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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呻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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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怎还能走呢?车已离得很近了,一梭子子弹打过来,从他的屌梢子下擦过去。把他吓坏了,哎哟我的娘呢,扔下肩上的粮食撒丫子就往山上跑。算是捡了一条小命,但其他人都把粮食扛回来,他却没扛回来,心里窝火,不吃饭。队长劝他,他骂道:吃个屌,吃鬼子他娘的车屁股!”   两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翁上元更是乐得前仰后合,像个稚童——山里人根性的顽俗,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翁上元流着眼泪喊,“接着说,接着说!”   南先生说:“有钱了就盖个养老院,让孤寡老人能老有所养。”   “就是,就是,村里有儿有女的,不养老家儿的不少。”翁上元说。   南先生说:“有钱了你最应该干的,就是建所学校。没有文化的人,以后什么都做不好。山里的人聪明,尤其是孩子们聪明的跟大人似的,可惜没学念,比如大元。”   听到盖学校,江上元通俗的欢笑倏地收敛起来,庄肃地说:“这学校早该建了,这几年遭踏的钱咋说也能盖一所,净运动了。说到大元,你得多受点累,多教教他。他人比咱鬼头,我的话他已经听不进了,但你再比咱鬼,也是个捋锄杆讨日子的人,有啥出息呢!”南先生不愿看到他伤心,连连说:“大元的事,你尽管放心。”   “咱今天念叨的事儿,是应该做一两件;可是,上边的政策不允许哩!”翁上元喜悦的目光倏地黯淡了。   南先生也久久不说话。   “不过,琢磨琢磨也没什么坏处。”南先生终于打破了沉寂。“咱说的,其实就是后岭村的远景规划,你要是有心,早晚能够实现。这个规划,说白了就是村里人的奔头;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咱心里长着眼哩,心中有数。”翁上元说。   “那就好。不过眼前也可以小小地动作一下?”   “动作啥?”翁上元问。   “秋收之后,让社员们打些秋草,卖到山外的兵站去,换点小钱。大钱可以盖学校,小钱可以打酒。”南先生说。   “嘿嘿,嘿嘿……南先生,你尽拿咱开涮。不过,是该动作动作。兵站的站长老五咱熟悉,人也靠得住,我极早跟他打招呼。”   ……   南明阳凭他知识分子的本能,无意间开启了翁上元的憧憬之门;翁上元多少可以从虚妄的憧憬中得到一些快乐。而自己的前景呢?是个不可预知的未知数。他已不愿进行无望的思索,他惧怕长夜里那无眠之苦。晚上,吃过晚饭,略事洗漱,昏然睡去。夜里居然有梦。                   四   晚上,翁七妹来找南先生上课。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好闻的干爽的皂荚味。南先生咯噔地一惊,暗暗叫苦,他今天再也没有可推托的理由。   翁七妹以灼灼的目光注视着他,“咱今儿个该学戏文中‘寻夫’的那一场了。”   这一场可要命,会把情绪带出来;接着会演泽出现实的戏剧——   “今天咱先不学‘寻夫’,咱还是学相同部首的字。你去把大元喊来,他也有好些天不学习了,你哥还嘱咐我多教教他”。南先生说。   翁七妹很不乐意,“不喊。”   “去喊。”   “不喊!”   “你要是不喊,那我就自己去了。”南先生做出迈步的样子。   “还是咱去吧,好像咱多不通情达理似的。”翁七妹出去了。   翁大元被喊来了。   两个学生学得都极勤勉,记得依然牢,一晚上又学了几十个字。南先生自然很高兴。翁七妹要是跟翁大元一般大多好,是我南明阳的一对金童玉女,聪明伶俐得可爱,让咱疼爱得也自然;那才是纯美的至境!生活就是爱跟人开玩笑,偏偏搀杂了一个已会生情的村姑,一切就变得很没有秩序。   夜课结束了。一个打着欢快的哈欠,夜狸子似地跑远了;一个却还倚在门楣上,给那个心鼓隆咚的知识分子明晃晃地送着秋波。可怜的知识分子只好视而不见,低头封他的火。封了一铲又一铲……总封不完才好。   “别再封了,再封就捂死了。”   秋波的送者竟提醒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翁七妹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想难为他,便说:“南先生,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南先生便迷惑地伸长脖颈,“你要说什么?”   