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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呻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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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刘家把相亲的事很当事。刘老爹抽着他的铜杆烟袋,在烟雾里眯着眼。 “哪位是翁息元?”他问。 三叔翁息元赶紧走上前去,“我是翁息元。”因为心里有几分惊惶,身子怎么也站不舒展,不驼的腰背也显得有几分驼了。 “请坐吧。”刘老爹把翁息元让到土炕一边的矮柜上。 “那么你呢?”刘老爹间站在一边的翁上元。 “我叫翁上元,翁息元是我三叔。”因为不是翁上元相亲,他心里没有拘涩之意,回答得也流利爽快。答完话,他居然与刘老爹挨肩而坐,为刘老爹已有些抽不通畅的烟袋,又划着了一根火柴。 刘老爹显出很高兴的样子。 “给客人上茶。”刘老爹吩咐。 刘家大女儿便把茶碗端上来。翁息元捧着茶碗,久久不曾坐下,翁上元则接过碗来,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他的确渴了。 于是刘家大女儿便给他捧上了第二碗茶。 第二碗茶又被他喝光了,人家又捧上第三碗。 刚要伸手去接,看到三叔翁息元在狠狠地瞪他,便赶紧搪过手去,“谢了,我不渴了,喝不下了。” 刘家大女儿便把茶端下去,呵呵地笑起来。 刘老爹也笑了,咯咯地笑。 …… 过了三天,媒人传过话来,说这门亲事成了。翁息元给媒人送上一个包袱,算是给煤人的谢礼。媒人收下礼,叫人把翁上元喊来。 “翁上元,你三叔给了我一份谢礼,等回头你还他,”看着翁上元困惑不解的样子,媒人哧哧地笑起来—— “刘家大女儿看上的,是你,是你翁上元。” 二 翁上元就这么白得了一房媳妇。 他的爹翁太元把他找了去,在无人的僻处嘱咐他: “上元,你命不错,在婚姻大事上,你赢了个头彩,今后的日子也会很红火;但你不要张狂,不要把高兴写在脸上,在你三叔面前更是这样,咱们欠了你三叔人情哩。” 翁上元不明白,明明是刘家大女儿自己看上了他翁上元,怎么说是他欠了三叔的情呢?他嗫嚅着:“这叫怎么说的?” “不要嘴犟,你和你三叔犯桃花相,不夹着点儿尾巴,你就真的招恨了。” 翁上元点点头,“我敬着三叔就是了。” 女方捎过话来,要男方接人过门。接人过门可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按原岭与后岭的旧礼,得用驯毛驴接。在找驯毛驴的当口,日子耽搁了几天;不想,刘家大女儿竟自己找上门来。 刘家大女儿坐在炕沿上,喘着粗气,脸被汗沤得红扑扑的,像淋露的一朵桃花了。 翁上元激动得不成,拧了一条湿毛巾,要给姑娘擦擦汗。姑娘伸过手去,“把毛巾给我吧,我自己擦吧。”姑娘显得很大方,好像已经就是这家的人。 翁上元却拘促起来,站在地上,绞着双手,不知所措。 姑娘眨着双眼看他,他就更不知所措,索性跑出门去,蹲在一块坡地上,听自己的心跳。 “翁上元,你羞得哪门子?我都自己找上门来了,你还有什么磨不开的。”姑娘竟然也跟了过来。 “没,没,我只感到这福气来得太快了,不知怎么好。” “那你就善待我,别让我受委屈。”姑娘说。 “那还用说,我会好好地疼你。” “我们家人口多,我早就想嫁出去过消停一点的日子;女人早晚得嫁人,嫁了人就一了百了了。我一个人儿从原岭走到后岭,并不丢人,等明儿个去政府扯结婚证的时候,你得拉条驯毛驴驮我,不然会在官面上给你们翁家丢面子。” 翁上元觉得这姑娘真是通情达理的好女子,就像是老天派来为他思量冷暖、把握生活的使者,便不迭地说:“今后过日子,我一切听你的。” “不,还是商量着来。” “不,就听你的。” “听我的,就赶紧回屋去,老人们都等急了,还会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是,回屋去。” 三 第二天,翁上元拉着驯毛驴驮着刘家大女儿,到三十里外的乡政府去扯结婚证。 办事人员板着面孔问: “自愿结婚?” “自愿结婚。” “男方叫什么?年龄多大?” “翁上元,今年二十。” “女方叫什么?年龄多大?” 翁上元答不上来,回头对刘家大女儿说:“你说。” “刘淑芳,现年十九岁。” 