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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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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格鲁克那部歌剧的结尾吗?当奥菲欧失去了他的爱人后,唱了那段令人心碎的咏叹调《没有了尤丽狄西我怎么办?》,我失去你以后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这个比方也是对我当时感觉的最好形容。但这种谈话会导向何处? 

“马修,我有好多事情要对你说。” 

如果我说我不渴望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是在撒谎。如果我不问,我就会带着这个问题走进坟墓:她怎么可能爱我。而一分钟以后却又弃我而去? 

“听着,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动情地说。 

我等待着。 

“你是我一生里真正的爱。” 

尽管我千百万次这样想像过,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我会亲耳听到她说出此话。她的话冷不防使我吃了一惊,影响了我做出理智的判断。现在,我非得弄明白不可。 

“那么,为什么,西尔维亚?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她移开了目光。 

“解释起来很困难,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看得出来她很苦恼,因此小心地选择着字眼。 

“西尔维亚,我中弹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的脸上突然掠过极度痛苦的神情,似乎一想到那个事件就会引起她的痛苦。这时,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太可怕了,马特。设法把你活着弄回到诊所去的那几个小时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我觉得你会死去——而全是由于我的过错。要是你一喊我我马上开车就好了。为此,我一直都在责备自己。整个那一路,我只记得你失去了知觉,躺在我旁边,而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就是使伤口停止流血。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弗朗索瓦和吉勒斯把你抬下车。 

“你刚一处在他们的安全照料之下,我就觉得天塌了下来。我完全崩溃了。”她两手蒙着脸轻轻哭了起来。 

她的叙述打动了我。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那漫长的驱车回诊所之路对于她是多么可怕。 

“后来的事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轻轻说道。 

她停止哭泣,两眼直直地看着我。 

“弗朗索瓦那里没有人能开刀取出子弹,所以你不得不把我弄回欧洲。但是能把我弄出厄立特里亚的唯一办法,是用尼科红海钻探平台的直升飞机。于是,你给他打了电话,对吗?” 

“对。” 

“而救我一命的代价是……” 

她内疚地点了点头。 

“但这是讹诈。上帝,要是你那时候告诉我就好了。” 

“马修,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只能这样做,我觉得有这个义务,特别是这确实救了你的命。” 

我望着她,几乎无法相信我一直想要相信的事竟然是真的。这么说来,她毕竟是爱我的。她的悲哀是如此明显,我真希望能拥抱着她,给她以安慰。 

而且,就在那一刻,我原谅了她的一切。 

  第二十一章 

我们无言地坐在一起,看着太阳渐渐落下。 

我开始感到不自在,急于摆脱出来。 

这时,西尔维亚叹了一口气。“现在好一些了,马特。即使我死去,至少也见到你了。” 

“可是你不会死的,西尔维亚,”我强调说,“我不会让你死。我已经对你说过了。” 

她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我相信这一点。除了那个姓李普顿的男孩,你还治好了多少人?” 

啊,她到底还是一直关注着我事业发展的情况的。 

“呃,明天我把登在《新英格兰杂志》上的一篇我最新的文章复印给你看看。” 

“不,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哦,乔希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凯蒂刚生了第二个孩子,唐尼·科恩和保罗·多诺万过着完全正常的生活,而斯文·拉松的滚本球队刚刚成功地打进了州半决赛。” 

“就这些吗?” 

“不止这些。我的这个技术在丹佛和圣地亚哥有医疗小组使用,效果很好。但是你自己也是个医生,你知道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这种事情。” 

我希望她不要再刨根问底了,她也没有再问。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手表。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她可怜巴巴地问道,“难道你连喝点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吗?”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约会。” 

我想起答应过8点后给埃维打电话。 

“你就不能往后推几分钟吗?” 

她已经招呼了女仆,这时,她正站在一旁听候西尔维亚的吩咐。“你是不是还爱喝白葡萄酒,马修?” 

“好吧。”我让步了,但是心里很生自己的气。 

女仆很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瓶上品白葡萄酒和两只酒杯。 

也许是因为在夕阳的光辉下,西尔维亚的脸上似乎稍稍有了点血色。我们逐渐打开了记忆之锁,开始回忆过去的幸福时光。而我们是有过许多幸福时光的。15分钟变成了半个小时,这时她说“吃了晚饭再走吧?”这一回我本可以很容易地拒绝的,但我自愿地留了下来。 

我们坐在一间天花板很高的餐厅里,墙上挂着雷诺阿、塞尚和修拉的油画,使这间屋子看上去像是个著名画廊的附属建筑。 

把谈话局限在过去是越来越困难了。 

“你后来有没有再见到过弗朗索瓦?”我问道。 

“实际上还真见过,”她说,“在某种意义上他背叛了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两千个医生在35个国家工作,你怎么可以把这称做背叛呢?” 

她看着我笑了。 

“现在他不仅把衬衫扣得好好的,还真戴领带穿上衣了。” 

“啊,”我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中产阶级化了。” 

“去年我们在巴黎和他一起吃晚饭,”她接着说道,“他拼命想哄尼科捐钱。晚餐结束的时候,我们少了几百万美元,他在加蓬有了一所野战医院。” 

“说起医院,你最后专门搞了哪一科?” 

她微微皱了皱眉。“很久以前我就不得不放弃了医学。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讲给我听听,”我说,“我很好奇,想知道有什么能使你那了不起的理想主义消沉下去。我是说,你对儿童那么有办法。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厄立特里亚的第一个下午你诊断的那个亚急性的病儿。” 

“唉,马修,那是非洲。意大利完全是另一码事。” 

“意思是?” 

“医学和婚姻不那么容易读到一起。这和当年我母亲在家的一角办《晨报》不一样。我用不着告诉你小儿科有多么劳神费力。再说,尼科需要我晚上在他身边,当然还有孩子们。”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我曾一度熟知的那个西尔维亚。我很难掩饰我的失望。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不起,马修,不过你一向对我期望过高。你无法把一个任性的、被惯坏了的米兰女孩塑造成特利莎修女①”。 

①特利莎修女(1910…1997),出生于马其顿,1979年获诺贝尔和平奖金,是救济贫民、特别是印度贫民的天主教仁爱传教会的创始人。 

“得了,西尔维亚,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忘记这一点的是你。” 

“好吧,大夫,”她两手往上一抬,说道,“保留你的幻想吧。” 

“不过我还是和医疗行业有些联系的,”她带点辩解的意思说,“我是医院的理事之一,明年我将成为意大利红十字会的主席。” 

我的寻呼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寻呼机,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的是:给你的妻子打电话——5551200。 

我迅速道了声歉,拨了这个号码。 

“你没事吧?”埃维问道,“你在哪儿?” 

“出了点紧急的事,”我闪烁其词道(我到家后会向她说明一切),“我马上就要回家了。” 

“尽快回来吧,我们有很多事要谈呢。我给你准备点吃的,你到家好吃。” 

“不用了,我吃过点东西了。我真想见到你。” 

“我等着你,马特。” 

然后,我转过身对西尔维亚说:“我恐怕得赶快走了。” 

“当然,我明白。我已经把你留得太久了。你明天给我弹钢琴好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发冷。 

“对不起,西尔维亚,”我不耐烦地说,“我真的得走了。” 

我们往门口走去时,她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不能想像今晚有多美好。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我慢慢走回家去,思绪万千。 

“你今天回来得真晚,”我们楼里开电梯的人说,“有急诊吗?” 

“是的,路易吉,急诊。” 

“有时候当个大夫不容易,是吧?” 

“是的。”我答道,用的是希望他别再说下去的口气。 

不幸的是,我是他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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