村姑笑着凑过去,又一个吻亲到他那张大白脸上。在他无措间,村姑已嘻嘻笑着,袅着身子走了,毫无负担的样子。   南先生却有负担,颓然地坐在地上,“这叫怎么回事呢?”   翌日的晚上,人家还没来上课;不让他费心,人家主动把翁大元带来了。   课上得依然好,又到了告别的时分。没等村姑倚门送秋波,南先生早攒了夜狸子的步子跨出门去。“大元,等等我,我去你家拿报。”   报许久才拿回来,估计那影子也早杳去了,便急急地推门而进。那影子却从门后闪了出来,一个吻又准确地亲到那张大白脸上。想嗔斥一声,人家的影子又袅娜得远远,他无从嗔斥。   “完了,完了!”他无感觉地躺在炕上,报纸从手臂滑落到脸上,把他的表情覆盖了。那报纸窸窣地抖着,那个读者是哭呢,还是笑呢?天知道吧。   他不能再承受了,转守为攻。   再一个晚上,当两个学生结伴而来的时候,他说:“今天晚我教你姑姑《哭眉阝子》,你就歇一天好不好?”小儿知趣,竟说好。待夜狸子走远了,他把一样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来一看,竟是尹文的照像。   她竟呵呵笑起来,“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个蛇蝎美人儿!”   南先生愕然,“她是我妻子。”   “别欺哄人了,她早把你甩了。”竟说。   男人便更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就是了。”   “我可是还恋着她。”   “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南先生口气庄肃。   “咱也没有耍腔斗嘴。”翁七妹表情认真。   “我比你大。”   “大十二岁零八天。”   “我是一个右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反。”   “咱不管什么右派,只知道找一个能看得上眼的男人。”   “将来拉回城里挨斗怎么办?”   “咱跟你去。”   “那你会受欺侮。”   “咱受着。”   “我可担当不起。”   “咱落忍。”   “一个落忍怎了得,关系到人的一生。”   “横里都是一辈子,顾不上恁么多。”   “将来有孩儿怎么办?我自身都难保。”   “有孩儿咱养着,不用你操心。”   “右派的孩儿可没出路。”   “大不了又多了一个种地的。”   “你真固执。”   “山里人都这么认死门。”   “我地位变了,把你甩了怎么办?”   “你不会。”   “要是会呢?读书人都心眼儿活泛。”   “我就等,等你回心转意。”   “要是不回心转意呢?”   “还是等,等你老了,花花心思就收敛了。”   “你怎么就单单看上我?”   “这是命。”   “什么是命?”   “命就是明明知道不受用的还得受用,明明知道得不到的还想得到,明明知道不牢靠的还想牢靠。”   “你真是怪。”   “连我自己都觉得怪。”   “我真是说服不了你。”   “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怎么这脾气。”   “胎里带的。”   “本性里的不一定就好。”   “好不好的没想过;下不下雨在天,种不种地在自己。”   “天要是不下雨呢?”   “地种过了,也就甘心了。”   “就不后悔?”   “我爹说过,人生下来就不该后悔,后悔不如不生。”   “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好办,不躲躲闪闪就好办。”   “容我想想可以么?”   “我又没逼你。”   “你还没逼,都快吓死我了。”   “嘿嘿,你们读书人属核桃仁的,不榨不出油。”   “你该回去了,我出油也得慢慢出。”   “天是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也甭送,路咱比你熟。”   “走好。”   “回吧。”                   五   雨季来临了。雨下得很抒情。   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天也阴得不沉;即便是连绵地下着,也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人并不感到压抑,情绪也没那么忧郁,从每户人家的窗口照样能听到欢快的笑声与呻吟。雨水把石板小路冲刷得异常干净,雨靴子踩在上面竟感到心疼,多么清洁的一个世界啊!   翁上元打开油纸伞想到各户串串,聊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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