办事人员疑惑地看着他俩,“怎么来的?” 翁上元心里一怔,“没怎么的,骑驴来的。” “驴呢?” “在门外杨树上挂着呢。” “你们俩先在屋里等一会儿,我去看看。”办事人员出去了。 翁上元心里毛惊起来,“人家是不是怀疑咱拐带妇女呢?”他心里没底,对刘家大女儿说: “你叫刘淑芳,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不知道,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哪想得起问呢,以为横竖都是自己的女人了,脸对脸的,名字不名字的,有什么关系呢?” “这回,有关系了吧。” “你说怎么办?” “好办,一会儿你就听我说,我是女的,女的不说你拐带人口,他还非得说你拐带人口?” 好半天,那个办事员终于回来了。进门呵呵笑着—— “你这毛驴真听话,走小胡同七拐八拐的,你让它走哪儿它走哪儿。刚才用你的毛驴驮了一次脚,把两袋小米驮回西头的家里了,让你们久等了。” 两人悬着的心扑嗒落了地。 扯了结婚证,办事员把他们送出门,笑呵呵地说:“我姓潘,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谢了。”翁上元强堆着笑说。出了乡政府大门,他嘟囔了一句:“有事找你,等我儿子结婚,还得二十年;二十年之后,你是活是死还说不定呢。” 听了这话,坐在驴背上的刘淑芳咯儿咯儿地乐起来,乐得双肩直颤。 四 翁上元牵着驴缰低头走着,驴背上的刘淑芳也感到极不自在。她说:“上元,咱说点什么。” “是啊,说点什么呢?”翁上元也感到应该说点什么,但他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两个不甚熟悉的人,竟扯了结婚证,要做亲密得不得了的生活伴侣,他感到不可思议,也莫名其妙。他回过头去,想同淑芳搭句话,却被淑芳的美丽惊呆了口舌——淑芳柔韧的腰肢随驴背的起伏而摇曳着,摇曳出无限风情;淑芳的小嘴紧抿着,但仍抿不住一丝浅浅的笑;一张白净的小脸儿上,有两朵不浓不重的红晕……翁上元不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美,但他感到她生动得了不得,让他心跳不已—— “淑芳,你让我心跳得不成。” “是不是怕养不活我?” “不,你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你眼前是个新鲜劲儿,时间长了,你就觉得我不好看了。” “哪会呢,好看就是好看;就像老汤腌菜,汤涸得好,时间越长,菜味越好。” “你净瞎比方,我一个大活人,怎成了一缸老汤了?” “我不会说话。” “你会说话,你能打出别人打不出的比方。” 翁上元嘿嘿地憨笑起来,他这一刻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因为他被淑芳的生气感染了,觉得淑芳是个很活泼的女人;跟活泼的女人过日子,不会憋屈二活路多得很。他问淑芳: “我跟三叔一块儿去相你,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你高,你白,讨人喜欢。” “那三叔呢?” “三叔又矮又黑又瘦,让人感到憋屈。” “三叔有钱。” “我跟的是人,又不跟的是钱。” …… 翁上元很激动,想靠近淑芳,没想到那头驴很执拗,拱了翁上元一下,并趁机打了一个宏大的喷嚏,使翁上元一下子跌在地上。刘淑芳禁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呕欠),哈哈……(呕欠),每一组笑的最后一个音符都是一个“(呕欠)”字,是爽得不得了,爽得要死。翁上元干脆坐在地上,听刘淑芳那奇特的笑。这个女人,不仅活泼,而且还很放得开,将来的生活,她会主宰一切的,不信,走着瞧吧。翁上元极敏感地想。 “上元,你慢点起来,你看你右脚那块儿是个什么?” 翁上元随声而望,眼睛一亮,“是钱。” 他捡过那张纸币,抖了一抖,“真是钱,五块钱。” “翁上元,你小子真有命!”刘淑芳尖呼一声。 “真是哩,我真他妈的有命,既捡媳妇,又捡钱!” 五 五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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