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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收场。
李东阳不禁看了李东栋一眼,不由道:“你如今已是越发的稳健了。哎,只是可惜,若不是为兄……”
李东阳显然还对李东栋不能科举的事耿耿于怀,有了他这大学士的兄长,让李东栋不得不蛰伏起来,不能施展抱负。
李东栋却是笑了笑,道:“兄长,其实在家里读也很好。”
李东阳没有再什么,轿子到了午门,李东阳与李东栋一道入宫,宫里对李东栋盘查了一番,又向亲军都指挥使衙门和京卫指挥使报备之后,放了李东栋进去。
内阁倒是没有太多的慌乱,虽然事情紧急,也好在刘健在勃然大怒之后,总算还没有到慌乱的地步,仍旧让人按部就班的去办公,专等李东阳来。
这内阁三阁老,确实是缺了谁都不成,李东阳出现的时候,让刘健松了口气,也没有寒暄,直接了当的问:“宾之,事情已经知道了?”
李东阳由李东栋搀扶,微微一笑,道:“刘公,都已经清楚了,内阁这边打算怎么决断?”
刘健坐回椅,谢迁倒是有点儿妇人的姿态,亲自与李东栋一起搀扶李东阳坐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健缓缓的道:“请宾之来,就是想听听宾之的意见,这件事很棘手,一边是藩王,一边是乡绅,一个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李东阳颌首点头,刘健的一点儿也没有错,刘健口中的乡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几百个乡绅地主了,藩王这样损害乡绅的利益,势必会引发整个乡绅阶层的愤怒,乡绅的背后就是文官,这等,那靖江王府是与整个文官系统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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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一天6张月票,貌似很悲催啊,在作者群里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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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宁做蛇头不做龙尾
第二百七十三章:宁做蛇头不做龙尾
刘健的问话,确实表现出了他身为内阁大学士的大度,大明的内阁,尽管表面和睦的多,可是勾心斗角的也是不少,大学士若是强势,其他学士当然不满,因此少不了勾心斗角,表面维持着气,可是大家相互之间却是彼此忌惮。
可是刘健不同,刘健并不揽权,他非常清楚,韬略不是他的长处,辩术和细节也不是他的长处,所以往往碰到大事,往往会将李东阳和谢迁一起叫来,李东阳擅长出主意,而谢迁适合办事,李东阳出了主意之后,刘健再来拍板,至于如何实施,那就看谢迁的了。
刘健的气度,确实让整个内阁都拧成了一根绳子。
听到刘健询问,李东阳也没有藏什么私,直截了当的道:“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即让广西巡抚陈镰彻查此事,至于其他,内阁不必理会。”
刘健抱着茶盏正要喝茶,听到李东阳的话,立即放下茶盏,将喝茶的事忘了,开始琢磨消化着李东阳的话。
绝口不提柳乘风,这就意味着淡化柳乘风的影响,不让人认为收拾靖江王府是因为柳乘风的缘故,如此一来,藩王们也无话可。
而重点彻查这乡绅闹事的案子,这就是为收拾靖江王府定下基调,这个理由,也找不出什么可诟病的东西来。
刘健眼眸一亮,随即道:“宾之的对,这件事只能这么办,让陈镰来彻查这件事也合适,他是都察院巡抚广西的右副都御史,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我等只管着公事公办就是,若是靖江王府当真冤枉,自然好,可要是当真触犯了祖制,朝廷也不能姑息。”
他定下了调子,算是决定了内阁对广西所发生的事的态度,随即刘健整个人松弛下来,对李东阳笑了笑,道:“宾之,身体如何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
方才激动之中,李东阳的病痛确实减缓了不少,可是现在放松下来,也觉得身体很是不适,颌首点头道:“那么内阁的事,就有劳刘公和谢公了。”
罢勉强起身,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东栋连忙要来搀他。
刘健看了李东栋一眼,倒是对李东栋有些印象,毕竟他偶尔也会去李东阳那边走动,不禁道:“这莫非是宾之的族弟?怎么,现在还潜在府里读?”
