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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也显得深沉起来;道:“锦衣卫是要害;确实不得不慎重考虑;现在锦衣卫里头;风头正健的几个同知和佥事一个叫陈泓宇;这陈泓宇是柳乘风心腹自不必;另一个是温正;温正乃是柳乘风岳丈;也是和柳乘风死心塌地的。至于其他人驹默默无名;就算举荐上去宫里多半也不会认可。这才是最令人踟躇的地方;若是让柳乘风的心腹上去;这锦衣卫多半还会一切照旧;锦衣卫行事还得按着柳乘风的意思去做;刘公;句不好听的话;这不是内阁之福啊。”
刘健淡淡点头;慢悠悠的道:“所以我们必须得推出个人选来;这个人既然宫里要能够认可;又不能是柳乘风的人;当然;此人还必须要有担当;毕竟柳乘风在卫所中留下的影响太深;十个就有七八个都是他的人;若是把握不住局面;要来也没什么用处;最后只会变成第二个万通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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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圣旨到
万通那指挥使是当的够憋屈的;名为指挥使;其实却被当时的柳乘风架空;都指挥使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现在刘健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别看平时大家大声嚷嚷;到锦衣卫时就是一脸的不屑。可刘健心里却清楚;锦衣卫亲军乃是要害衙门;这儿掌握不住;谁也不能保证将来那柳乘风暗地给自己使什么绊子。
问题难就难在这锦衣卫上下都已经充塞了柳乘风的人;几乎所有的实权人物都打了深刻的廉国公烙印;若这锦衣卫是吏部、户部也不成什么问题;大不了找个借口把这些柳乘风任用的私人挤兑走就是;可不要忘了;锦衣卫是亲军;跟内阁互不同属;刘健手伸的再长;就算千方百计能想办法把指挥使的职位弄到手;难道还能管理锦衣卫上下的人事?
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刘健不禁苦笑;他原本还天真的想;只要把柳乘风赶走;这所有的事都能迎刃而解;可是现在往深里想一想;又似乎不太对;柳乘风就算走了;锦衣卫里的人还在;不只是锦衣卫;那缉事局、聚宝楼、聚宝商行、学而报和新军里头到处都是他的心腹;这些人只认得廉国公却不认得内阁;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柳乘风在廉州幕后操纵;照样能左右朝廷。
当然;唯一的好处就是柳乘风一走;这些人的影响力会消减不少;看来这件事只能慢慢的来。徐徐图之的好。
刘健打定了主意;又和李东阳了几句话;想到方才入宫觐见手头还有许多事耽误不得;随即又回暖房去票拟;到了傍晚的时候;正心殿那边终于来了人;让内阁拟出加封的圣旨来。刘健已是乏了;李东阳便为他执笔;斟酌了片刻草拟了一份圣旨叫人送了回去。这圣旨只要去了司礼监加了印那便算板上钉钉了。
内阁这边有些激动又仍有不安;柳乘风一走;这朝局只怕要变一变了。若是再加上新君登基的因素;这往后的事还真不太好。
其实何止是刘健这些人心情复杂;在司礼监这边;萧敬亲自阅过了内阁拟定的旨意;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即便叫了掌印太监拿了玉玺加了大印;手里捧着这油墨未干的圣旨;萧敬愣愣的发了会儿呆。
今日他就像是做梦一样;仿佛许多事都在自己眼前都不太真切;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压锦衣卫一头。一心想要整一整这柳乘风;这些年;他也确实受了不少气;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柳乘风这个对手坏也坏;不坏也不太坏;虽然双方反目成仇;可是再回忆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萧敬甚至忍不住在想;这个人对杂家虽然有威胁。却未尝没有过恩惠;从前御马监那件事若不是他……
萧敬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郁郁不乐;今日走了柳乘风;可是只要他还在京师;明日就会有王乘风、张乘风;在这京师里头混下去就必须要争;今日是和柳乘风争;明日又是和谁争呢?
