北门呆着;所有人不得擅离职守;任何人传来的命令都不必去听;任何人都不许出关;若是有人想强行出关的;统统杀无赦;本守备再一遍;是任何人;包括了巡抚大人;包括了镇守太监;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到时候砍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王正做了几年的守备;这威信还是有的;众人听了王正的命令;纷纷轰然称是;却也有人犯了迷糊;这位守备大人一向谨慎;不别的;就是见了总兵都能吓niào裤子;可是偏偏今个儿却是胆大包天了;竟是在这里连巡抚和赵公公都不许打这儿过;这是吃了枪药吗?
王正下达了命令之后;原本打算轮值的心思也都打消了;索性叫了个人去自个儿家里取了被铺来;今个儿就在这城门楼子里睡。
与此同时;巡抚衙门那边收到了北门来的消息;坐在花厅里久候的赵公公忍不住雀跃起来;终于回来了;这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他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两声;左丘明却比他镇定;眼中掠过了一丝疑色;心里想;这天都要黑了才回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问北门派来的人道:“哦?回来了大队的人马;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老老实实答道:“回禀抚台大人;关下;巡边的军马发现了大量瓦刺、鞑靼、马匪的踪迹;他们似乎袭击了聚宝商队;王总兵生怕中途有变;所以连忙终止了巡边;带着人回城。”
听了这番话;左丘明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想必王芬耽误了一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