李东栋朝刘健笑了笑,道:“是,学生李东栋,见过刘公。”
刘健露出惋惜之色,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从前写过一篇文章,叫论春耕策是不是?这文章很好,只是可惜……”
刘健摇摇头,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哪一个不是抱有几分遗憾,比如这李东栋,学问这么好,却只能呆在家里读,为什么?因为他们就算去科举,没有中弟倒也罢了,可是一旦高中,势必会引起清议的哗然,别人只会内阁阁老包庇自己的亲属,甚至泄露了试题,这种事不是没有,从前很多大佬就曾吃过这样的亏,会坏名声。
所以像是李东栋这样的子弟,表面自己的族兄手掌天下权柄,其实也是有苦自知,族兄一日不致士,他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李东阳现在年纪还不算大,至少对内阁大臣来,年纪已经算是很的了,就是再干个十年、二十年,那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李东栋能等吗?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二十年,现在李东栋年岁已经快过四旬,三十有六,再过十年二十年,只怕就算能进科场,这一辈子的前程只怕也只能将就了。
当官,也是得看运气的,有的人二十岁高中,就算混的再差,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至少也能落个知府甚至是布政司。可是你四十岁甚至五十岁入仕,就算钦点了翰林,成了庶吉士,只怕这前程也是有限的紧。
李东阳在一日,李东栋的造化多半也只能止步于此,也难怪刘健为他惋惜。
刘健的一声叹息,自然也触动了李东阳的心事,苍白如纸的病容不禁更加黯然起来。
李东栋心里也是痛苦,可是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妨碍族兄的前程,有族兄在,他必须甘居在这幕后。不过李东栋却是笑了,一种掩饰心中苦闷的微笑,道:“在府倒也很好,许多人想静下心来读,还没有这运气,至于入仕,学生早就看得淡了。”
刘健心知自己方才似乎错了话,虽然李东栋的洒脱,可是男儿大丈夫,谁不在乎金榜题名,施展抱负,他没有再什么,将李东阳和李东栋送出去。
出了宫,李东阳和李东栋都沉默着进了轿子,谁也没有话,都在想着心事。
在轿子里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李东阳才看了李东栋一眼,突然问:“方才你对刘公的话,并不是你的本意。”
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课避讳的,李东阳这句话虽然直白,可是脸还是露出了关切之色。
李东栋沉默了,他想否认,可是又不愿意撒谎。
李东阳随后道:“方才为兄在想,为兄进这内阁,确实是对你不起,耽误了你的前程……”
李东栋连忙道:“兄长怎么能这样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绝没有责怪兄长的意思。”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为兄知道你没有责怪兄长,可越是如此,为兄就越不好受。”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都读万卷、行万里路,你这的差不多了,学问和处事的手腕,都有了长进。也是该出去走走看看,一展平生所学。”
李东阳对李东栋亦兄亦师,将自己的本事可谓倾囊相授,他所的平生所学,并不,而是韬略。
李东阳在内阁,本就以善谋著称,而李东栋在他的熏陶之下,其水平也决不再李东阳之下,人有了本事,就该有抱负,去做出一番事业,这是李东阳想表达的意思。
李东栋还是没有话,兄长对他所的话,又何尝不是他的愿望,只是可惜,他没有用武之地,都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除了帝王,谁又要他的本事?
李东阳淡淡的道:“所以,为兄要为你未雨绸缪,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挣个前程,此前为兄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在犹豫,方才听了刘公的感叹,今日方下定了决心。东栋,你年岁不了,再耽搁不起,不如……你去廉州。”
“廉州……”李东栋呆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李东阳的意思。
廉州,就是去投奔柳乘风,除了柳乘风,还真没有可投靠的人。
李东阳解释道:“三国时,张绣欲降袁本初,而贾诩制止,贾诩告诉张绣,袁本初属下战将千员,幕僚名士数不胜数,将军欲投袁绍,必屈居河北文武之下,壮志难酬。而当时的曹操,实力比袁本初弱,名士不多,若是将军投之,必获重用。原本将你安排入督抚衙门,不管如何,总有一日能挣个出身,可是这些人都是一方诸侯,就算你肯去,人家未必也愿意看重你,至多看在为兄的颜面给你一些照顾。”
照顾是照顾,可是委于重任却是另一回事。若是李东栋去投靠,人家讲你圈养起来,给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