或许下一个对手;会比柳乘风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更加下三滥。
到了那时;或许就是剥皮敲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但愿……但愿杂家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吧……”萧敬心里不免在想;柳乘风这个家伙虽然总是把人逼到墙角;可是萧敬感觉这个家伙对自己似乎也不算太坏;虽然阴险狡诈;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可战胜;甚至让萧敬都有些丧气;可是萧敬却总是有这种预感。
他和柳乘风毕竟只算是文斗;那么接下来;又会如何斗呢?或许……杂家也该急流勇退了才是;萧敬冒出了这个念头;竟是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是历经数朝的人;这一辈子见识的东西太多;此时的他不禁想起了先帝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争斗才是血腥无比;萧敬竟是发觉自己没了多少斗志;或者……真的是因为老了。
可是……
这种事想归想;也不过是在脑海中一下子而已;萧敬重新抖擞精神;最后将这圣旨放在了案头上;吩咐道:“快;立即让人送回内阁;不要耽误;内阁那边也等的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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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通州。
一队人马下榻在当地的聚宝楼里;能带着护卫和仆从在聚宝楼下榻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便是金牌的会员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此时柳乘风正坐在聚宝楼后院最深幽的厢房里;里头的陈设并不奢华;却很别致清静;外头是高强与几个护卫轮岗;确保这方圆三十丈之内不会有人靠近;而在里头;柳乘风一边吃着茶水一边听着本地千户所千户禀告京师的事宜。
京师近来实在太古怪;突然有人拿廉州的封地来做文章;原本柳乘风会在南昌多逗留几日;可是等到皇上来了旨意;询问他廉州的事柳乘风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再加上锦衣卫的传报按时会将京师的一些消息送来;柳乘风也没有多想;立即快马扬鞭北上;连夜往京师这边赶。
事情就蹊跷在;这些人明知拿廉州来寻他柳乘风的错不会有任何效果;可是偏偏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么这些人必定有什么图谋;可具体有什么图谋柳乘风远在江西又不可能分析出来;那么自然还是早早进京为妙。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北通州;靠近了京师柳乘风才松了口气;他当然清楚;自己这一趟离京;对京师里的许多人来是一件难得的一次机会;柳乘风深信;在自己的背后一定有人搞阴谋。
明日清早柳乘风可以就可以直接入京了;今夜似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而这北通州的千户则是禀告了些京师里的异动;其一就是廉州的事已经越闹越大;要挟请辞的官员也是越来越多;如今已是满城风雨。这其二;便是今日一早;皇上召见内阁大学士刘健入宫奏对;至于具体了什么;却是谁也不知;不过柳乘风估计;这事儿是刘健操作出来的;而清早的奏对;想必正是刘借题发挥的时候。
不过他人在北通州;现在多想也是无益;倒不如索性好好睡一觉;明日清早直接进京;到了那时事情也就明朗了。
打发走了本地的锦衣卫武官;柳乘风正要准备沐浴;高强急匆匆的寻来道:“公爷;有旨意来了。”
“旨意?”柳乘风满是怀疑;深更半夜的发来旨意;未必是什么好事;若是表彰自己的功劳;现在也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到自己进京再。殊不知这圣旨按理是柳乘风进京之后才发的;可是圣旨加印之后送去了内阁;内阁未免夜长梦多;索性连夜发出;传旨的是通政司的太监;想必心里头老大不乐意;可是内阁那边已经拿了主意却也无可奈何;于是连夜出京到了北通州才知道廉国公居然一看下榻在这里;于是便巴巴的寻来了。
“人在哪里?”柳乘风没有多问;此时问再多也没什么意思;等下旨意颁布出来一切答案就揭晓了。
柳乘风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有些困意袭来;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让高强领着自己去花厅里接旨意。
半夜三更的;其实谁也不想劳师动众;可是差遣的事分派下来却也是没办法;这传旨的太监也是哈欠连连;在花厅里昏昏欲睡;等听到柳乘风的脚步声才振作精神;连忙堆笑着站起来;对柳乘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奴婢见过公爷;听公爷在江西大捷;皇上高兴的紧;奴婢也为公爷高兴呢。”
如今的柳乘风已经不再是那个太监们不太瞧得上眼的家伙了;莫是这传旨的太监;便是萧敬到了柳乘风面前也得套话。柳乘风朝这太监微微一笑;道:“深更半夜的是;传的是什么旨意?内阁还是宫里送来的?”
柳乘风试探性的问了问。
这太监笑吟吟的道:“内阁递来的;是万分紧急;差遣奴婢前来传旨。”
内阁?那么就不是中旨了?这么来;这份旨意应当是刘健清早和皇上了什么;随后皇上便命内阁拟旨出来颁发;这种圣旨有七八成的可能并不是代表皇上的意思;而代表着内阁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